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啊…啊…啊”安音問的急了,容貞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猛地抱住頭,大聲叫了起來。
這些反應都是以前沒有過的。
如果能再進一步,是不是可以讓她想起來?
安音狠下心,再進一步的追問。
一只手壓在她的肩膀上。
安音回頭,對上暮瑾言冷靜的眸子,暮瑾言沖安音搖了搖頭,示意她到止為止,不要再繼續。
安音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刺激性的療法,是雙面刃,或許能讓母親回憶起以前的事,但也可能在她還不能承受這一切的時候,那些記憶會直接將她再次壓垮。
有些事,還是不能過于的急于求成。
暮瑾言輕道:“你先出去,我在這兒。”安音現在留在這里會增加容貞的心理壓力。
安音起身離開。
暮瑾言在床邊輕輕坐下,輕攬向容貞的肩膀,在他的手臂碰到容貞肩膀的瞬間,容貞條件反射的往后縮,暮瑾言手臂虛停在容貞肩膀上,沒有落下,卻也沒有收回。
等過了一會兒,手臂才又再試著輕柔的落下,這一次,容貞沒有再抗拒。
暮瑾言將母親攬進自己懷里,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容貞靠著暮瑾言,情緒漸漸的平復下來,放下捂著臉的手,卻不說話,呆呆地看著前方窗戶。
暮瑾言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陪著母親。
安音從房間里出來,見秦戩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目光平和。
安音心里的難受勁,瞬間淡去了許多,走了過去,“你都聽見了?”
秦戩站起身,抬手拂開她耳邊的一縷發絲,“不用操之過急。”
安音點了點頭,“嗯。”
秦戩手端近褲兜,低頭看著她,“去看看你爸。”
安音心里亂成一團亂麻,沒動。
“安音,連你都不能釋懷,怎么讓媽放開心結?如果你不想認他,又何必費盡心思的恢復媽的記憶?或許你會說,只是不想她這么瘋著,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安音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自從見到詔言以后,她就是矛盾的,有些問題,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想到,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裝自己什么也不想。
然后自我催眠,只是想治好母親。
但真心和偽裝也就隔著一層膜,一捅就破。
可是,秦戩體內還沒能解掉的盅,就像懸在秦戩脖子上的一把刀,那把刀隨時會落,要了秦戩的命。
她要面臨的就是失去心愛的男人,秦戩的父母失去兒子,秦老爺子失去孫子,而秦玥將失去父親。
這種種,她實在做不到不在意。
秦戩看著安音眼里涌上的淚意,笑了一下,“靈寶都找到了,你愁什么?解盅是早晚的事。”
“不是還沒解嗎?”安音委屈得要死。
“傻瓜。”秦戩寵溺的輕嘆了口氣,把安音攬進懷里,安音真正介意的是,他是為了讓姬月知道他出了事,才讓媽懷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