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他的盅是母親下的,她心里就壓上了一塊石頭。
雖說,404里的智者說此盅無解,除非找到靈寶。
但是,她覺得盅是母親下的,母親不可能對這盅的解法一無所知,就給人下盅。
在她心里,母親一定知道知道解法,才會這么做。
她潛意識中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母親身上。
認為只要見到母親,一定有辦法。
今天,她如愿見到了母親,但母親話卻殘忍的撕破了她所有幻想。
她幻想了母親的良善,為母親的惡行找了一塊遮丑布,為她留在他身邊找了一個借口。
可是,所有的借口,隨著母樣的話,變得可笑。
她口口聲聲一定會解了秦戩的盅,可是要怎么解?她毫無頭緒。
難道,那話,仍然是她為自己的罪惡開脫,尋找的借口?
安音心口堵住,憋悶快要瘋掉。
她垂著眼瞼,不敢去看他的臉,怕看了之后,更沒臉呆下去。
下巴一緊,被秦戩抬了起來。
他的眸子很亮,像漆黑的夜幕里撒著的碎星。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她越加的無地自容,連忙重新垂眼,避開他的視線。
秦戩已經從母親那里知道,安音和容貞是用意識交流的,并不知道她和容貞談了些什么。
但看她的神情,可以猜到,她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其實,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道,她見過容貞后,只會失望。
但是如果不讓她見,她不會甘心。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睡吧。”
“嗯。”安音閉上眼睛,可以借睡覺,而不正視他。
秦戩也不說話,轉身離開。
安音聽見門響,知道他出去了,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已經沒有人影的房門,鼻子一酸,淚涌了上來,一滴滴的滑落。
心里堵的厲害,卻不知道該和誰說。
低喚:“鳳兒。”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竟會叫鳳兒。
鳳兒沒有回答,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皮。
“鳳兒,我是不是很無恥?”安音不指望鳳兒會回答自己,但就是想問。
“確實無恥。”鳳兒和安音的魂魄連在一起,安音經歷的一切,她都知道。
安音苦笑,是吧,連鳳兒也這么看。
“不過,既然已經無恥了,就對他好一些。”
安音沉默。
她倒是想對秦戩好一些。
可是,她一靠近秦戩,刺激到體內的雌蟃,雌蟃便要誘惑雄盅。
鳳兒看了眼縮在角落里的刺玫,心說,不如賭一把,多吸秦戩幾次,讓那個小家伙早點長大,說不定那小子還能有救。
可惜這個想法,她不能讓安音知道。
安音吃了藥,藥性發作,頭昏沉的越加厲害,眼皮也重的睜不開,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戩洗了澡回來,在床邊坐下,見安音已經睡著,伸手摸向她的額頭,還燙得厲害。
燒還沒有退下去。
他去打來溫水,為她擦身降溫。
安音昏睡中,反反復復的低昵:“對不起,對不起…”
秦戩眸子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