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不能跟你走

　　“你和安娜…”

　　蔡靈香似乎看出來什么，之前上課的時候，安娜總是跑到教室來睡覺，她雖然和那個銀發的漂亮女生沒什么交集，但是她的幾個室友呂蘭香她們卻喜歡得緊，一下課幾人就聚在一起聊各種八卦。

　　比如秦小軒有沒有腹肌？安娜今天的內褲穿的是什么顏色？有沒有穿蕾絲什么的？

　　反正尺度大得嚇人，呂蘭香老司機了，車速極快。

　　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里，就再也沒有見到安娜來教室睡覺了。

　　室友幾個人問起安娜最近干什么，秦小軒只說了一句在工作，然后就什么也沒說了。

　　要不是下午的時候安娜會過來學校，偶然間遇到過幾次，她們還以為那個漂亮女孩子失蹤了。

　　只是她發現，安娜沒有再黏著秦小軒，秦小軒也只是一個人默默地看書，兩個人互不打擾。

　　他們倆大概是…

　　“沒有的事，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關系。”秦小軒搖搖頭，說道。

　　他和安娜以前沒有關系，現在依舊沒有，一如既往而已。

　　“學校上次的怪異事件就是你弄出來的嗎？蔡靈香同學。”秦小軒問道，趕緊轉移話題。

　　“你現在還猜不到嗎？名偵探！”蔡靈香說道。

　　“我覺得是，只是想聽你說，確認一下。”秦小軒說道。

　　蔡靈香女扮男裝，吸取精血，受害者被抽血，而且作案的人是男生，結果過去的時候不見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蔡靈香脫下假面，微改衣服，從男生變成了可愛的女孩子，男生當然不見了。

　　合情合理。

　　“是的，是我做的沒錯。”蔡靈香點頭承認道。“怎么？你要抓我？”

　　“不抓不抓！”秦小軒搖搖頭。

　　“可論壇上說你是警察的暗線，你不抓我，不好吧？！”蔡靈香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秦小軒一激靈，趕緊說道：“我怎么敢的呀！蔡靈香同學又沒殺人，頂多是幫同學吸吸血，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新陳代謝，而且這么可愛的女孩子犯點錯不是應該的嗎？！”

　　“是嗎？！秦小軒同學的嘴真甜，但是我更想聽實話。”蔡靈香笑著，她是一點都不相信，他女朋友可比她漂亮多了，平時還老跟她斗嘴，完全沒有讓過她。

　　秦小軒被蔡靈香看得有些發毛，苦著臉說道：“那你能把你身后那刀收了嗎？太亮了，我看著慌。”

　　“…”蔡靈香翻翻白眼，說道：“它又不捅你。”

　　“那可不一定，萬一平時記著仇，割到了也不好。”秦小軒戰戰兢兢地說道。

　　好吧！其實不只是刀的問題，就是單純的打不過，要是干得過，早把這家伙交給警察局了，在警察局待一晚，總比他帶出去要好。

　　而且說不定還能拿到任務的酬金，記得是兩千塊錢好像，還挺多的。

　　“這么怕死？”蔡靈香忽然問道。

　　“當然，主要是疼，難道你不怕？”秦小軒反問。

　　蔡靈香猶豫了一會，才看向秦小軒說道：“有時候怕，有時候又不怕。但是，我是為了死亡才誕生的，我應該是不怕的。”

　　“…”

　　這家伙怎么開始哲理起來了？

　　秦小軒嘆了口氣，他也不想說什么大道理，什么心靈雞湯，說多了也沒什么用。

　　他沉下氣來，平靜地看著蔡靈香，問道：“你抽取了多少人精血？”

　　“很多，數不過來。”蔡靈香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說道。

　　“你要干什么？”

　　蔡靈香看了秦小軒一眼，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秦小軒皺皺眉頭，很明顯蔡靈香是想著一個人完成這件事情。

　　“你是不是想喚醒某樣東西？”本來想等她自己說的，但是看來是不可能了，秦小軒先發制人。

　　蔡靈香一愣，說道：“你怎么知道的？”然后意識到什么，微微皺眉再次問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秦小軒。你知道很多東西！”

　　“我確實是普通人，只是知道了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這才讓你覺得我不是普通人，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不想害你。”秦小軒說道。

　　“什么意思？”蔡靈香一臉疑惑。

　　“我要帶你走，你今天就得離開京都，至少明天都不能回來。”秦小軒說道。

　　“是剛剛那個男人說的吧？”蔡靈香眼神嚴肅，問道。

　　“嗯。”秦小軒點點頭，蔡靈香已經猜到了是尤利耶兒的主意。“他讓你走是為了你好，”

　　但是蔡靈香卻搖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我得留在這，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

　　“但是你知道你喚醒的是什么嗎？”秦小軒冷著眼看著她，說道。“它是惡魔。”

　　“不是，他是神！”蔡靈香的眼神變得冷漠，直盯盯地看著秦小軒，繼續說道。“你什么都不懂！秦小軒。我的誕生，我爸爸的誕生，我一族人誕生，都注定是一場悲劇，你知道我為什么之前這么恨你嗎？為什么總是看你不順眼嗎？”

　　秦小軒不知道，他以為蔡靈香一直這樣，總是以冷漠示人，看誰都是仇人。

　　“你上次幫警察抓的那個殺人兇手，那個惡魔…他是我爸爸，他死了。”蔡靈香冷著眼看著秦小軒，她沒有哭泣，只是有些掩飾不住的難過，她見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讓她把冷漠變成了習慣。

　　秦小軒愣住了，看著蔡靈香眼睛透過的悲傷他知道事情是真的，但他并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

　　“當時他…沒死。”秦小軒吞吞吐吐地說道。

　　安娜說他只是傻了而已，殺了這么多人變成傻子，是報應。

　　“后來他死了，被惡魔殺的。”蔡靈香冷聲說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我們全家都注定是這樣。”

　　“對不起。”秦小軒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做的沒錯，但是對方也沒有錯，對方只是身不由己，被惡魔控制，失敗了就會被惡魔殺死，這是他逃不開的宿命。

　　“不用道歉。”蔡靈香搖搖頭，說道。“他殺了這么多人，這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我原本不想恨你的，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把怨氣撒在你身上。我才是應該對你說一句抱歉。”

　　“沒事沒事，你完全可以把氣撒在我身上的，我臉皮厚，不礙事。”秦小軒擺擺手，也許這樣被罵才能讓他找到些許安慰。

　　蔡靈香卻低著腦袋，無語凝噎，好久，才緩緩抬起頭來。

　　“謝謝你，秦小軒。”蔡靈香笑著，但是眼中卻噙著淚花，說道。“謝謝你把我認出來。我這輩子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個把我認出來的人。”

　　“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就只剩下我奶奶一個人了，惡魔很可怕，她要一個人面對它們，但是有我陪著她，她大概就會那么孤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