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隔七十年之后,傳承之光自那收錄萬象之書中升起。
那些被舍棄在漫長時光之前的東西,便好像再度重現,向著天穹,自地獄之中散發出耀眼的光焰。
舍棄了所有的偽裝,再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曾經沉寂和失落的一切,再度歸來。
就這樣,命運所選定的天國守衛者,握緊這一份來自遙遠薪火的傳承,向著背叛者們拔劍。
于此,再度舉起理想國的旗幟!
以此天命為證,以此威權為憑,昭示這一份理想的正統所在!
那樣的神情…
刺痛了黑暗中所有的眼瞳,令它們化作了猩紅,震怒和陰沉流轉。
曾經他們所否定的一切,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為何事到如今,還是要這么執著的攔在我們的前面你們所執著的那條路,所堅守的一切,都只會將一切不可逆的拖進滅亡中而已!
“你們這幫家伙,為何總是陰魂不散呢”
馬瑟斯閉上了眼睛,克制著咆哮怒吼的沖動,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好啊,槐詩。”
那一瞬間,維斯考特終于發出了聲音,俯瞰著昔日的輝光,聲音就變得如此冰冷:“倘若你想要戰爭…”
那一瞬間,他下達了命令:
“那就給你戰爭!”
摧毀一切反抗,抹除所有的阻擋,將眼前的敵人徹底擊潰,然后,徹底的分解那—道靈魂,從其中重新提取出那本該屬于他們的東西。
用最直白簡單的方式,奪回,命運之書!
一瞬間,無何有之鄉中,數之不盡的災厄之雨降下,吞沒所有。凝固者們墜落在大地之上,向著太陽船的殘骸發起進攻。
貝內特的雙手再度合十。
原初深淵自大地之上浮現,漆黑的潮水升起。
以阿卜蘇的威權重現深淵之底的混沌景象,吞沒所有,溶解一切的原初虛無以淡水的方式重現,升起,呼嘯而來!
而槐詩,甚至不曾回頭,去看一眼。
在他的腳下,沉寂的太陽船劇烈震顫,核心的引擎之內,侏儒王之心猛然一震,鼓動無數黑暗和雷霆。
將殺生之暗的靈魂徹底的吞噬之后,那兇暴的引擎不顧自身的瘋狂運轉,擴張和收縮,迸發出最后的源質奔流。
如是,催動太陽船的力量,引發冥河的潮汐奔流。
強行將一切的深淵的侵蝕抵御在外,不惜自身迎來迅速的崩潰和坍塌,為槐詩撐開了最后的領域。
而在那之前,純化的雷霆便已經沖天而起,耀眼的電光橫掃,自無數黑影之中撕裂出了一道。
將一切膽敢向前的人,化作塵埃。
可雷霆也在大口之中被吞盡。
深淵血系的框架自馬瑟斯的雙手之間展開,猩紅的雙螺旋從天穹之上降下,無以計數的災厄自其中流轉,調配,育成,生長,到最后,破開血水,展露猙獰的身軀。
這便是針對云中君的純化雷霆而打造而出的無數巨獸。
而更早的時候,塔羅的秘儀便自無何有之鄉中降下,沉睡的靈魂蘇醒。被授予威權的凝固者們睜開眼睛。
戰車、正義、教皇、力量、死神…
經過重新篩選和培育之后,十二位亞雷斯塔再度完成,毫不保留的發起了圍攻。
森冷的鐘聲自無何有之鄉中響起,強行擾亂了所有被極意所掌控的鳴動,再度插入了天闕和歸墟之間,令剛剛鑄就的雙重循環再度崩裂。
斷絕一切槐詩的力量之源!
并不給他們英勇就義的機會,而是一步步的蠶食殆盡。以無何有之鄉的力量予以最徹底的壓制,任由他們不斷的掙扎,放血,直到最后再無反抗的力氣!
