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離開容潯的胸口,看著面前被她弄濕的衣襟,有些窘迫,“弄臟了你的衣服。”
容潯低頭看她,哭了一場,她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沒有剛才那么慘白,放開安音,手揣進褲兜后退兩步,視線仍然停駐在她的臉上,“我沒紙巾。”
安音:“…”突然一把重新拽住容潯的衣襟,上前一步,把臉上的眼淚鼻涕全蹭在他胸口衣襟上。
容潯:“…”
安音放開的容潯,一本正經道:“我去看看李醫生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容潯:“…”
看著安音跑開的背影,這小沒良心的,用完就丟,當他抹布啊?
負責人被送進了觀察室。
他這次的手術不小,就算麻醉藥過了,等人清醒也得二十四小時以后,不用擔心他作妖。
安音配制了高濃度的麻痹藥,給活著人一人注射了一支,可以讓他們睡上十幾個小時。
為了預防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上,他們得隨時保證體力,肚子絕不能餓著。
負責人極為關鍵的人,絕不能死。
便由李醫生留下盯著負責人,免得術后產生不良反應,又沒有人知道,引發事故。
容潯帶著安音去基地廚房弄吃的。
基地食物儲藏非常豐富,而且居然還有新鮮的果蔬,看樣子之前上面時常給他們提供新鮮食材。
安音煎了幾塊牛扒,弄了些蔬菜,另外煮了些意面。
看著煮好的意面,突然想到暗門后的詔言。
他被關在里面,門鎖了,沒有人給他送飯,他吃什么?
想到這里,才發現,她煎的牛扒是四個人的份,不由地怔住。
靠在一邊,靜看著她的容潯,看了眼灶臺上第四份牛扒,薄唇微微抿起,再怎么怨恨,終究是血脈之親。
“送不進去。”
“什么?”安音冷不丁聽見容潯的話,抬頭起來。
“那道暗門應該和基地門相通,基地門鎖定,那道暗門也就鎖了。”容潯在暗室門口搗鼓了半天,就意識到了這點,對方為了避免自毀裝置被毀,對終極自毀裝置上了保險,而那道暗門就是保險。
暮世昌對詔言看得極重,才會藏在那間暗室里。
這個基地一旦炸毀,詔言也自然會跟著被滅口,而且會炸成碎塊,無可辨認。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囚禁在里面詔言,居然救了他們一命。
“哦。”安音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裝作并不關心,“把晚餐拿出去吧。”
李醫生要守著負責人,不能離開太遠,飯只能端過去吃。
容潯不再說話,上前一手端起裝著牛扒的托盤,一手端起裝意面的托盤,“你拿沙拉。”
“好。”安音端著沙拉,拿著餐具,跟在容潯身后出了廚房。
安音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
容潯和李醫生吃的很香,安音想著門后的那人,卻食不下咽。
容潯看了安音一眼,拿過安音面前,被她捅得不成樣子的牛扒,切成小塊,擱回她面前,“外面的戰爭不會太久。”言下之意,詔言不會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