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魂識,不過說是亡者生前的執念。
要喚醒魂識,便得用死亡生前的執念。
暮世昌的執念一是夏欣,二是殺了暮瑾言。
暮世昌的魂魄識感覺到暮瑾言鮮活的血,仇恨的執念將他喚醒過來。
“暮瑾言,暮瑾言,我要你去死!”
醒來的魂識,透過地火看見他恨不得食之骨肉的暮瑾言。
暮瑾言放手,那才地火懸浮在半空,暮瑾言拉過一張椅子,在暮世昌面前坐下,看著地火中拼命扭動,想要逃出去的魂識,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冷笑。
“你以為你還出得去嗎?”
孤鸞用地火困住暮世昌的魂識,又加困了靈力層,而暮瑾言又用自己的血,給暮世昌的魂識又加了一層結界。
別說暮世昌現在只剩一點魂識,即便是剩下整個魂魄,也不可能逃出這三道枷鎖。
暮世昌不甘心地瘋狂到處撞擊。
暮瑾言也不管,就這么看著,直到暮世昌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沖破封印,自己停了下來,才淡道:“暮世昌,我本不想你這么快死,可惜…”
他沒想到孤鸞會插一手。
暮世昌鬧了這半天,已經知道自己死絕了,只剩下了這點魂識。
他已經沒有復活的機會,但是他可以覆身。
如果能有機會出去覆身在什么上面,只要能控制住那東西,即便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但仍然可以按他心意去做一些事。
暮世昌冷靜下來,看著暮瑾言。
暮瑾言又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地火。
暮世昌聞到血腥味,頓時貪婪地想湊上去,但他知道,那血,喝上一口,他身上的枷鎖就重一層。
枷鎖越厚,他就越難沖出封印。
最可怕的是那血,會一點點消磨他的心智,就像吸i毒的人,到最后,為了吸上一口,賣妻,賣女,無論是尊嚴還是什么,都統統不會再有,唯剩下向人乞討的奴性。
暮瑾言問:“你說,等你養出了奴性,我再把你送到夏欣面前,讓她看看你的樣子,會不會很有趣。”
暮世昌:“不,你不能這么做。”
暮瑾言:“我為什么不能?”
暮世昌:“這不是你們好人會做的事。”
暮瑾言笑了:“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是好人。”
暮世昌看著暮瑾言的笑,頭一次疹的慌。
“我還真沒耐性養你的奴性。”要把魂識養出奴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暮瑾言沒那耐性,他伸手,把那團地火攥進掌心,“我明天帶你看一出好戲。”
第二天。
暮瑾言申請了探視夏欣。
夏欣的罪名是包庇罪犯,會判,但最重的也就判上十年。
不過,對她這具身體來說,十年,也相當于終身監禁了。
夏欣原本就是老婦人的身體,經歷了這段時間,人越加蒼老憔悴。
除了安音時常讓人給她送吃的來,沒有誰會來看她,暮瑾言的到來,讓她有些意外。
但她不敢看暮瑾言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像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可以把她所有藏著的心思都剔出來,逞現于世,讓她卑微無處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