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那個傷,夏欣也跑不了,不過是晚一兩個小時的事。
為什么?
容潯不是隨便說話哄人開心的人,他說出這話,就一定另有原因。
我們在她的住處發現在了第二個死者的血。容潯有事要安音去,所以沒有瞞她,而且他知道安音是分得清輕重的人,不會把他們的談話內容說出去。
安音的心沉了下去。
第二個案子是憐音干的。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夏欣不知道暮世昌的下落,卻也是收藏著憐音的。
安音想到以前在美國的時候,憐音出現在夏欣的病房里,夏欣態淡淡的,看不出她對憐音感情。
但這時回頭想來,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十分違和。
憐音雖然是死靈,但終究是夏欣的親生女兒。
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女兒,即便明知道那個女兒是怪物…
話回來,如果夏欣真的不在乎憐音,現在又為什么要把憐音藏起來?
今天夏欣甚至對他們說謊。
到底是因為顧忌手腕里的竊聽器,還是因為其他?
安音第一次覺得自己一點也看不懂夏欣。
安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給容潯發了條短信過去:她都說了嗎?
容潯:她一個字不肯說,這事,你得幫我。
安音:…你想我怎么幫你。
容潯:你來撬開夏欣的嘴。
安音:我怕我辦不到。
容潯:我知道你很難面對夏欣,但安音,她背后站著的是魔鬼。
安音:我不是不想去做,是怕自己辦不到。
容潯看著短信,慢慢抿緊了薄唇,安音不是輕易退縮的人,手機在指間打了個轉,略為思考了一下,不再回信,而是直接打電話過去。
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沙啞。
安音聽著容潯的聲音,就想到他們一起在非洲的時候,心漸漸的定了下來,把夏欣各種矛盾的反應說了說了一遍。
容潯聽完,臉色越加的冷了下去,那個女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沉,“安音,恐怕早在美國時候,你就被她騙了。”
“為什么這么說?”
“憐音和暮世昌是怎么樣的人,夏欣清楚得很。她早就想到了暮世昌和憐音有這樣的一天。如果當年,她對暮世昌和憐音有親密的表現,你還會相信她嗎?”
安音怔住。
她想要否認容潯的話,但否認的話卻說不出口。
安音深吸了口氣,她信了容潯說的。
夏欣早就猜到有這樣的一天,她用當年的冷漠來取得他們的信任。
所以,即便她把憐音和暮世昌藏了起來,也不會有人懷疑她。
安音沉默,容潯也不催,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今晚回家,明天過去接你。”
“嗯。”
安音掛了電話,長透了口氣,覺得特別的累。
肩膀上微微一重,回頭,就對上秦戩如夜暮般的眸子,“你都聽見了?”
“嗯。”
“你怎么看?”
“一切隨心,不要太勉強。”秦戩一手輕攬著安音,另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