遺憾的是…
“廢物,就是廢物!”
自槐詩的面前,咆哮的力量僵硬在了原地,脖頸自頭顱之上飛起,至死還帶著迷茫的神情。
緊接著,死神在踐踏中崩裂,呆滯的眼瞳扭曲,驚恐吶喊。
他的雙眸迅速的溶解,和力量一樣,空洞的眼眶和口鼻之中噴出了漆黑的火焰,籠罩了身軀。
自內而外的焚燒中,靈魂連同著肉體一起,化為了灰燼!
灰燼之上,槐詩踏過,甚至不屑回頭:“這種蹩腳貨色,就別再端上來了!”
當那一道冷漠的視線從圍攻之外的天穹掃過,愚者便劇烈的抽搐起來,臉上,一塊又一塊的黑斑緩緩的浮現,帶著恐怖的熱量。
灼傷!
那些被層層秘儀壓制,以威權封鎖的詛咒,竟然在意識之中飛快的擴散…
——逐日癥!
現在,自槐詩的視線之中,所有隱藏在那些靈魂之下的火種盡數重燃,擴散,吞盡一切,為終末之獸獻上了犧牲的祭祀!
就這樣,貪婪的大啖著久違的食量,影中的巨獸獰笑,歸墟之門如大口那樣張開,肆意的掠食著一切膽敢上前的巨怪。
而重重尸骸之上,便只有刀劍所揮灑而出的弧光。
輕描淡寫的劈斬和橫掃,卻莊嚴如日輪運轉。
即便是在重圍之中,可這一份力量卻未曾有絲毫的衰微。海量的死亡無法磨損它,只會讓它更強!
槐詩咆哮。
斬首!
血色飛揚而起,染紅了那一雙眼瞳。
天國的守護者怒吼,逆著萬倍于己身之上的海潮,刀劍斬下,揮灑,自黑暗里飽蘸血色,揮灑——
他在向前!
那樣的氣息…
天穹之上的馬瑟斯,眼角抽搐一瞬,竟然一時間難以分辨:這究竟是眼前的現實,還是往昔的幻影。
曾經的他們。
那些逝去之人,消散的靈魂,那些隨著天國一同墜入深淵的一切…就在他的眼前,卻仿佛憤怒燃燒的星辰一樣,再度升起。
雙螺旋收束,化為了妖艷的投矛,從天而降。
以凌駕于意識和思考之上的急速刺出,就如同曾經貫穿奧西里斯時那樣,撕裂了終末之獸的幻影,自那個身影之上穿過!
緊接著,災厄之血所凝結而成的長矛,便自他的軀殼之上斷裂。
粘稠的血色自胸前貫穿的裂口中流出,像是火焰一樣,帶著晶瑩的光,燃燒!
而槐詩的眼眸之中,烈光迸發,毫不在意的將斷裂的長矛拔出,甩在了地上。
區區小傷,不值一提!
就在他腳下,漆黑的尸骸抽搐著,逐日之火的焚燒之下,垂死的凝固者吶喊著,伸手,拽住了他的小腿。
一瞬的遲滯。
黯淡的寶劍輪廓自空中一閃而逝,交錯而過的瞬間,在阿房的揮灑之下攔腰而斷,而翻卷的傷口已經從手臂之上蔓延開來。
槐詩不假思索的,甩手!
憤怒之斧破空而出,撕裂眼前的人群,飛向了隱藏在人群中的凝固者,愛德華·威特!
“嘖,不愧是羅素的學生,反應真是敏銳啊。”
愛德華神情微變,圣杯的幻影自他的面前浮現,彈開了憤怒之斧,正待再次舉起手中的塔羅遺物的瞬間,眼瞳驟然收縮。
槐詩,已然近在咫尺!
好快!
