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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仙煉體寶訣…至上天人真解?”
安靖琢磨了一下“居然還能隔空現改,看來我的確一直都在被天意魔教那邊的強者關注…但他們卻不干涉我,也不強力帶我走,真是奇哉怪哉。”
他抬起頭看向同樣陷入沉思的白輕寒:“這就是你帶過來,準備交給我的典籍?”
“原本那個是。”
白輕寒看了眼圖冊,她倒也不奇怪——安靖在給人帶來意外這方面真的是一點也不意外:“至于現在的新典籍,我也沒見過。”
“這大概說明,你所領悟的教義貼近真義…這是我準備出來見你時,突然出現在我身前的秘典,我猜是上面要我交給你的——現在應該是又升級了。”
“有意思啊。”
神海中,伏邪劍靈也饒有興趣道:“人仙煉體寶訣,我記得我們那時候也有類似的,主講凝竅穴煉身神,鑄天梯鍛地柱。”
“說來,如今的陣法武道之神異,那陣基本質,就與人仙凝練竅穴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后的天人真解,就有些奇妙——我不太確定是‘不離于宗,謂之天人’的天人,還是‘天人合一’的天人,亦或是‘定居于仙天之天眾’的天人…你打開看看!”
“你倒是不怕有后手。”安靖吐槽一句,而劍靈催促:“哪有什么后手,真要有伱還能跑得掉?快看快看!”
安靖打開《至上天人真解》,此冊看似不厚,實際上根本就不是書,安靖一碰就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玉質手感,赫然是與天元界玉簡類似的玉冊。
神念感應,頓時一道道金色的文字神念閃動,浮現在一片神海玉璧上。
寰宇之間,至靈至貴者,人也;至大至上者,天也;至速至恒者,時也。夫至上者,執天時之人也。其神隨道,揮斥八極,清之為青天,濁之為黃泉,不磨不易…
和(通合)靈者,寄托天門之眾,天養。和煞者,出入生滅之神,自養。天養者行律,自養者存己。靈煞之道,修行之事,在神在身,世間愚昧野人多矣,性衰命輕,道神難求,故于此創立一法,不拘男女老少,賢愚貴賤,唯需素行命于天,以命入行,以行履命,證陰陽相合,合造化真宗,祛顛倒滯惑之心,勇猛智慧光明本性…
“看來是‘不離于宗,謂之天人’的天人之道。”
伏邪微微點頭,祂掃了眼后續內容,其中蘊含的神意令祂頗為驚訝:“這…這是不遜色于大道真傳的道經級功法啊?是某位證得了至人之業位的賢人,為后世之人開創的真功!”
這篇經文,通篇便是以一位‘至上天人’的語氣,來教導人如何‘開天機之門以合靈炁,行生滅之舉以合煞炁’,一步步精與氣合,氣與神合,神與身合,以身化造化,得成一界。
而安靖就不僅僅是驚訝了,簡直是驚嚇:“這不是重點吧?這開篇就是闡述執天時的本意,后面還講述如何以執天時為核心塑造一界…”
“這是從內壯到武脈,從武脈到神藏,甚至把神藏到顯圣的路都給我指明了吧?”
他頗為不解:“這不可能啊,魔教要知道我修成了執天時,怕不是下一瞬間我就出現在天意山了!”
“沒。”伏邪已用仙神級的閱讀理解能力看完了全經,祂寬慰道:“與之相反,這經文講的是,以執天時塑造天人之神,再以神塑身的要求太高了,絕大部分人都是愚昧野人,理解不了這點,也沒那緣法。”
“所以這位天人大能為這些人創立了另外一種法門,教導他們履行命格,塑造天人之身。”
“命由天賦,履行命格就是履行天意,履行天意就可健壯本命,得以己身合天意,塑造出最適合自己的大道之軀,而有了這個軀體,反過來再去求神意,哪怕是再怎么愚昧的人,也有了一絲機會。”
如此說著,伏邪感慨道:“這便與懷虛武道的本質相合啊,命格一步步從弱到強,最后化作神命的過程,就是‘以命入行,以行履命’。”
“在命格提升的過程中,人的跟腳本源也將得到本質的提升,而這至上天人真解,就可以用修行的方法,一次次復現這種本質的提升,最后將身軀化作天人之身。”
“原來如此,這是一種可以輔助命格提升,加強性命本質的根本修法…”
冷靜閱讀經文,安靖陷入沉思:“對于尋常人而言,這修法是毫無疑問的神功…但。”
“它最好,還是要用執天時來輔助修行。因為執天時是神,而這修法…”
越看眉頭越是緊皺,安靖放下手中玉冊,長長吐出一口氣:“這經中,有著與執天時相對的天意神教根本神異的修持法,甚至還有后續的多神異根本陣圖!”
