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牙齒微微用力,便停住,慢慢松口,他肩膀上留下一圈微微破皮的牙印。
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把頭,一下對上秦戩審視的目光,冷清,凜冽,讓人不寒而栗。
“你的心丟哪兒了?”
“什么?”
“你人在哪兒,心在哪兒?”她給他的只有身體,沒有心,“你,不愿意跟我?”
“地窖那晚,我發病你都不在乎,為什么今天,你不愿意?”
“說話!”
見她一直沒有回答,他的聲音隱隱透出一絲怒意,傾身過來,一手捏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看著他。
她的確不愿意。
那晚,是因為被人下了藥,藥效發作,行為失常。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很正常,又是賣I身給他,他們之間已經變成了交易的關系。
而且——
他的未婚妻隨時可能回來,老爺子處處設防,她是老爺子第一個要防著的人。
她雖然有的時候很迷糊,但并不傻。
知道把心交出去,也走上了炮灰之路。
不用等暮家小姐進門,老爺子就先滅了她。
她還年輕,還有母親要照顧,她還不想死。
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否則的話,他就會離她遠遠的,不會來招惹她,更不會收了她。
所以這些話,是不能在他面前說的,說了也沒用。
“我沒有不愿意跟你呀,要不然,剛才也不會…”
“那么,”他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沒有那份合約,只是要你跟我做,你愿意嗎?”
“說!”
他越逼越近,幾乎貼著她的臉,滾燙的呼I吸I噴I拂在她的臉上,讓她一陣戰栗。
捏著她的下巴的絲毫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捏得她有些痛。
安音知道,他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但她知道,她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她沒馬上回答。
他也不催,直直地看著她,目光冷凜,卻沒有絲毫會放過她的意思。
安音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抬起眼睛,迎視向他,“不愿意…”
她不愿意!
照料他的生活起居,是她身為秦家傭人該做的,但是跟了他…她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傭人,而是——
安音想到嚴心悅,柳艾佳,還有許許多多為了傍上他爭風吃醋的女人。
又想到他還有一個必須要娶的未婚妻。
她不愿意一輩子做一個被包養的女人,不愿意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
如果想站在陽光下,就得與所有否認她的人為敵,這是一場殘忍的戰爭。
他是秦氏的繼承人,有錢,有勢,只要他愿意,會有數不清的女人把心給他,而她只有一顆心,這顆心碎了,就不會再有…
“果然!”
秦戩的聲音冷到了極點,而他眼里的溫度也降到了極點。
安音打了個寒戰,仿佛浸在冰天雪地之中,全身的血液都被凍成了冰。
秦戩摔開她,冷冷道:“有的心,是捂不暖的。”
安音的心猛一緊,向他看去,他卻一眼不再看她,毅然起身走出格子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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