星幣的奇跡籠罩了他,將他挪向了遠方。
遺憾的是,已經晚了。
瞬間的閃現還未曾開始,星幣的輪廓就自刀斧的劈斬之下破裂,再然后,擴散的和弦之中,交錯的鐵光已經將他覆蓋在其中。
愛德華,眼前一黑。
在反應過來的瞬間,卻發現,自 己已經被拋到了空中,而一道雷霆的殘痕就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逝。
斬落的刀斧自金鐵之拳上彈開。
然后,天崩巨響!
槐詩手中的斧戟崩裂出了深邃的縫隙,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出。
而站在原本愛德華的位置的人,已經變成了那個只會在噩夢里偶然而出的枯瘦身影。
——外道王!
在出現的瞬間,揮拳,輕描淡寫的將和弦的圍攻所擊潰,勢如破竹的前突,截斷了槐詩的攻勢,抓住這至關重要的空隙,再度的,揮拳!
破壞的技藝自他的雙手之下,行云流水的施展而出。
只是,不知為何…
那一雙碾碎一切的鐵拳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深邃的裂痕,干枯的血色從其中流出,無從修復。
宛如從血池地獄中爬出的一般,半身染血的老人面無表情的踏著大地,再度擺出了進擊的姿態。
雷霆蓄勢!
鎖定了眼前冷漠的對手,孕育著滅絕一擊。
“別殺了他,外道王。”
馬瑟斯的聲音從天穹之上傳來,下達指令:“靈魂必須保存,剩下的,都隨你喜歡。”
于是,寂靜里,外道王的眉頭緩緩皺起。
似是不快。
而就在他對面,嘲弄的笑聲響起。
“嘿,甲方又提需求了啊。”
槐詩擦去嘴角的血色,毫不掩飾譏諷:“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有好結果呢勸你還是早點跳槽吧,老東西!”
瞬間,那一雙渾濁的眼瞳,微微一動。
凝視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外道王忽然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不久之前自己的女兒所體會到的感覺。
有些小孩兒,注定,欠缺一些,教導!
即便再怎么朽木不可雕…
在鐵拳的教育之下,多少也會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吧 那么,就先以折斷慣用手為開始,撕裂肌肉,碾碎骨骼,施以破壞之刑…然后是雙腿,肺腑,心臟。
在不徹底破壞靈魂的前提之下,施以蹂躪。
教曉與汝,何為敬畏!
現在,當那一雙眼瞳再度收縮的瞬間,便像是有腥風血雨,向著槐詩,撲面而來 譬如深淵轟然向前,萬般破壞寄托于鐵拳之上,勢如破竹,向前搗出!
可這一次,槐詩在未曾后退。
苦痛之錘填裝憤怒,針鋒相對的砸下。在瞬息間催發出狂暴的力量,不惜讓失控的鳴動自體內爆發。
外道王面無表情,推進,摧殘之極意之下,鐵錘崩裂!
可在那一瞬,槐詩已經從他的眼前消失,影葬穿梭,自背后顯現,七海之劍斬下,令外道王的眼瞳微微一震。
同上一次相比,變快了。
遺憾的是,依舊…不夠!
自外道王轉身的瞬間,槐詩,倒飛而出,緊接著,潰散為虛無的陰影源質,不過是幻象。而身側,斧戟的突刺,已經近在咫尺。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自槐詩的左手之上。
外道王擺手,毫不保留的以攻對攻,瞬間拔升的力量順著長戟擴散,沒入了槐詩的手臂之中,爆發!
血色噴涌。
轉瞬間,一只手便在極意的摧殘之下,寸寸粉碎。
可是,外道王卻并未曾猛攻,而是疑惑的抬起手,摸向了脖頸之上…那里,一道剛剛才出現的細微裂口。
傷口上,純化到極限的雷霆閃光跳到了他的指尖,嗤嗤作響。
龍脈質變!
