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工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個工人都三十多歲了,可他做潛水采珠這一行卻足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
在大溪地,幾乎每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非常精通潛水。深潛三四十米對于普通人來講是一件幾乎無法完成的事情,但對于大溪地的孩子來講,這都是家常便飯。
潛水,是這里的一項傳統!
這個工人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采珠工人了,他能在水下停留超過五分鐘的時間。可他很清楚,在水下停留和在水下運動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他可以借助鉛塊迅速下潛,然后在幾十秒之內完成采珠工作,最后再慢慢上浮,盡可能的避免減壓病的出現。
他知道自己可以在水底憋氣超過五分鐘,但他更清楚自己絕對無法向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樣,在水下三十米的深度竟然還能自由的游動長達二分多鐘的時間。
哪怕是換成他這種專業的采珠工人,也不敢在水下如此劇烈的活動,這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講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可偏偏,這個年輕人到了水底就好像變成了一條大魚,游動了這么長的時間竟然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不適!
最關鍵的是,這個年輕人看樣子分明是找到了野生黑蝶貝!
眼看著這個年輕人沖他招手,采珠工人這才游了過去,可即便是短短七八米的距離,也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水下停留了將近三分鐘的時間,要是在平時,這個時間他都快浮到水面了。
不過他還必須要堅持,因為剛才下水之前,老板說了,下一次水他將會得到一百歐元的補助!
一百歐元,在這里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平時他忙碌一天也賺不了這么多錢。
努力的游到劉墨昂身邊后,那個工人就看到了三個藏在礁石縫隙中的那三個碩大的黑蝶貝,這差點讓他在水里喊了出來。
劉墨昂沖這個工人做了一個雙手往下壓意思是“保持鎮靜”的動作,這才抽出別在腰里的扁鐵,利索的從黑蝶貝與礁石連接的地方插了進去,然后使勁一撬,一個黑蝶貝就被撬了下來。
如此連續操作了兩次,把三個碩大的黑蝶貝放進了網兜中,劉墨昂沖著上面指了指,然后拉著這個快要憋不住氣的工人快速向上沖去。
劉墨昂可不會認為自己能得什么減壓病,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深潛到這么深的深度,身體內根本不會積攢過多的氮氣,而且他更相信自己的身體素質。至于那個工人,他就沒辦法管了。
當兩個人的腦袋從水面上露出來時,楚倩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大鼻子老板文森特同樣如此。畢竟剛才兩個人在水下停留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分鐘!
在平時,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時間!
“媳婦兒,給大鼻子老板說一下,最好給這個采珠工人準備一些氧氣,我覺得他需要吸氧了…”劉墨昂一邊說,一邊拉著幾乎都動彈不了的采珠工人游了過來,在大鼻子老板的幫助下把這個工人弄到了獨木舟上。
劉墨昂自然是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可那個工人連憋帶減壓病的,估計快要被折騰垮了。急性減壓病會產生巨大的痛苦,很折磨人的。
大鼻子老板的獨木舟上攜帶著有氧氣瓶,他很利索的把氧氣面罩蓋在了那個工人的口鼻上,這才再次松了一口氣。
那個工人吸了足足有二十分鐘的氧氣這才緩過勁來。如果從深水區快速上浮后,最好采取吸氧的辦法,才能有效的緩解減壓病帶來的痛苦。
趁著這個時間,兩艘獨木舟也返回了棧橋。此時棧橋上已經有六七個游客帶著選擇的一大串黑蝶貝在那里等著了。
而當劉墨昂提著網兜從獨木舟下來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手里的網兜中。
沒辦法,實在是網兜中那三個黑蝶貝個頭太大了,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大鼻子老板自然也看到了這三個碩大的黑蝶貝,他驚訝極了,似乎根本不敢想象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在他的養殖場中找到了野生黑蝶貝。
他低聲的詢問了一下那個采珠工人,采珠工人有氣無力的說了幾句,大鼻子老板這才不情愿的下了船。
一幫游客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劉墨昂和楚倩這三個這么大個的黑蝶貝到底是從哪兒找到的。
楚倩用流利的英語說:“這是我先生用自由潛的方式在水底三十米下尋找到的三個野生黑蝶貝。”
這樣的答案自然引得一幫游客羨慕不已。
大鼻子老板也湊了過來,眼神火熱的看著那三個碩大的黑蝶貝。
不過劉墨昂沒有給大鼻子老板很大的機會,他給楚倩使了個眼神,楚倩就從隨身攜帶的防水塑料袋中拿出了手機,笑著問大鼻子老板:“文森特先生,我先生在水下找到了三個野生黑蝶貝,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應該支付給你三千歐元。你可以告訴我一個賬號,我給你轉賬。”
楚倩這么一說,周圍的游客這才知道原來這對年輕人和大鼻子老板之間還有這樣的一個交易。不過以前歐元一個黑蝶貝,這個價格可是夠高的,哪怕是野生黑蝶貝也是一樣。
畢竟誰都知道,即便是野生黑蝶貝,里面開出黑珍珠的概率也并不大。三千歐元賭這三個野生黑蝶貝能開出黑珍珠來,其實賭輸的概率還是極大的。
這可不像他們今天進行的這次采珠活動。他們是要從人工養殖的黑蝶貝中采珠,這些人工養殖的黑蝶貝都是經過插核的,哪怕只有大約50的產珠率,也遠比野生黑蝶貝那近乎于萬分之一的產珠率高的太多了。
即便是開出來的黑珍珠品相太爛或者是沒有開出黑珍珠來,也可以免費更換一顆好一些的黑珍珠或者是老板補償給你一顆黑珍珠。畢竟他們之前是交了250歐費用的。
而這兩個年輕人如果算上之前交付的一人250歐的費用,那為了這三個野生黑蝶貝他倆就需要一共交付3500歐。
大鼻子老板略帶尷尬的笑了笑,“美麗的女士,轉賬的事情先不著急,咱們可以先打開這三個黑蝶貝,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是更保險嗎?”
