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與導師對話

第二卷瀾尖試水第三十七章與導師對話　　陳曉出院那天，戚東領著幾個學生去接她了，其中有丁唐、許菲、王麗等幾個班里尖子生。

　　是的，現在的丁唐是班里的尖子生，他本來就聰明，也不是學的很差，在這幾個月的惡補中，丁唐的巨大的潛力發揮讓好多學生都嫉妒，幾個班委員尖子生都目瞪口呆，為他的變化感覺震驚。

　　陳曉又瘦了一圈，看上去顯的弱質纖纖，眼神中總是隱著淡淡的憂霧，如真似幻，她不屬于特別漂亮剌眼的那種，但她的清靈秀氣是絕無僅有的，素淡簡樸的衣裝，尤其能襯托她的這種特質。

　　這次住院的費用都是戚東墊付的，具體花了多少錢，陳曉也不知道，但她心里記著這事，在醫院時旁敲側擊的打問‘闌尾炎手術’住院者的基本費用，有的人說800，有的人說1000，還有的人說1300，也沒個準數，不過折中一下，估計也得1000塊，這對于陳曉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陳曉家境貧寒，上學的學費都是七拼八湊的，每個月的生活費更可憐，省吃減用還要從這里面擠出來買一些學習資料等，而她的勤儉刻苦很多同學都看在眼里，但眼下，這筆醫療費咋還呢？

　　一連幾天，邵康在二中、局里、區里三個地方跑，拿著二中的改制方案向有關領導進行匯報。

　　周六這天傍晚，戚東正在家里和導師通電話，談他那份論文引起的反響，高層領導們相當重視，眼下導師左茂彬已經給中央領導從上海叫去了京城，進一步探討所謂的‘97金融危機’的暴發可能性，從國際國內各方面搜集詳細的資料和一些最新消息，“…戚東啊，有的老頭子們對你有一些興趣哦，都問我，你這個毛頭小子躲在哪里，哈…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來京城逛一逛開開眼界？”

　　“導師，您就甭拿我開涮了，我這邊忙的不可開交，學校所有班級的改制要進行，我不去…”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是這種格性，文章寫的那么尖銳，做人卻故意低調，不過不是壞事啊！”

　　“導師，我估計上層建筑的核心領導們也還停留在‘探討’的階段吧？必竟論文寫的太尖銳了。”

　　“是啊，戚東，不過是停留在探論階段，我還被老頭子們上了多堂思想政治課哦，說難聽些就是批評啊，對這一論調抨擊的聲音很大，要不是羅副總理對我印象還不錯，這回要體無完膚了！”

　　戚東這邊縮了縮腦袋，這篇稿子若是以自已的名義投到新華社或經濟社論，必然要引起軒然大波，搞不好還有機會去‘喝茶’，但是以‘左茂彬’這個著名經濟學家的名牽頭上內參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方面不會造成社會上的廣泛影響，一方面也控制住了國內的輿論導向，基本沒大問題。

　　“那導師還讓我去京城干啥？和您一起挨訓啊？我等著有些情況真的暴發后受表揚就行了，面皮子嫩，挨不起訓啊，我還需要在您老的護翼下健康的成長吶，有老師真好，哪懼它風狂雨驟？”

　　“你個臭小子，你躲在東陵安樂享受，你就忍心我這個老頭子給你遮風擋雨啊？哈…”左茂彬說到這里爽朗的笑起來，“…不過你小子的好日子到頭了，嘿…有人會去收拾你的…”

　　戚東一愕，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張清秀的俏臉，心中不由一動，“您別嚇我，不會是媗姐要來吧？”

　　“哈…腿長在她身上，我怎么管得了，咦，不對吧，我聽小媗說她和你母親以姐妹相稱的，你小子又叫她姐？這是怎么排輩兒的？亂套了，我懶得管你們，戚東啊，你給導師好好說，你預計的這場金融風暴的暴發到底有多大可能性？論文里我反復看過，好象沒寫引發這次危機的誘因。”

