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更半夜,如果不靜,反而不正常。
這輛車是搶來的,是禍害,安音不能把車開進研究所。
在離研究所還有十幾分鐘路程的時候,安音把車停下,回頭問少年:“你們村子發生疫病,是你到研究所求助的?”
少年點頭:“是的。”
安音問:“那你認得路吧?”其實到了這個地方,就算不認得路,看著燈光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也能走到。
少年又再點頭:“認得。”
安音:“那你帶路,你們走過去,你們就算走得慢點,也最多十幾分鐘就能走到。”
“安大夫,您不過去了嗎?”剩下村民把安音看成救命的稻草,精神支柱,如果沒有安音,他們會不安。
“要去。不過,這會兒,那些人應該已經發現這輛被劫了,所以這輛車絕不能開去研究所,我去把車處理了再過去。”
村民們放心了。
安音回頭對楊姨道:“楊姨,你和他們一起過去。”
如果連車帶人被那些人找到,只有一條路——死。
只要坐在這輛車上,安音的心就懸著,她希望楊姨能早點離開這輛車。
楊姨:“我和你一起,反正已經聯系過研究所,他們自己過去,所里也有人接待。”
安音知道楊姨一是不放心她一個人,二是怕她一個人跑了。
經過今晚的事,安音已然感覺到了危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現在把楊姨一個人放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她也不放心。
“也好。”
楊姨見安音答應,松了口氣。
等村民們下車,看著他們是朝正確的方向走開,調轉車頭,把車開走。
“你打算怎么處理這輛車?”
“我記得前面有一個懸崖,我想把車弄下去。”
“太危險了。”
“留著更危險。”
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車丟這附近,被誰發現了,都會給研究所帶去麻煩。
“可是…”
“我有分寸。”
“那快到地方的時候,我下車給你看著。”
“好。”
前面有懸崖,安音不敢再黑著燈開車,打開遠光燈,晚上,很難看路,基本看不見前面哪里是懸崖。
安音只能大約估計快到了地方,便停了車,放楊姨下車。
楊姨走了十幾步遠,就到懸崖邊上,沖安音招手,“我前面半米,就是懸崖。”
“知道了。”安音定了定神,啟動了車。
車開得很慢,車頭慢慢越過楊姨。
楊姨見安音沒有停車,急叫道:“快停車。”
安音沉著心,等車頭完全越過楊姨,才停了車。
她沒有拉住手剎,直接熄了火,然后打開車門,小心的下車。
如果這時候,車往前一滑,她就得和車一起掉下懸崖。
楊姨看得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直到安音平安落下,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安音雖然從小并不嬌貴,但終究不是干苦力活的人,而且還懷著孩子,不能太過用力,而楊姨也不年輕了,這輛車又極重,以她們二人的力氣,很難把車推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