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親一旦去了美國,如果她接下來有任何舉動,不僅母親的治療會受到影響,恐怕她連見母親一面都不行了…
安音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涼透了,她的臉色瞬間白了。
李洋看見安音臉色不好,關心問道:“安音,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你臉色不太好。”
“只是沒想到我媽這么快就要去美國,有些舍不得。”
“你現在高三最后一學期了,總要來醫院照顧你媽媽,很耽誤學習的。她去了美國,所有治療的條件和護理都是一流的,你完全可以放心下來,安心學習。等你媽好了,回來看見你上了名牌大學,也會高興,是不?”
李洋對秦戩是絕對的忠心。
他會關心她的身體不適,卻不會更改秦戩做下的安排。
而且,她現在拒絕他的安排,就是拒絕了給母親治療。
她沒有選擇!
“我這就去辦手續。”
兩小時后,安音望著天空中的飛機飛遠,她覺得自己就象是被秦戩拽在手上的風箏。
不管怎么飛,能飛多高,都飛不出他的掌控。
從機場出來,李洋沒讓她上他的車,而是指了指在面前平穩停下的白色悍馬加長轎車。
“你上這輛車。”
安音一上車,就看見秦戩雙目緊閉地躺在車里的沙發上,他手儲物箱上放著兩本書。
安音在他的對面小心的坐了下來,剛剛坐下,車就平穩地啟動,駛離機場。
秦戩好像睡著了一樣,從她上車一直沒有睜眼。
安音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實在閑得無聊,索性拿起他頭頂的那兩本書。
意外地發現,下面的一本,是她幫秦寧找的書。
翻開書頁,整潔的批注便映入眼簾,行云流水的字體和他的人一樣,讓人感到說不出的溫和。
安音有一瞬的恍惚,眼前閃過了秦寧欣長的身影,溫潤如玉。
忍不住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一頁夾在書頁里的便箋飄落到了地上,安音彎下腰去撿,身體不由地靠近了秦戩,臉離他的臉只有半尺的距離。
冷不丁,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
不知什么時候,秦戩已經醒了,正看著她。
目光一下子交集,安音嚇了一跳:“你,醒了?”
離近了看他,他那張臉更是好看,墨黑整齊的眉干凈得像用刀栽出來的,眼睛閉著,狹長的眼線下濃密的長睫毛根根油光滑亮,五官刀鐫般深刻,薄薄的唇輕抿著的,看不見半分柔情。
但安音卻不忘了,這薄涼的唇,吻上她是何等的霸道。
安音腦海里浮過他把她抵在墻上,兇殘吻上來的那瞬間,心臟不由怦怦亂跳。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那凌厲的目光讓她有些不安,伸手去撿地上的便箋,他卻搶先一步撿起那張便箋,嘴角勾起一絲譏誚冷笑。
安音看著他嘴角浮起的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秦戩把便箋反過來,讓她能看見便箋上寫著的字。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是秦寧的牽絲勁挺的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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