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偶爾會有人上山采摘野果,但終究是極個別,地面踩不出道路。
剛才安音她們趕著牛車,也是在低矮的灌木叢里穿行,十分難走,越野車這樣龐大的東西就不可能穿得過去了。
正如安音所料,武裝軍頭頭離開以后,總覺得那個圣女有些古怪。
他并沒有認出安音,但他奉命尋找那個叫安音的女醫生,但那個女人竟像人間蒸發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但上面對這個件非常執著,一天不見人,一天不肯放棄。
這一找就半年多。
上頭逼得急,無奈之下,只能放大搜查范圍,一路下來,竟到了海岸線。
這一帶幾乎沒有人居住,他們在外漂泊,雖然有罐頭為食,不至于挨餓,但整天吃那些東西,也是難受的要命,正準打道回府,卻發現了那個游蕩部落。
一直沒能找到安音的武裝軍,看見了人,立刻升起了希望,當即趕了過來,可惜再次失望。
不過能飽餐一頓新鮮的牛羊,也算收獲不錯。
換成平時,他們一定會把這些人全部殺掉,搶走他們的牛羊。
但看見那個巫女就覺得砢磣的慌。
泰國的巫術邪門得很,而且聽說巫女報復非常可怕,他們不愿意多事,才沒敢動那個部落的人,吃了一頓就離開了。
但離開以后,才反應過,他們竟沒有向部落的人打聽過安音。
這些人是這半個月以來,唯一看見人群,如果安音和護士逃向這邊,這些人應該見過。
于是倒了回去,追上牧民們,卻不見了巫女,不由的起了疑心。
牧民們見這些人去而復返,非常害怕。
武裝軍把牧民們聚在一起,問他們巫女去了哪里,牧民說去生孩子了。
武裝軍頭頭疑心更重,要生了,不跟著部落,反而單獨離開?
不過,再問,牧民們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武裝軍頭頭見問不出什么,拿出安音的照片,給牧民們看,“見過她沒有?”
安音自從發現追捕他們的各方勢力無處不在的時候,就給自己畫上濃裝,涂著讓皮膚黑黃的植物汁液,畫著濃厚的黑眼圈,讓自己看上去面目全非。
這些牧民第一次看見安音的時候,就是這模樣。
安音在部落的幾個月,即便不做法式的時候,也不會真面目示人。
做法式的時候,更是用炭灰和血畫上各種圖案。
牧民們見慣了安音鬼臉一樣的模樣,自然認不得照片上白嫩清秀的年輕姑娘。
武裝軍頭頭見牧民們看完照片都是搖頭,神情也不像做假,只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歪著頭定定地看著照片,像在想什么。
武裝軍頭頭走過去,“你見過她?”
小孩看見武裝軍頭頭臉上的疤,害怕地不敢說話,跑向他的母親。
武裝軍頭頭讓人拿來一個午餐肉罐頭,打開,遞到小孩面前。
午餐肉罐頭聞著很香,武裝軍們吃膩了,但對這些牧民而言,卻是從來不曾吃過的美味,小孩子看著泛著油光的罐頭,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