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一直看著林琳,看著她笑,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勾出一絲淺淺笑意。
“你父親是怎么死的?”
林琳臉上的笑意僵住,飛快地抬頭看向暮瑾言,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一句話也沒有說,重新低下頭,輕撫著手上的繩結。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暮瑾言從林琳手上拿過項鏈,抬頭看向站在他跟前的小姑娘,“彎腰。”
林琳看著暮瑾言手上的項鏈,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彎腰,而是在暮瑾言面前半蹲了下來。
暮瑾言眼里閃過一絲意外,想到上次在林宅,她在面前,也是拉了張椅子坐下,才和他開始談話,沒有居高臨下地和他說話。
心里淌開一絲溫暖的感覺。
打開鎖扣,把項鏈繞過她纖細雪白的脖子。
隨著他的靠近,林琳聞到他身上如柏崖般的味道,醇厚,卻又帶著些薄荷的幽涼。
林琳胸膛里頓時像揣了一只小鹿,活蹦亂跳,臉上也像起了火,熱辣辣的。
突然間想逃,卻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暮瑾言仔細扣上鎖扣,扣上以后,又認真檢查了一下,確保不會松開,才退開,側臉,卻見林琳小臉漲得通紅,不由地笑了。
再兇悍,也是個小丫頭。
“好了。”
林琳心里慌亂,不敢看暮瑾言,連他退開也沒注意到,直到聽見他一聲‘好了’才回神過來,轉頭,見暮瑾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頓時臊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連忙往后退開。
摸摸脖子上珠子,又摸摸那條繩子,雖然覺得難為情,卻又情不自禁地笑了。
“東西都還你了,不欠你了。”
林琳抬頭看他,男人臉龐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目光也淡淡的,但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的一個‘不欠’,就仿佛在說,他們以后再不會有交集。
之前一直擔心他不還她珠子,后來又擔心他不還她繩子,但這時全還給她了,她竟然有些難受。
“我去睡了。”
“嗯。”
林琳看著他,咬了咬唇,轉身走了。
暮瑾言看著林琳走出房門,想起博坤說的話,說他最近愛笑了。
心里一凜,這是在他的性格和行為中不該有的情緒,如果有了不能控制的情緒,就會有弱點,這樣下去,被人抓到弱點,他用一輩來賭的賭局將不知誰輸誰贏。
贏了,他的親人們可以重見天日。
輸了,他尸骨無存,他的親人們也將給他殉葬。
他絕不能輸,暮瑾言握緊拳頭生生掐斷剛滋生起來的不該有的情愫。
安音睡夢中聽見海浪的聲音。
在她的記憶中只有在金沙灣能聽見海浪的聲音。
是在金沙灣嗎?
安音微微地笑了。
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致,瞬間愣住。
是一間陌生的房子。
這是哪里?
安音的記憶停止在她和秦戩被歹徒包圍,然后她被打昏。
除了脖子還殘留著一些痛意,沒有任何不適。
也就是說,她沒有被那些人。
可是,秦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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