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琳轉頭瞪了安音一眼。
安音揚了揚眉毛,不再逗她。
秦戩把暮瑾言丟在床上。
暮瑾言醉了,不說話,不吐,不鬧,除了會呼吸,就跟死了一樣安靜。
雖然這些年博坤一直在暮瑾言身邊,但暮瑾言非常獨立,日常生活,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都是自己來,不要人伺候。
暮瑾言又是非常自律的人,不是被暮世昌虐到完全不能動,絕不麻煩別人,而且男有照顧男人,不會像女人那樣精細。
博坤上前,脫掉暮瑾言的鞋子,見暮瑾言睡的太死,就沒有給他脫衣服,直接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林琳在一邊看得糾結死了,拉了拉安音,“他這樣睡,會很不舒服,明天酒醒了,不但頭會痛,身上也會痛。”
安音心想醉酒醒了,哪有不痛的?
轉頭看向林琳,“不然呢?”
“衣服給他脫一下,就算里面的衣服不脫,但至少要把外套脫掉。”林琳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暮瑾言,愁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安音跟著進房間,就是怕幾個大男人不會照顧人,但聽了林琳的話,反而不動了,一本正經地點了個頭,‘嗯’了一聲。
‘嗯’了怎么沒反應?
林琳看了安音一眼又一眼。
安音裝傻:“不是給我哥脫衣服嗎,怎么不去?”
林琳:“…”
如果能去,她早去了,還用指望安音?
暮瑾言睡夢中不知道夢見了什么,眉心蹙了起來,不舒服地抬手拽松領帶。
林琳看著暮瑾言似乎有些煩躁的動作,心都揪緊了,拉了拉安音。
安音知道林琳不方便,剛才不動是故意逗她,這時也逗得差不多了,正要上前,卻見詔言從浴室拿著一塊熱毛巾出來,輕輕揭起蓋在暮瑾言身上的被子。
博坤看見詔言手上的熱毛巾,才想起該給暮瑾言擦個身。
連忙接過詔言手上的熱毛巾。
詔言手里的毛巾被博坤接過去以后,他就一顆鈕扣一鈕扣地解暮瑾言外套上的鈕扣。
他動作很輕,輕到像怕驚擾到暮瑾言。
安音收回剛邁出的步子,站在了原地。
博坤和詔言一起扶起暮瑾言,脫掉外套,詔言又小心翼翼的解開詔言的領帶,接著是衫衣鈕扣。
襯衣解開三粒扣子,露出胸前一點白皙的肌膚,林琳不好意思再杵在房間里,退了出去。
安音怔怔地看著,看詔言小心到怕碰到暮瑾言身體的手,看詔言認真的表情,看詔言小心翼翼地扶著暮瑾言重新躺下,看詔言拉著被子,輕輕往暮瑾言身上蓋的動作…
這是要多在意,才會這樣的小心。
安音眼圈慢慢地紅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她身邊的秦戩,攬住她的肩膀,小聲道:“我們出去吧。”
安音柔順的憑秦戩帶著她離開暮瑾言的臥室,走到門口,又再回頭看向酒醉中的暮瑾言和小心照看著他的詔言,淚控制不住的往上涌上。
連忙收回視線。
詔言給暮瑾言輕輕掖好被子,正想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