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也不避諱,“是啊,我已經注冊了閣寶多藝術品公司,總得擴大點兒規模,古玩利大,但不穩定,翡翠珠寶流水,利快。不瞞您說,一步還要在燕京開一個法器分店,這東西只要找對了人,也是大利。”
“行啊!你這動靜兒鬧得挺大。貴龍商城的何總是我姐夫,有事兒需要幫忙直接開口。”林楚生笑道。
林娉婷對唐易說道:“就是我表姐何荷他爸。”
“噢!”唐易點了點頭。何荷是林娉婷大姑的女兒,唐易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何荷的老爸居然是貴龍商城的老總,早知道走這層關系,就不用費勁兒和負責專柜的主管談了。
“林叔叔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唐易知道,林楚生不會隨便問專柜的事兒的,可能還有什么想法。
“沒什么,年輕人放手一搏,全力開拓,很好!”林楚生舉了舉酒杯,“我是在想,你涉足翡翠珠寶,有沒有想過做大?”
唐易稍稍一頓,沒有立即回答。
林楚生笑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怕你搶了我林氏珠寶的生意。說實話,我對你很滿意,娉婷他媽也基本同意了你們的事兒。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以后的生意不交給你們交給誰?”
林娉婷臉色微紅,低頭,卻瞟了一眼唐易。
“當然想做大了,不過,我以后發展的重點,還是古玩,翡翠珠寶只是一個輔助。我是想做點兒精品和特色,攤子不想鋪得太大。”唐易應道。Нёǐуапge.сОМ
“我沒有看錯人!你的想法是對的,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而且懂得借力,翡翠珠寶,在商城比在古玩街店鋪要好得多!”林楚生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唐易看了看林楚生,“林叔叔,你這試探人的手法很高明啊,如果我說很想做大,還希望林氏珠寶多多合作,你是不是就覺得的我居心不軌了?”
“哈哈哈哈。”林楚生大笑,“吃菜,吃菜。”
唐易也跟著笑起來。終究還不是一家人,林楚生有些想法很正常。
說實話,雖然林氏珠寶資產不小,但是唐易的確沒有覬覦的意思,而時至今日,他甚至有點兒俯視林氏珠寶的意思了。他的目標,已經在征集辦主任蔣英年的激發,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局。
唐易想的是,等公司運作起來,他得抓緊聯系五古封燈的這些個后人們商量“組團”的事兒,成立個民間協會不難,難的是打出影響力。
這個民間協會,上得有官方征集辦的支持,得依托實體,比如自己的閣寶多藝術品公司,魚泳的知魚堂,陸知行的窯廠。
還得借助金石溪吳軍方承恪這樣在藝術界學界的力量,馮青山陶碧云在江湖上的路子,譚千尺在上層的人脈關系。同時爭取秦伯毓沈松巖這樣古玩圈大佬的幫襯。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過程是漫長的。不過,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唐易心里,已經開始布局了。
第一步,那就是很好地傳遞想法,起碼讓想到的這些人能夠參與進來,支持起來。
吃完了飯,林娉婷陪她在別墅區走了一會兒,兩人膩歪了一陣,唐易便把蔣英年的提法,和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林娉婷饒是聰明,但是在這種大事兒上還是沒多少主意,不過此時抱定了嫁夫隨夫的念頭,已然對唐易是全力支持。她建議唐易,先和外公秦伯毓商量。唐易也覺得的確是,秦老幾十年的古玩圈經驗自然不是白給的。
回家的路上,唐易一直在琢磨這事兒,這些人都得面談,而且個個身負奇才,未必肯以他馬首是瞻。
所以,這事兒萬萬急不來,和閣寶多的發展得同步進行。
回到家里,唐中峰和易素梅還在客廳看電視聊天。見唐易回來,唐中峰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對了,那個成化斗彩葡萄紋高足杯,我因為忙,一直沒想好怎么做局,你回來了,琢磨吧,省的我動心思了。”
這個成化斗彩葡萄紋高足杯,自然是陸知行送的那件高仿。本來爺倆商量的是出手給徐寬,其實就是出手給河野平,因為徐寬肯定吃不這么這么大一口,必然會找河野平出錢,從中抽一點兒就很知足了。
唐易原先是想讓老爸唐中峰直接找徐寬,徹底報當年被做局的仇。這東西毫無破綻,暗記在“差紫”彩料面,除非刮開。徐寬就是懷疑,見了東西一樣會動心會動手。這樣省了不少心思。
但是唐易走了之后,唐中峰因為公司的事兒確實很忙,加上看了徐寬就來氣,不想直接找,所以這事兒就耽擱了來。
“好吧,我來想辦法。不過,爸,你以前最痛恨的就是做局,現在也琢磨做局了?”唐易笑道。
“一碼歸一碼,對付小人就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再說了,倭國鬼子拿了我們多少好東西?給他們做局,那還真就叫光明正大!”唐中峰說的慨然。
唐易道:“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唐中峰琢磨著公司審批手續的事兒,去了一趟工商局。唐易則到了店里。
毛逐和他前后腳到了。
不是周末,客源清淡,一上午就賣了兩件,而且只有一件古玩,是民國的粉彩胭脂盒,另一件是一串崖柏瘤疤的手串,都沒多少利。
兩人幾乎扯了一上午閑篇兒。快到中午的時候,唐易想起昨天答應老譚請他吃飯,便要給老譚打電話。
“老譚昨晚和我喝得挺爽,心情好多了,我勸他想開點兒,好東西不出手可以理解,但是要懂得和人分享,比如讓咱倆看了,他的收獲多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毛逐念叨了兩句。
正要打電話的唐易聽到這句話,不由停了,“你這話啟發到了我了,正好趕上這當口兒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毛逐正要應聲讓唐易繼續說,閣寶多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老譚,手里還抱著一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