劉墨昂低聲給楚倩說了兩句,楚倩很果斷的拒絕道:“文森特先生,我認為還是先轉賬,然后你給我開具發票之后再打開這三個黑蝶貝吧。別忘了,咱們之前簽署過協議的,而且尋找這三個黑蝶貝我先生是全程錄像的。”
其實剛才在撬起這三個黑蝶貝的時候,劉墨昂就通過五行小世界從其中的兩個黑蝶貝中感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生命能量。所以劉墨昂認為這三個黑蝶貝中應該有兩個會有黑珍珠的。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把握,劉墨昂才會堅持讓楚倩先轉賬并得到發票再說別的。
這里可不是國內,這里是法屬波利尼西亞。如果真要是在這三個黑蝶貝中開出兩個成色品相足夠好的天然黑珍珠,誰能保證這個大鼻子老板翻臉不認賬?
這件事既然已經做到如今的地步了,劉墨昂可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被別人貪墨掉。
大鼻子老板看到楚倩說的干脆,再加上他也覺得這三個野生黑蝶貝中開出黑珍珠的可能性極小,畢竟以前平均一萬個野生黑蝶貝中才能開出一顆天然黑珍珠的說法可不是亂說的,那是實實在在的數據!要不然大溪地的黑蝶貝也不會一度被捕撈的差點滅絕。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鼻子老板搖了搖頭報出了一個銀行賬號,楚倩立刻通過手機銀行轉過去了三千歐元。
等到大鼻子老板從辦公室回來時,他手里拿著一張發票。楚倩收起了發票之后,劉墨昂這才把這三個黑蝶貝放在了棧橋一端的那個用木頭打造的工作臺上,在那里,已經有一個黝黑黝黑的當地中年人在那里等著呢,這個中年人就是專門開黑蝶貝的工人。
看著這三個碩大的黑蝶貝,那個中年人也有點傻眼,嘰里呱啦的和大鼻子老板交流了好長時間,這才拿起工具準備開啟這三個黑蝶貝。
此時今天來參加采珠活動的游客全都聚集到了這里,他們也不著急開自己選擇的黑蝶貝,而是想親眼見證如何開啟這三個野生黑蝶貝。在這個年代能夠親眼看到開啟野生黑蝶貝,也是一種極為難得的體驗了。
工人很熟練的用工具打開了第一個黑蝶貝,但可惜的是里面什么都沒有。
眾人都發出了一聲嘆息,這么大個頭的黑蝶貝估計最少生長了有二十年了,可竟然沒有孕育出黑珍珠來,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像這么大個頭的野生黑蝶貝,如果里面真的有黑珍珠的話,那必然是一粒極為稀少罕見的天然黑珍珠!
大鼻子老板微微松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但當工人用工具打開第二個黑蝶貝后,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大鼻子老板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只見偌大的貝殼里面,一粒圓滾滾的墨綠色珍珠正靜靜的躺在那里!
劉墨昂隨手就把這個打開的黑蝶貝拿了起來,笑瞇瞇的沖著那個目瞪口呆的工人做了一個手勢——請繼續把第三個黑蝶貝打開!
眼看著那個孕育出黑珍珠的黑蝶貝被這個年輕人拿走,那個工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嘆了一口氣繼續用工具打開了第三個黑蝶貝。
結果,一模一樣的情景再次出現,一連串的驚呼聲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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