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活著回來的三個人,去了兩個,都沒有活著回來,只剩下容潯一個了。
九生一生的任務。
容潯是他唯一的孫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舍得讓容潯涉險。
但他是軍人,做為軍人的責任心,他不能因為容潯是他的孫子,就阻止容潯,而讓別人家的孩子去送死。
不舍和軍人的職責在他心里對決。
容潯看著容老爺子已經老去的身形,輕道:“爺爺,我會完成任務,并且活著回來。”
容老爺子閉上眼睛,往仰著頭,強壓著心里的痛,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拍拍容潯的肩膀,轉身進屋,腳下無力到有些站不住。
容潯看著容老爺子的門關攏,垂下了頭。
心里苦澀。
小聲說:“爺爺,對不起。我是軍人,軍人就該有軍人的去處。而不是在這里…”
而不是在這里,與人爭風吃醋。
如果他不離開,看著被折磨著安音,他會瘋掉。
繼續呆在這里,他怕他會失控,強行帶走安音。
容潯轉身,上樓。
老舊的樓道,路燈昏暗。
拐彎,卻見樓梯上坐著一個人。
四目相對,容潯怔了一下。
他剛才心神不寧,竟沒發現坐在這里的祁白。
這個院子只有幾個人能自由進出。
秦戩,晉鵬,祁白!
“你要走?”祁白開門見山。
“當兵的,外出執行任務,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偷聽軍事機密,不想活了?”
“誰偷聽了,我一直坐這兒,你自個沒發現我。”祁白起身,“去喝一杯?”
“行。”
容潯心情不好,也想喝點。
二人離開軍區大院,去了附近軍人酒吧。
今天是周末休息日,來酒吧玩的軍人很多。
容潯一進門,酒吧里頓時靜了一下。
“首長好。”
“首長好。”
在酒吧里玩的兵,一起向容潯敬禮。
容潯還了個軍禮,走向最角落的位置。
等容潯坐下,酒吧的里人才又再玩自己的。
這里的酒都是便宜酒,但軍人的地盤,沒有人敢賣假酒。
所以,酒雖然便宜,卻純正。
祁白也是和容潯一起長大的,而且也是容老爺子的徒弟,知道軍事機密不能打聽,坐下后,并不問容潯要去哪里,去多久。
只是和容潯一起各喝各的酒。
幾杯酒下去,祁白才和容潯碰了下杯,“放心吧,如果老三敢欺負安音,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容潯睨了祁白一眼,拿著酒瓶在祁白的酒瓶上,碰了一下,“你說的,如果說話不算數,我回來,連你一起揍。”
“活著回來。”祁白雖然不知道容潯是什么任務,但容老爺子的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想到容潯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心里堵得慌。
“嗯。”
“三兒知道嗎?”
“不知道,也不想他知道。”
祁白深吸了口氣,堵著的心口,卻怎么也不順暢,點了下頭。
秦戩和容潯雖然從小打到大,二人看似誰也容不得誰,但實際上,不誰是誰有事,另一個拼了命,也會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