　　“嗯，導師，有一些我保留了，我知道您遲早要問我這個問題，但這一點我無法寫進論文中去，這涉及到它國的經濟國策，人家國內經濟政策會不會調整，誰能預料到？所以我只是擔心罷了。”

　　“你個猾頭小子，泰國這兩年金融經濟是形成了一些泡沫，但也未必就到要分崩的地步吧？那你具體談一談你所擔憂的是什么？從泰國暴發出的危機，又怎么可能波及到世界去？我沒想到吶。”

　　戚東沉吟道：“導師啊，這個問題十分復雜，那我簡單說兩句，泰國經濟泡沫不是一般的小啊，具體有多少國際游資進入了泰國沒人知曉，但是泰國的泡沫經濟肯定與這些國外投資機構有巨大關聯，當炒家們大量拋售泰銖時，泰國當局能不應戰？怕的是泰國斗不過這些國際大炒家，萬一泰國當局為改變他們面臨的困境，會不會選擇放棄固定匯率與美元脫鉤？轉而實行浮動匯率制，那么泰銖兌換的美元的匯率勢必要下滑，這將會引起金融市場的混亂，在泰銖貶值的影響下勢必波及印尼盾、菲律賓比索、馬來西亞林吉特，它們都將成為國際炒家的攻擊目標，可以想象，泰國根本招架不了國際游資的打擊，據不完全統計，全球流動的國際游資有幾萬億美元，他們一但對誰下手，無疑那是一場恐怖的災難，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這些國家一個也跑不了，遭其波及貨幣必然大幅貶值，我怕臺島、日本、韓國、新加坡、香港、美國這些地方都難以幸免，危機展開后果就難料了。”

　　左茂彬沉默了半晌才道：“戚東，真要是那樣的話，那這場危機不會比1929年的經濟大恐荒危害小了，唉…但愿你是危言聳聽吧，我寧愿多挨些批評，也不想我們這個經濟發展中的民族受創。”

　　戚東也沒說什么，要來的一切終究會來，它更不以誰的個人意志為轉移，導師啊，誰也沒辦法！

　　南安街，龍樓健美樂園，一個風流倜儻的青年正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陳曉，清純秀氣，身姿高佻，稍嫌瘦了一點，但不該瘦的部位卻是異常挺拔，看得他的食指大動，“嗯，不錯，可以簽…”

　　“王總，您真是好眼力，那這事就這么定了，明兒我就讓她來這上班吧…”另個在他身邊的男子嘿嘿笑著，瞥了一眼陳曉，壓低聲又朝‘王總’道：“絕對的清純貨，王總，這頭籌是您的。”

　　那王總面上浮現出笑容，“嗯，這件事你辦好了，以后你介紹來的我多給你幾個錢…”

　　陳曉見兩個男人目光猥瑣的對自已流露出一些令她心里不安的神色，莫不是這里面有古怪？

　　從健美中心出來，陳曉對那個叫‘李哥’的男人道：“李哥，謝謝你介紹工作給我，我、我不想…”

　　“怎么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健美樂園啊，又沒什么問題，無非是給那些健完身洗了澡的人們端端茶送送水、有些客人偶爾要求你按摩兩下，這花賺的多舒坦？聽說小費還不少，當然，你放心，你服務的對象都是女人，你不看里面多少女客人嗎？她們都是市里有錢一族的，別怕嘛。”

　　“不了、不了，李哥，我、我還要學習，今年高考的，謝謝你了，我、我還是先回去了…”

　　那個李哥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眼一瞪道：“你說什么呢？我都和王總替你簽了合同，你說不干就不干了？那行，你出違約金吧，5000塊，沒有啊？你看看你，這么好的活兒，別人找我都不介紹她。”

　　陳曉嚇懵了，突然她更發現這是個陷井了，“你詐騙，我是中學生，你這么做是犯法的…”

　　“喲，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老子怕過誰？別給你臉不要臉？跟我走…”李哥突然兇厲起來。

　　“不…”陳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扭身就跑，那個李哥在后面就追，在大馬路上他把陳曉揪住了，劈臉抽了她一個巴掌，“我叫你跑…”陳曉哭叫起來，“耍流氓了…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