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趴伏在秦戩的胸脯上,手還緊緊地抱著他,覺得手心一片膩滑。
安音縮手回來,手上全是血。
忙低頭看去,見秦戩的手臂被劃出兩寸長的血口子,深得見骨,鮮血汩汩冒出。
“你受傷了。”安音忙取出酒精,藥棉。
祁白急急跑來,“你們沒事吧?”問的是你們,看的卻是安音。
“我沒事,教官受傷了。”安音冷靜地準備著藥物,異常的冷靜,只是小臉有些蒼白。
祁白見秦戩板著臉一言不發,而他的傷口血流不止,需要及時處理,不再留在這里礙事,“我去取丹。”
這頭妖獸有三千年以上的修為,他們殺數百頭妖獸,得的內丹,都未必頂得上這一顆內丹的靈力。
祁白走開,安音湊近秦戩給他療傷。
秦戩卻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一臉的怒容,“你瘋了嗎?”
剛才的情形,是她該管閑事的時候嗎?
這里的人,為了利,隨時可能對隊友下黑手,有誰值得她用性命去救?
再說,就算有必須救的人,還有他。
輪不到她來出手。
安音見秦戩發火,微微一笑,就這么躺著,繼續給他的傷口消毒,“我看見你了,知道你不會不管我,才出的手。”
在眾人紛紛逃命的時候,安音看見秦戩反方向奔向妖獸。
他這么做,只能是一個目的,殺妖獸救人。
她看著那些導師見了那頭妖獸就跑,可見那頭妖獸有多厲害。
他一個人對付妖獸,她放心不下。
羅俊陽身為玄門的親傳弟子,身手不會差,他活著能幫秦戩一把,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先救下羅俊陽。
秦戩瞪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安音。
她的小臉蒼白,可想剛才,也嚇得不輕,不過是性子倔強,強行偽裝,不肯表露罷了。
“你的那些算計,全用在這方面了?”算計著他會救她,所以冒險救人。
“這不是算計,是衡量得失。”安音平靜地道,“羅俊陽功夫應該不錯,說不定能幫你殺妖。”
不過,最后幫秦戩的不是羅俊陽,而是祁白和另一個女人。
秦戩被她氣得肝痛,翻身坐起,惡狠狠地道:“再有下次,我絕不會管你。”
“你不管我,我怎么出404?”秦戩罵得越兇,安音反而笑得更甜,處理傷口卻半點不馬虎。
“我管不著那么多。”秦戩他對她的厚臉皮無話可說,冷冷地瞪著她,她冷靜得完全不像十八歲的小姑娘。
秦戩心里像投進了一顆小石子,漾開圈圈漣漪。
他們是同一類人。
安音嘻嘻一笑,半點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收好繃帶結頭。
羅俊陽被安音推開,死里逃生,以為安音定會葬身火海,嚇得呆住,也沒敢去救。
這時見她被秦戩救下,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連上前道謝都不敢。
秦戩屈著一條膝蓋坐在地上,手臂搭在膝蓋上,任由安音給他包扎傷口,年紀輕輕,卻一身凌駕于天地之上的王者之氣。
而安音半跪在他身前,小鳥依人一般嬌柔。
兩個人一俏皮一冷冽,竟那樣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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