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死呢?”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隨夢.lā”
他身子一顫,半晌,才重新出得聲,“這是你說的。”
秦戩說完,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完全地軟了下去,沉沉地壓在她腿上,安音整顆心都冷了。
血染紅了她身上裙子,她甚至感覺到他生命的流失。
她不肯死心地壓住他的動脈,不過她的動作也只能讓血流得慢些,這樣下去,秦戩仍然會失血過死去。
咬牙一咬,這樣看著他死去,倒不如賭一把。
空出一只手,咬住裙擺,撕下一塊布片,避開他的咽喉,勒住他脖子上的血管,飛奔向那輛炸毀的車。
車里有一個備用醫藥箱。
她只希望,那個醫藥箱沒有被炸毀。
車還在燃燒。
安音用裙擺包住手,翻開車尾箱。
被燒得漆黑的藥箱露了出來。
安音連忙把藥箱提了出來。
鐵皮做的醫藥箱,被火燒得滾燙,隔著布料,仍然燙手。
醫藥箱里,有縫合傷口的針線,和輸液管。
另外還有一些備用藥。
輸液和縫合傷口,安音沒有做過,只要書本上看過理論知識。
但她現在沒有遲疑的時間。
將其中一頭針頭扎進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將另一頭扎進他的手臂血管。
把他的手臂放低,能讓自己的血,進入他的體內。
她是型血,只希望他不要是什么特殊血型,和她的血發生沖突。
然后解開綁著他傷口的布條,進行縫合。
但在她放手的一剎那間,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剛才被壓制住的血流突然間找到了出口,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出,秦戩身體微微一顫,轉眼間沒了呼吸。
安音抱著沒了氣息秦戩,腦中一片空白。
她身上的血,流進他的身體,屬于她的幽香漸漸變濃。
他仍在不住淌出的血,竟漸漸地止住。
安音怔怔地看著秦戩傷口迅速愈合,轉眼間竟連傷疤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向他背上摸去,剛才還爛得見骨的后背竟完好如初,結實而光滑。
她大口地吸氣,“這不是夢,不是夢。”
吞咽了一下,又伸手向他脖子上抹去,擦掉他脖子上糊著的血跡,看見下面完好的肌膚。
如果不是他身上殘留的鮮血,她一定會認為剛才只是一個夢。
大著膽子,把手擱在他的頸側,指下有輕微的脈動。
安音整顆心都卡在了嗓子眼上,抖著手指,試著伸到秦戩鼻子下。
微弱的氣息拂上她的手指。
“秦戩。”安音胸口緊窒得透不過氣來,生怕這是幻覺。
把他翻轉過來,摸到他的心跳,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雖然她不能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戩活過來了。
前方傳來汽車的聲音。
一輛路虎在她面前停下。
林琳跳下車,看見一身是血的安音,和人事不知的秦戩,臉色大變,“他死了嗎?”
從車上下來的容潯也吃了一驚,三步并兩步地上來,蹲下身,把了下秦戩的脈搏,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