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完了,暮淑蘭轉身一手抱住安音,一手抱住秦戩:“你們既然都決定了,我也不能再說什么,就像秦寧說的,平安為大。”
“媽,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404雖然和外面不太一樣,但我爸也要和我們一進去。別人對404不了解,我爸難道還不了解嗎?和我爸一起,真不會有事。”
安音搬出詔言,暮淑蘭不好再說什么,但她并沒有因為安音的話,而放寬心。
以前是怪獸,上次是僵尸,誰知道里面還能出什么妖蛾子。
另外,詔言雖然是從404出來的,但他已經離開404二十幾年了,二十幾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世界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一個離家多年的人,回到家鄉,除了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個方向以外,看什么都陌生。
最重要的是,原本404三年一開。
可是三年到期的時候,卻打破了上百年來的規律,沒有開放。
而現在突然毫無征兆的開了,她想不多個心眼都不行。
但這些話,現在說出來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秦戩洗完澡出來,見安音坐在陽臺,望著遠處夜幕,走到她身后,彎腰從背后攬住她:“你也在擔心。”
安音確實在擔心,不過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詔言。
她抬手握住秦戩的手臂,男人的健壯的手臂硬的像塊鐵石,總能讓人心安。
“我是怕詔言回不來了。”
秦戩放開安音,繞到她前面,背靠著身后的欄桿,把她拉了起來,摟進懷里,近距離地凝看著安音的眼睛,她的眼睛此時就像身后的夜幕,暗沉沉的。
“相信他。”
詔言愛自己的妻子兒女,他是不會拋下妻子兒女留在404的。
“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姬月。”
姬月做這么多,不就是想召回詔言。
安音感覺,從始至終姬月都沒有放棄過她的目的,姬月就像卡在她傷口里的一根刺,讓她的傷口即便表面愈合了,里面也可能包著一包膿。
“所以,我們才要進去,是人是鬼,扒了皮,也就知道了。”
“嗯。”
“夜了,睡吧。”
秦戩打橫抱起安音,將她送到床上,拉過被了給她蓋上,親了親她,“快睡,不好好補幾天覺,婚禮的時候,會丑。”
“嫌棄了?”
“不嫌棄,但還是想我家安音美美的。”
安音笑了,手指摩挲著他胸前衣襟:“你還不睡?”
秦戩:“我去看看九靈。”
最近一直忙,沒時間和九靈聊聊,很快要進404了,有些事,他得問清楚,好做準備。
“去吧。”安音知道秦戩這時找九靈,多半和進404做準備有關,不攔他。
事前多做些功課,總是好的。
做的功課即便用不上,也不虧,用上了,可能救的就是命。
秦戩指腹在安音臉頰上輕撫了一陣,才轉身走了。
九靈咬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木頭花壇上,望著天上的星星,聽見腳步聲,轉頭過來,和秦戩視線對上,“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