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太白皓靈神禁上的收獲外,安靖還借助劍蓮與天命之力,完成了自己的一顆‘妖丹’。
這妖丹本質上,就是安靖利用劍蓮自己的力量,構筑而成的控制中樞,并借用了納龍瓶的結構,去承載那一縷‘先天庚金之精’。
人也是萬靈之一,也可以凝練真靈之血,自然也可以凝聚妖丹靈丹,而且妖靈之路與武修同源,也是仙道的一部分。
安靖這個仙武同修之人修起妖丹來,感覺簡直就像是回到家一樣,什么積累的底蘊技巧全都能用得上,還真就憑借龍氣,完成了這一‘素靈劍蓮丹’。
此丹效果類似納龍瓶,可以承載諸多金氣,且因為與安靖本身同源,讓安靖有了第二個大規模儲備靈氣的核心,自此便是雙核驅動,只要身體承載的住,爆發出自己之前雙倍的力量也不是夢。
再加上納龍瓶,安靖只要愿意花時間將妖丹和它填滿,哪怕是落入了無法調動外界靈氣的禁區,也有之前近十倍的續航!
伏邪也將祂之前整理的‘神霄破滅真雷真意’寄托在了劍蓮之上。
這一法寶雛形的承受力足以承載這一絲已經被伏邪馴化的劍意,令這法寶雛形本身也在被雷霆煉化,不斷完善。
若是之后,安靖五兵真雷大成,可以掌控這一絲神霄破滅真雷劍意,那他也就可以徹底將劍蓮變成完整的法寶,不再是雛形!
這些都是劍蓮本身帶來的好處。
而最珍貴的收獲,那一縷先天庚金之精,雖然暫時只能收納,不能用于殺敵利用,可它單單是存在,就讓安靖的太白星煞神通‘銷兵鑄靈’看見了前路。
血煞神通,捏煞成形,凝氣成兵;然后便是聚散如意,融兵入體,乃是熒惑之能,毀壞萬物之本意凝聚,簡單來說,就如火一樣,是利用靈煞,變化為種種毀滅的法門。
金煞神通,毀器融金,銷兵鑄靈,乃是太白之能,重塑萬物于己用,也即是化犁為兵,融礦鑄武之舉,也即是重塑物象為己用。
術,法,入道,成道。
憑借那一絲先天庚金之精,安靖隱約看見了‘銷兵鑄靈’這神通的第二步。
靈威在心,滅法為兵!
“擊潰敵人的術式法度后,我可以將敵人殘留的法度融入我的攻擊中,反過來攻擊敵人——而且和之前一樣,我也可以選擇破滅自己之前維持的術式法度,亦或是重理我被敵人擊潰的防御術式之力,增幅自己的下一次攻擊。”
安靖很快理解了神通第二階段的意義,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但已經看見了路——而看見這條路,代表他就能走到那里。
事到如今,安靖感覺自己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而那素靈無垢木也在安靖修行,引動劍蓮金氣的過程中,得到不少反饋,狀態好了不少,傳遞出了喜悅的感覺。
“收獲很大…還剩下那半龍魔蛻的玄元凈光。”
與無垢木交流了一會,安靖活動了一下手足,走出素靈洞——此刻他已經修到了一個極致,短時間內再修行也不會有進度,便干脆留下那一團玄元凈光以待日后再用:“現在以我的靈氣儲備和煉體修為,哪怕是真的有武脈宗師要來暗殺我,他也絕對討不了好。”
“的確。”
伏邪也點頭:“只要你能找到機會,催動劍蓮中的神霄劍意,哪怕是一絲,都足夠武脈宗師受的——若是全力爆發,也算是強力的神藏神通一擊!”
“雖然它只是無源之水,只能發出一擊,但因為它被法寶雛形溫養,所以這劍意也不會被徹底消耗,蘊養一段時間就能再恢復!”
“哦!”安靖眼睛一亮:“這就是說,我多了一個需要時間恢復,可以重新利用的雷霆神通信物!”