看來,不止是變快了…
外道王恍然的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對手。
“變強了啊,槐詩。”
以自己,始料未 及的速度。
明明一開始,還是完全無法放入眼中的朽木,此刻竟然顯現出如此不容忽視的輝光。這一份自靈魂之中所涌動的耀眼才能,令外道王都不由得為之贊嘆:“你很好。”
“呸,廢話少說…急著爆金幣嗎”
槐詩歪頭,面無表情的啐出了帶著內臟的血液,很快,碎裂扭曲的左臂鐵光之中重生,更強過以往。
外道王咧嘴,毫無憤怒,反而,滿懷著欣喜和愉快。
就好像,再一次的看到,數十年前站在自己面前,揮出那一拳的羅肆為一樣,枯寂平靜如死水的心靈,竟然也泛起了興奮的波瀾。
可遺憾的是,同羅肆為比起來…
你還,不夠強!
梵天賜福的金胎加持如火焰那樣升騰。
枯朽干癟的老人咧嘴,猙獰如惡鬼,無聲大笑著,在瞬間,出現在槐詩的面前,毫不保留的進攻!
無我之拳同極意交響碰撞在一處,摧枯拉朽的將一切鳴動摧毀,砸在了槐詩的面孔之上,骨骼的碎裂的聲音響起。
七海之劍劈斬,向著脖頸,又在手臂的格擋之下被彈開。
外道王向前,踏出一步。
狂暴的氣浪擴散,槐詩如石那樣飛出,打破了那些尸骸所堆積成的山,砸在了太陽船之上,鋼鐵彎曲的聲音擴散。
槐詩伸手,再度爬起。
可那蒼老的身影卻好像噩夢,出現在眼前。拳頭抬起砸下,擦過了槐詩的面孔,落在地上,搗出了深邃的凹陷。
而瞬間,隨著外道王的眼瞳收縮,那一張染血的面孔便迅速的放大。
用自己的腦袋,對準了他的腦門。
毫不保留的,砸!
短暫的剎那,外道王陷入了遲滯,再然后,便察覺到,自己的壓制之下,那爆發而出的力量!
就好像,點燃靈魂一樣,即便是將殘軀焚燒殆盡,也在所不惜的揮出!
—軍團之拳!
犧牲之重,于此迸發。這便是一直到最后,所有鑄鐵軍團的成員們都心甘情愿的奉上的權柄。
以此靈魂之重,意志之鋼,同金胎賜福碰撞!
那爆發的力量,令外道王向后滑出,交疊的雙臂之上,破裂的聲音響起,一道裂痕,蜿蜒浮現。
可就在原地,血水,從槐詩的口鼻之中,緩緩滲出。
恍若無事那樣,再度的向前,踏出一步。
向著自己的敵人勾動手指。
“來!”
在他的身后,凝固者的圍攻里,不堪重負的太陽船哀鳴著,慘烈的縫隙從坍塌的船艙之上擴散開來。
冥河激烈的顫動著,難以為繼。覺悟者貝內特的手掌伸出,無聲的握緊,捏碎了冥河最后的漣漪。
滔天的混沌之暗,漸漸的升起,化為了吞沒一切的狂潮。
戰爭依舊在繼續。
可是已經快結束了。
而血色的螺旋投槍,再度,從天而降,貫穿了那一具身體,將他釘在了原地。
“理想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槐詩。”
維斯考特的沙啞聲音響起:“你在為不存在的東西而戰,卻這么喜歡欺騙自己,告訴自己,抱著那些東西溺死有意義…
你們想要維系這個早就應該毀滅的世界,不惜沉浸在夢中,將它推向更徹底的滅亡。
你所想要建立的一切,從來都不曾有存在基礎!”
