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大腦亂成了一團亂麻,她強迫自己冷靜,孩子沒在這里,一定是被人帶走了。
飛快地看向身后尸體。
一定還有其他人,一定是他們帶走了她的孩子。
安音在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蓋在楊姨身上,“楊姨,等我找到孩子,再回來給你收尸。”
山了山洞,站在路口,頭越暈得厲害,看向四周,不知道該從什么找起。
那些人帶著孩子會進山,還是會出去?
就在這時,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
安音怕是敵人,悄悄潛伏過去。
出了山洞,她不敢隨便開手電筒,而月亮又進了云層,山谷里特別的黑。
安音沒走出幾步,被一個東西絆倒,手撐著地面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按住的是一條人腿。
恰好月亮從云層出來,一片銀光照在面前的尸體上,是一個女武裝軍,半邊臉和脖子被野獸咬過。
安音記得那些武裝軍里是有一個女人。
山洞里有大量的豺狼尸體,又是晚上,有人被咬死,也不奇怪。
正想離開,卻看見前面有兩頭野豬正在啃食什么東西。
她現在體力不好,怕驚動野豬,正想放輕腳步,慢慢退開,忽地看見一條小小的手臂。
心里‘咯噔’一下,顧不上被人發現,打開電筒,照了過去。
這一看,差點瘋了,舉著起槍一陣亂掃,打死那兩頭野豬,撲了過去,推開兩頭野豬的尸體,露出一具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嬰兒,一只手和腳已經被吃掉。
安音剛生了孩子,本來就極為虛弱,不過為了求生,才強行支撐。
剛看見慘死的楊姨,這時又再看見被啃得差不多只剩下骨架的嬰兒,瞬間崩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如果這時候不是黑夜,又如果她不是剛看過被豺狼咬死的楊姨,她會發現,這個嬰兒并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兩天前部落里一個女人產下的死嬰。
部落里有專門負責接生的婦女。
兩天前村長的兒媳生下的孩子是一個死嬰。
在這種落后的部落,還存在著很多封建迷信。
按他們的說法,在遷移前產下死嬰是不吉利的,于是那個嬰兒生下后,就立刻悄悄處理。
村里的男人帶嬰兒去樹葬,然后做法式祈求上天饒恕。
不吉利的孩子是女人生下來的,女人都是罪人。
做這一切的時候,都不允許女人參與。
安音雖然是‘巫女’,但同樣是女人,所以也被排除在外。
因此,安音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嬰兒,同樣不知道孩子是怎么處理的。
這一帶處在地殼的活躍帶,送走嬰兒不久,就發生過一次地震。
震級不大,但部落的房子都是可以拆遷的房子,并不牢固,因此也有一些房子倒塌。
部落的人更認為是上天在懲罰他們,于是死嬰的事,就成了不可提的禁忌。
所以,安音根本不會想到,這個死嬰被送進了山綁在樹上樹葬,更不會想到,她看見的實際上是野豬從樹上拱下來的死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