“是的。”
伏邪笑道:“本來依照你的靈氣儲備,是沒辦法催動的,哪怕催動,也是一擊之力,用完就得虛脫,只能和人換命后用太虛通道離開逃跑。”
“但你現在又有納龍瓶,又有妖丹,催動它后還能留下正常的戰力,這就相當有用了,說不定能用來殺敗你平時無法打敗的大敵。”
“你好高興啊。”
安靖能感覺到伏邪的語氣帶著輕快,他入靜心神沒入神海一看,發現伏邪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劍蓮之上,與那雷霆真意與庚金之精交融,如‘清靜劍觀’那般打磨自身銹跡,殘留的劍刃變得更加鋒銳了。
——感情是終于找到躺著和按摩的地方,那難怪高興。
看見伏邪終于舒服了一點,安靖也感覺開心。
此刻,安靖神海中,伏邪居于劍蓮之上,下有妖丹與庚金之精,四周有雷霆真意環繞,旁邊的天玄真符帶著玄元凈光,另一側有帝血懸浮,而這一切都隱約被安靖的神魂本相,也即是執天時的‘渾天儀象’所包裹,宛如周行不休的星辰。
“東西越來越多了啊。”
安靖看了眼,倒也覺得有趣:“日后我要開體內陣界,這些東西或許都可以化作我鎮壓體內小天地的底蘊——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啊。”
心滿意足的安靖喚出騰霜白,準備回臨江城。
而在回城的過程中,他看見,在這幾天,斷刃山樹海已經將根須延伸至斷刃峰周邊的靈田所在,開始融合福地。
蓊翠郁的確遵守諾言,沒有融合斷刃峰周邊的靈田和地脈。
于它而言,其他九山靈脈已完全足夠,安靖能看出,這頭植物妖靈已經開始進入一個玄妙的狀態…它過往的積累完全足夠它進入神藏,如今要做的,就是趁此機會,徹底功成!
“若是它能成功,我一定要過來旁觀它進階的過程,這對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經驗。”
心中思索,安靖飛掠過山林,很快就回到了臨江城。
對于安靖來說,這幾天他過的相當充實,又是和魔蛻交戰,又是接連突破五禁,還得到了劍蓮。
但對于臨江城居民來說,安靖不過是普通地出去修行了幾天,和過去的頻率差不多。
一歸來,安靖就敲響大鐘,召集民眾來到城中。
他展出了三頭魔蛻遺留的魔骸,言簡意賅地申明自己已經剿滅了斷刃山中剩下的三頭魔物,告知所有人,斷刃山已經安全,若是有想要進山探尋寶物靈物的人,現在就可以放心進山了。
也趁此機會,安靖也向眾人展示了德王給予他的信。
信中鎮王龍氣一出,地脈大陣共鳴,整個臨江城都有異象顯化,無人不信,頓時城中眾人齊齊跪拜叩首。
那些原本都只是服從于安靖力量,卻總是覺得安靖是個外人的人也都發自內心地跪下,服從于安靖如今的威權。
“終究仰仗的是外力。”
看見這一幕,安靖心中并沒有感覺多快意——看似眾人俯首,群眾歸心,但這依靠的仍然是大辰的法理。
沒有一位鎮王作為法理之源,安靖在臨江城的統治始終言不順理不明。
“這就是劍與法…大辰終究是這片大地上武力最強的勢力,哪怕是大辰拋下這些人,但他們還是更加心慕大辰,更希望得到大辰的庇護。理所當然之事。”
看見這一幕,安靖輕聲嘆道,也無所謂身后的許苔面色一變再變。
而另一側,白輕寒也平靜道:“當年瀚南遭遇魔災,無數人被官府大兵擋在關卡之外,也不妨礙瀚南后續重建時,那些荒原中的災民不敢多說一句話。”
“沒有劍,就沒有法。沒有法,就無有理。無理之人,天地難容。”
“就像是之前被大辰拋棄的這些臨江城居民,只能任人魚肉,成為被琳瑯商會剝削的食糧。”
“這就是大辰為什么敢于作出種種看似不為人子之事,因為他們發自內心地相信,大辰民眾除卻他們外沒有其他選擇,哪怕是他們將民眾拋棄,也沒有半點憂慮。”
“歸根結底,被拋棄的狗,也是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