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安音伸出手,和單倩倩握了一下,然后放開,她大大方方,并沒有因為秦老爺子的態度,而露出窘迫的樣子。
單倩倩有些意外。
她在剛看見安音的時候,雖然覺得安音很漂亮,但聽說她以前是秦宅的傭人。
這樣的身份,就算變成了暮氏的千金,恐怕也避免不了小家小戶的寒酸。
沒想到,這丫頭年齡雖小,卻沒有絲毫她想象中的上不了臺面的小氣。
不由地重新打量安音。
秦老爺子感覺一道目光向他看來,轉頭,見秦戩冷著臉看他,一副隨時甩臉走人的樣子。
暗罵了一聲,死小子。
秦戩是他的帶大的,他知道秦戩脾氣來了,誰的賬都不買。
不能在單倩倩第一次上門,就弄得難堪,開口:“都坐下吧。”
分明就是一個鴻門宴。
以秦戩的性子,察覺到味不對,能立刻拉了安音走人。
但是他現在很清楚,如果他這時使著性子,不理不顧的拽著安音走人,只會讓安音以后的處境更加尷尬。
他并不是非要安音留在秦宅。
安音已經不是再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女孩,即便沒有秦氏,她一樣可以活下去。
但是秦暮兩家的關系緊張到只隔著一層一捅就破的薄膜。
而安音兄妹就站在這層薄薄的膜上。
這層膜一但被捅破,首當其沖的就是安音和暮瑾言。
他壓制自己的脾氣,不要把秦氏的那家伙們逼急了,他們無論怎么折騰,但安音和暮瑾言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
但他并非要要一輩子忍讓,而是需要時間。
不光是他需要時間,暮瑾言同樣需要時間。
因為,如果不能把將基地和獵人的勢力一舉連根拔掉,而是殺一半留一半,對方一定會瘋狂的報復,對方殺不了他,就會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們身邊沒有強大到可以和黑勢力抗衡的人,都會有危險。
他這一代沒有經歷過被屠殺,但老爺子經歷過。
那時老爺子還年幼,而太老爺也才三十來歲。
對方乘太老爺子一幫男人外出的機會,對秦宅下手。
家里只有老幼婦女和沒有多少能力的下人。
一家老小,上幾十口人,一夜間幾乎全部被屠。
老爺子被藏在醬菜壇子里,躺過一劫。
他在醬菜壇子里目睹了秦家被屠殺的全過程。
后來,太老爺帶著族人找到對方,一場血戰。
那一戰,他們雖然贏了,但是狼人一族和賞金獵人之間的戰爭,從來沒有結束。
當年,老爺子的母親,他的太奶奶恰好回了暮家,才沒有死在那場屠殺之中。
但經歷過那樣的屠殺,老爺子的早硬如鐵石,無論是誰對族人造成威脅,他都絕不會有一絲姑息。
即便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行。
所以在時機沒成熟以前,這層膜絕對不能捅破。
雖然是鴻門宴,但老爺子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讓安音太難堪。
坐下手,老爺子并沒有當面提及秦戩婚的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