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暗嘆了口氣,手縮了回來。
是啊,她跟在他身邊十四年。
這十四年,他最不避忌的就是她,即便是他在她面前同樣沉默寡言,但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是她。
捅破了這層紙,誰也沒了好心情,彼此都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安音覺得越來越冷,到后來竟冷得身體忍不住地發抖。
秦戩感覺到安音的情況不對,湊上前,就著火光,見安音的臉越加紅的不正常。
伸手摸向她的額頭,燙得像烤熟的紅薯,吃了一驚。
“安音!”秦戩叫了幾聲,安音沒有任何反應。
秦戩倒抽了口冷氣,忙把她從屋角抱了出來。
濕衣服貼在她身上,勾畫出誘人的弧線。
秦戩不敢多看,伸手去脫她身上濕衣服。
發現她整個身體都滾燙似火。
把她打橫抱在懷里,坐到火邊,抓過她的衣服,湊到火邊烘烤,讓她能暖和一點。
“好冷。”安音閉著眼,喉間發出一聲極低的呢喃,呼吸越發地弱了下去。
“安音。”他拍了拍安音的臉,“振作點。”
安音卻沒有了聲音。
秦戩心急如焚。
不能再這樣下去,得去直升飛機上看有沒有藥。
秦戩看向被風刮得嘩嘩作響的窗戶,窗外狂風暴雨。
從這里去到直升飛機的停放處,得十幾分鐘。
他不能確定直升飛機上有藥,安音現在的情況,如果再淋雨,會加更病情。
可是把安音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又不放心。
懷中女人的身體越來越燙,情形實在不容他樂觀。
秦戩看著懷里的女人,眉頭擰成了疙瘩。
“冷,好冷!”安音迷糊中攥緊秦戩的衣服。
這是一個荒島,別說人,就是連動物都沒有看見過一只。
安音現在的情況,不但需要藥,還需要干凈的水。
他必然返回直升飛機一趟。
秦戩把差不多烤干的衣服給安音穿上,把安音放到地鋪上,毅然起身離開小屋。
上了直升飛機,秦戩打開儲備箱,拿出醫藥箱。
有退燒藥。
秦戩長松了口氣,蓋上醫藥箱,又拿了幾瓶水,正想打開機艙門。
手機有電話進來。
秦戩打開短信,是晉鵬發來的。
“哥,安音沒事吧?”
秦戩知道晉鵬和他一樣,是看見新聞,然后查了安音的出行時間,猜到安音在那輛客車上。
“遇上車禍,幸運逃生,現在沒事。”秦戩回信。
武凌是形勢極為復雜的地區之一,各方勢力盤踞。
晉鵬在武凌尋找線過,得處處小心,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
秦戩不想晉鵬分心,不打算告訴晉鵬,安音被困在荒島上發燒的事。
“有沒有查出車禍原因。”
“沒有,據目擊者說,車突然失控,為了避免追尾水泥車,發生側翻,全程并沒有和其他車發生過碰撞。”
“有沒有查過汽車系統?”
“查過,沒有被人控制的痕跡。”
“如果系統沒有問題,就可能是惡靈。”
“惡靈?”
“我離開九川的時候,看見一個惡靈徘徊在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