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讓你退出,你是否同意?”秦戩直視著她。
“不同意。”安音垂下眼瞼,她想到母親做的那些事,雖然母親那么做,是為了讓她活命,她不能抱怨,心里卻難受的要命。
安音想到剛才憐音說的那些話。
憐音是自己得不到東西,就會把東西毀掉,也不給別人的人。
她在對秦戩絕望以后,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秦老爺子,讓她也不能和秦戩一起。
但不管憐音怎么做,這件事終究是母親做的。
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活命,便把別人的孩子推入絕境,何等狠心自私。
如果秦老爺子在她找到解法后,再知道這件事,他們之間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但如果在她沒找到解法前,秦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以秦容兩家的情份,讓姥爺情何以堪。
秦戩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想什么?”
“什么也沒想。”安音嘴角微勾,沖他笑笑,強裝出來的笑意,卻讓秦戩看著越加心疼。
他到是希望她什么也沒想。
可是,他看著她長大,她的任何一個表情,都瞞不過他。
秦戩的眉頭微微蹙起。
安音知道騙不了他,干脆直說:“其實,你也害怕老爺子知道我母親給你下盅,而我會吸你陽氣的事,是嗎?”
他不避開她的注視,眼中靜如止水,就這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曾經怕過,但怕又解決不了問題,想開了,也就那么回事。”
是想開了,而不是想到了辦法!
安音的心臟痛了一下,半開玩笑,半試探地問:“如果憐音告訴了老爺子,你該不會是打算卷包裹和我一起私奔吧?”
秦戩抬頭看向前方,神色間有些淡淡的:“我到希望能夠私奔。”
但他身上流著狼人的血,不管走到哪里,遇見任何狼人或者半狼人有危險,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只要他一出手,立刻就會有人向族里報信,即便是天涯海角,老爺子也能找到他。
安音怔住。
他說這些話時,并不看她,卻讓她不會懷疑,他說這話時的真心。
一個不會有結果的話題。
安音不再繼續,轉了話題,“如果今天沒有人救我,說不定,我的臉真會被憐音拿去了。”
秦戩啞然,重新看向她,手指在她臉龐輪廓輕輕勾畫過去,“以后,這種苦肉計,就不要用了。”
安音囧。
她本來想試探一下,他有沒有因為她的傷,憎惡憐音,結果卻被他看穿了心思。
秦戩欣賞著她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心驀地一動,低頭,唇輕輕吻上她的唇。
“不要有回暮家念頭,否則,我會讓你下不了床,別說選秀,就連學都別想上。”
安音呼吸一窒。
她確實想過,如果這次再不能說服母親,那么她就去暮家,和她慢慢耗,耗到母親告訴方法為止。
這個想法,她自認藏得很深,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卻沒能瞞過他。
安音抬頭看她,他神色平和,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