隨著這一拍,新過來的那幾個人的目光,也都從不同方向若有若無地盯向了錦毛鼠。》,唐易也發現了,看來,這幾個人不是沖著自己。而文佳之所以敢讓唐易先別動,也是因為唐易轉移了地點之后,本命符暫時停止了抖動。
被拍之后,錦毛鼠眼珠轉動,倏然放松了身體,笑著回頭。
“借個火!”背后的人,赫然正是淺黃色夾克,他手里夾著一根煙卷,笑吟吟說道。
“我不抽煙,不好意思了啊。”錦毛鼠擺手道。
淺黃色夾克瞟了一眼錦毛鼠中指的第一處關節,“哎?我好像見你剛才抽了!”
關節處,有一抹淡淡的煙熏黃。
“你看花眼了吧?”錦毛鼠迅速收回手,依然面帶笑容,轉身就走,仍舊是一副逛地攤的狀態,手里盤著蜜蠟珠子,眼睛看向了另一個地攤。
淺黃色夾克沖錦毛鼠的背影看了一眼,突然大叫一聲:“金玉堂!”
錦毛鼠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面色一變,眼珠轉動,接著,他突然如離弦之箭一般,拔腳就向前沖去!
可是,他的面前,突然擋上了兩個壯碩的小伙子,正是唐易覺得不是玩家的幾個人當中的兩個。
錦毛鼠反應很快,一個扭身,沖向一側的地攤,接著跳了起來,企圖跳過地攤,這個地攤旁邊有一個槐樹,槐樹后側則是一面高墻。
顯然,他是想上樹跳墻。
此時,淺黃色夾克真就如一只老鷹一般,身形暴起,迅疾劃過,在空中一手就抓住了錦毛鼠的頭發,生生將他扯倒在地。
錦毛鼠倒地的同時,眼中殺機陡現,袖管一抖,手中登時多了一根不長的錐形器。
他快,淺黃色夾克更快,扯住他頭發的手一帶,另一只手如閃電般扣住了他錐形器所在那只手的脈門!
接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頂在了錦毛鼠的腦門上,正是擋住他的兩個小伙子各持一把九二式警用手槍。
“當啷!”錦毛鼠手中的錐形器掉在了地上。錐頭還閃動著綠色的光澤,有點兒像銅銹,但細細看去,似乎還有干涸的黑色的汁液。
“咔嚓!”淺黃色夾克用一副手銬反銬住了錦毛鼠。
“收隊!”淺黃色夾克將錦毛鼠交給兩個小伙兒,反身對大批圍觀的人說道:“刑警隊的,抓逃犯,散了吧!”
錦毛鼠連同錐形器被帶走,又有一個小伙兒上前遞了一支煙,“尉大隊,我現在通知征集辦?幾點開碰頭會合適?”
“下午兩點。另外,金玉堂先不要審,關起來晾著。你先走,我還有事兒。”淺黃色夾克說完,便沖著唐易走去。
“危險解除,原來是錦毛鼠。好像被警方抓了。”唐易松了一口氣,對電話說了一句。
“艸,看來是替我背黑鍋了!行了,推算結果也是有驚無險。回頭咱們再細說。”文佳應道。
此時,二樓上的那個身材瘦小的人也露出了一縷頗具意味的笑容,將手里一直盤玩的東西放進了口袋,施施然下樓去了。
此人徑自走出了文化市場,上了路邊停放的一輛黑色大眾,車子發動,駛出幾十米時,一手摘下了鴨舌帽,揭掉了小胡子,露出了一張線條稍顯硬朗卻又帶著秀美的臉。
淺黃色夾克走到唐易面前的時候,唐易此時已經掛了電話。
“唐總,自我介紹一下,山州刑警支隊五大隊大隊長尉偉。”
唐易點點頭,禮貌道,“久仰。”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
兩人來到了文化市場治安管理辦公室,尉偉掏出證件,和辦公室負責人打了個招呼,便被讓進了一個沒人的房間。
“錦毛鼠這次來山州,目標就是你!”尉偉關上門,“坐!”
唐易掏出煙,遞給尉偉一支,“應該是這樣。”
尉偉沒客氣,接過煙點上了,“你好像也發現了,在他快靠近你的時候,突然到了墻角。當時我就在他旁邊,雖然覺得像,但還不能完全確定。若不是你的突然反應,錦毛鼠立即跟上,我們的抓捕也不會這么順利。”
唐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抽了一口煙,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
錦毛鼠做下的案子很多,盜賣國家文物,數額巨大,當然是重罪。
不過,警方對他的身形樣貌,卻掌握得很少,唯一一張照片,還是因為在蜀都,監控截圖當中文佳認出了錦毛鼠。
而且,錦毛鼠獨來獨往,不容易抓到線索。
這兩年,警方一直在搜集證據,追查他的行蹤,但是僅僅知道他的真名叫金玉堂,身份證早就過期了,很多年也沒用過。想在茫茫人海中只根據一張黑白截圖抓住他,實在是太難了。
在大西寶藏,文佳放走了錦毛鼠,其實是有點兒江湖道義在里面的。不過征集辦的孫曉偉和高太明對警方的解釋自然是:不小心讓他跑了。
結果,就在幾天前,山州的網警部門卻獲取了這么一條信息。有個古玩商發出去很多關于唐易的生活行蹤,比如住在哪里,什么時候回到山州的,一般什么時候到店里,等等。賬戶里還多了一筆錢。
接收的電腦,是在外地的一個網吧。收錢發信息,當然不是什么好事兒。這個古玩商迅速被警方帶走。
從這個古玩商嘴里唯一能得到的信息就是,對方是錦毛鼠,至于買這些信息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警方迅速調集網警、刑警、特警,并和征集辦一道,形成聯合行動組。
聯合行動組舉行碰頭會之后,結合在大西寶藏的情況,不難推斷出,錦毛鼠很可能是來找唐易尋仇來了。
但是他什么時候來?住在哪里?是不是喬裝易容?都無從查起。最終,警方確定了一個思路,跟住唐易,只要有人對他出手,那就立即抓捕,極有可能就是錦毛鼠。
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錦毛鼠果然被抓了。
“你們其實找不到錦毛鼠,但是知道他要來對我不利,所以就把我當成木頭樁子,守株待兔?”唐易當然不知道整個過程,但是這個關鍵問題,他還是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