“只是如同皇天法與后土法相同,需得我將其領悟透徹后,那隱藏在其中的法門才會自然出現。”
“而且與執天時不同,至上天人真解中蘊含的神異并非是只有天命神命才能修行,而是誰都可以修行。”
“恐怕,這是天意魔教真正高層都有修煉的‘天意魔教根本真經’之一,真修成了它,我出去喊自己不是天意魔教之人也不會有人信了。”
“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天意魔教的叛教者啊。”伏邪敏銳地指出一點:“這本來就不是事,更何況,你大不了用太白皓靈神禁的修為來作至上天人真解的掩蓋,反正都差不太多。”
道理是這個道理,安靖的確心動:執天時的確是最強大的神魂神意之一,但與之相對的肉身卻非常苛刻。
他現在是用神禁的軀體推動,目前用起來還算可以,但太白神禁終究是獨有金行的煉體功法,日后安靖七曜七煞命格全都覺醒,諸靈煞流轉,它就沒辦法催動出安靖的全部潛力。
天人真解可以塑造出一種‘無屬性肉身神異’,與執天時相對,是最完美的搭配…他的確應該修。
實際上,在閱覽此經時,在一側的白輕寒眼中,安靖周身精氣猛地一凝,然后煥發出驚人的明亮感。
自眼至額,自心至四肢百骸,臉龐,手指,雙肩,背部,乃至于安靖發絲末梢,都有極其純粹,沒有任何屬性的淺白色光澤煥發流轉,那正是最純粹的人身精氣之光。
顯然,安靖與這功法的適宜性好到了僅僅是閱覽,其身軀都會自然而然地運轉其法,煅鑄己身的地步!
“也罷,哪怕是糖衣炮彈,也得把糖衣留下來再說。”
安靖反應過來后,便壓制自身精氣,令周身光澤復歸原樣。
他想明白了,反正這是天意魔教想要拉攏他的舉措,也算是想要借助此法,讓其他宗門和大辰勢力懷疑他,日后覺得他是天意魔教的人,不敢接納他,將他逼回魔教。
但安靖豈是只針對天意魔教之人?不僅僅是大辰,這北玄祭洲的所有勢力都在他心中的小本本上,明鏡宗都不例外。
這種‘逼迫’,于他而言毫無意義!
“至少現在,回明鏡宗前,我有一條明顯的武道修行之路,不至于浪費時間了。”
安靖將玉冊收入太虛法器,他抬起頭,看向似乎還在思索‘天意教真義’的白輕寒:“小白,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
“我?”
白輕寒抬起眸子,她從懷中遞出一面水鏡:“你若愿意,就拿著這水鏡,方便我日后聯絡你。”
“等你決定好行動計劃,離開此地后,我就會回天意山繼續修行。”
“我秘法已成,剛才更是若有所悟,回去后,就能突破內壯,再次追上你了。”
“那還挺難的。”安靖心想:“要不是我想要試試全無屬性神異,現在應該都快三神異了。”
想是這么想,但安靖還是頗有情商的,不會將這話說出來:“我在臨江城和斷刃山周邊還有些事,估計要停留一會,你若是想呆在這就自便,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我。”
而白輕寒聽見了熟悉的話語,也微微笑了起來:“是,大師兄。”
——咚咚咚!咚咚咚!
也就是在這時,門口傳來極其激烈的敲門聲。
安靖和白輕寒同時轉過頭,看向小院門口。
“交錢!琳瑯商會!”
然后,一個跋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別裝死,今旬的柴火費,水食費都要交了!”
“再不出來交錢,我們就自己進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