當原初深淵的封鎖之外的場景顯現,慘烈的廝殺和戰爭,還有無以計數的尸骸,便仿佛近在眼前。
漫卷的洪流從深淵中升起,踏著黑暗,向著現境轟然而去。
尋覓著任何的空隙。
所過之處,一切反抗盡數瓦解…
灰飛煙滅。
“看到了嗎,槐詩。”
維斯考特冷聲宣告:“你們只是統轄局拋出來拖延時間的工具,即便到現在,他們依舊未曾因你們的犧牲而動搖半分。
只要現境還能繼續茍延殘喘,還能夠縫縫補補,他們就會戳瞎自己的眼睛,假裝看不到惡果,捂住耳朵,裝作聽不見哀嚎。
只要城墻還在,他們就會躲在墻后面,靜候深度的潮汐褪去,再慢悠悠的出來為你們收撿遺骸,把你們擺上神壇,作為犧牲的典范。
而你們想要捍衛的光,早就熄滅了…”
凝固者冷漠的俯瞰著丑惡的世界,告訴他:
“再多的死亡,根本沒人在乎!”
充斥著硫磺和毒霧的狂風從天穹之上吹過,推動著災云和雷霆,在黑暗里肆虐。而荒蕪的大地之上,那些被遺忘的尸骨無聲的沐浴著毀滅。
就這樣,在大群和畸變種的啃食之下,消失無蹤。
還有更多,那些被舍棄的防線,被踏平的壕溝里,冰冷的尸體彼此相藉,蒼白的面孔再無血色,空洞的眼瞳倒映著黑暗的地獄。
漸漸的,掩埋在落下的塵埃里。
傾盆的血雨中,破碎的尸體不斷的墜下,阻擋在巨人面前的升華者怒吼,一個有一個的燕青戈墜落,死去。
騰蛇化為土灰,可緊接著,又一次的從土灰中爬起。不自量力。
被血潮所包圍吞沒的羅馬行宮里,滿是血污的升華者倒在地上。任憑蓋亞一次次的搶救和呼喚,歐若拉閉上了眼睛,再無聲息,只剩下悲痛的咆哮。
塌陷的大門之前,殘破的阿瑞斯和伏爾甘舉起了長劍和矛,大笑著,向著奔流之血,展開懷抱。
死亡到來。
還有更多的死亡,更多的毀滅。
在這一片過于寂靜的黑暗里。
就像是從天上灑下的雨水,隨處可見,又悄無聲息。可是當每一滴雨水落下的時候,卻仿佛有雷鳴。
莊嚴的,執著的,向著深淵升起!
這便是他們最后的吶喊。
如此清晰。
就好像近在咫尺。
每一滴死亡的雨水,每一縷最后的呼吸,每一雙漸漸熄滅的空洞眼瞳…
“不,有人在乎。”
那一瞬間,槐詩昂起頭,無視了對手的鐵拳,告訴高踞于天穹之上的背叛者:“我在乎。”
極意之拳,貫穿了胸膛,令殘軀震顫,難以負荷。
可那—雙染血的眼瞳,卻依舊在燃燒。
緩緩抬起。
看著近在咫尺的外道王,眼前的地獄,還有那充斥著一切黑暗和滅亡的黑暗深淵.…看著自己的敵人!
就這樣,在咫尺之間,傾盡最后的力量,以自己的身軀為桎梏,純化之雷重燃,如利刃那樣,刺出,打破金胎,貫穿軀殼。
就這樣,一字一頓的告訴他們:
“——我想要保衛的世界,會在乎!”
那─瞬間,有破裂的聲音響起。
自地獄的盡頭…
就在這無窮之暗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一縷黯淡現境之光所在之處。
當最后的命令下達的一瞬,恰如有古老的門扉被再度推開,自內而外。
于是,長夜迎來了盡頭。自宏偉之門后,舉世璀璨之光于此決堤,化為了鋪天蓋地的海潮,向著眼前的地獄涌出。
撕裂所有的黑暗,驅散一切塵埃。
浩蕩奔流!
此刻,屬于現境的輝煌之光,狂暴的燃燒,令不值一提的濁流為之沸騰,潰散…...
再度,照耀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