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來舉起天蓬尺,從外形上看,這天蓬尺和張弛那根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質地完全不同,這跟天蓬尺是玄鐵制成,外形也是四棱,六面刻有二十八宿,日月,紫薇諱,天蓬諱,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亡。
張弛低聲問道:“這東西是叫天蓬尺嗎?”
何東來點了點頭道:“不錯,天蓬尺,不過這根天蓬尺并非原物,乃是復刻而成。”
張弛聞言心中大喜,搞了半天老爸手中的這根是復刻版,原版應該還在自己手里,說來奇怪,爺爺為何將原版天蓬尺教給了養子張國富,親生兒子卻落了一個復刻版?張弛旁敲側擊道:“原版和復刻版有什么區別?”
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何東來非常耐心:“真正的天蓬尺乃蘊含天地精華的通靈寶物,可吸收日月光華,可蘊藏天地靈氣,如果我們有原來的那根天蓬尺,何須冒著風險來到這里,只需對照通天經,選擇天經地緯,利用天蓬尺就可以自如穿梭于外界和靈墟之間。”
張大仙人聽何東來這么說心里已經樂開了花,本來正愁著以后是不是還能回來幽冥墟和秦綠竹相見,是不是還有機會和乖巧可愛的雪女溫存纏綿,這下好了,原版天蓬尺就在我自己手里,只要我掌控用法,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天經地緯是經緯度嗎?”
何東來知道這小子的心思,微微一笑,將那張地圖遞給了他道:“這上面標記了幽冥墟主要城池的天經地緯,紀昌就是根據上面的標記點進行傳送,不過他即便是知道也沒有能力將咱們直接傳回去,自身靈能使然,這根天蓬尺雖然仿制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和原本那根天蓬尺相比還是欠缺靈性,不說了,你以后自己琢磨。
”他又遞給張弛一顆膠囊:“吃了,你們離開之后,肯定有人會對你們進行記憶清除,這顆丹藥可以保護你的意識不被干擾。”
張弛趕緊將那顆膠囊服下,到底是親爹,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何東來將天蓬尺頂端抵在冰面之上,牽動冰下靈氣,周遭靈氣源源不斷被天蓬尺吸引過來,天蓬尺的頂端開始透出綠色的光芒,綠光沿著天蓬尺上方紋理雕花悄悄蔓延,天蓬尺上的紋路變得越來越清晰,每一個紋路都透射出綠色的光芒,隨著光芒越來越盛,這綠色光芒如同煙霧一般向周遭彌散,整個冰洞都籠罩在綠色光霧之中。
張弛背著楚江河站在何東來的身邊,卻見天蓬尺和冰面接觸的地方越來越亮,綠色光芒宛如湖面漣漪,一圈一圈向周遭擴展,張弛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欣喜,如果自己能夠掌控這根天蓬尺,那么自己豈不是就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以后沒事來渡個周末,故地重游,鴛夢重溫,臥槽,這不是成了我的自留地?
張大仙人正在想入非非暗自欣喜之際,眼前突然綠光大盛,地面上的一圈圈漣漪輪番擴散,速度越來越快,忽然,腳下一空,猶如突然墜入了萬丈深淵…
張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空曠無人的戈壁之上,楚江河就躺在他左側兩米的地方。
張弛感覺到周身肌肉又酸又痛,他慢慢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衣衫襤褸,何東來早已不知去向,他先摸了摸懷里,那幅標記著幽冥墟天經地緯的地圖仍在。
一只蝎子正向仍然處在昏迷中的楚江河爬去,張弛抬腳去踩,發現自己沒穿鞋子,趕緊又將腳縮了回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楚江河偏偏在這時候醒了過來,看到他的舉動,怒道:“你干什么?”張弛朝地上努了努嘴,楚江河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地上的蝎子嚇得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腳去踩,他的反應顯然比張弛慢了一些,一腳踩在蝎子身上,雖然踩死了蝎子,腳底板也被蝎子蟄了一下。
楚江河倒吸了一口冷氣,搬起腳底板看了看,被蟄的地方已經紅腫了,怒道:“你害我!”
張大仙人將手中的石頭扔到了一邊:“你丫有毛病啊,我讓你去光腳踩它了?”
楚江河腳底奇癢無比,一邊在粗糙的地面上來回搓腳,一邊道:“其他人呢?米小白他們呢?”
張大仙人怔怔地望著楚江河,本以為何東來只是抹去了楚江河關于幽冥墟的記憶,可沒想到抹走了那么多,現在這貨甚至連被關在深井的事情都給忘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張弛一問三不知,搖了搖頭道:“我醒來之后就在這里了,到底發生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
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兩人抬起頭看到一架直升機正向他們這邊趕來,兩人趕緊脫下破破爛爛的上衣,向空中揮舞著。
前來接應他們的是神秘局局長安崇光,張弛知道一定跟何東來有關,不過何東來在將他們平安帶回來之后就選擇抽身離去,應該是不想和神密局的人再打照片,張弛沒有喪失記憶,這次幽冥墟的經歷他完全記得清清楚楚,他也記得父親的叮囑,一切都要當作沒有發生過。安崇光可不是什么好人,想想之前在周良民家里看到他的照片,還懷疑過他是自己的親爹,幸虧不是。
救援隊員把兩人帶上直升機,安崇光帶著墨鏡向他們點了點頭道:“辛苦了!”然后拿起手機給他們兩人拍了張照片,喀嚓,閃光燈亮起,紅色的。
楚江河直愣愣望著鏡頭,笑得跟個傻逼一樣,張大仙人也學著他笑,得虧老爹之前給他吃下了保護意識的膠囊,不然肯定要跟楚江河一樣被記憶清除。
安崇光摘下墨鏡,向他們笑了笑:“辛苦了!”
張弛心說你丫不剛說過一遍嗎?隨即意識到安崇光是利用這種方法來測試他們的記憶是否已經成功被清除。張弛道:“安局長…我們…我們怎么到了這里?”說實話對他來說有難度,說起假話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楚江河更是一臉懵逼,這貨的記憶在短時間內被清空了兩次,先在幽冥墟讓何東來喂了一顆忘憂丹,剛上飛機又被安崇光用失憶光線照射,張大仙人有點同情這貨了,連續那么兩下該不會影響他的智商吧?
楚江河道:“安…局長…我們…我們…我們…”結巴了。
安崇光微笑道:“江河,你先休息,等歇過來再說也來得及。”他轉身向飛行員道:“去機場。”
張弛看到一旁有紅牛,拿起一聽開了,咕嘟咕嘟灌了進去,累了困了喝紅牛。
楚江河沒顧上喝,整理了一下情緒道:“安局長,我們兩人進去深井接曹誠光,可發生了什么我想不起來了…”他望著張弛,希望能夠從張弛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張弛又開了聽紅牛,咕嘟咕嘟灌完,打了個飽嗝:“曹誠光呢?”
安崇光道:“你們不用心急,我會慢慢向你們解釋發生了什么。”
楚江河一臉愧色道:“對不起,安局長,我沒能好好完成任務。”
安崇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河,我已經通知了你爸,他就在機場等你,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
張弛指了指安崇光的手機:“安局長,能借給我手機用用嗎?我想給女朋友報個平安。”這要求并不過分,安崇光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暫時還不能和外界聯系,必須要進行為期半個月的隔離,在確定身體沒有異常的狀況下午才可以讓你們自由外出活動。”
張弛暗罵安崇光這老陰貨實在是太過份了,被關在深井一個月,他和楚江河在幽冥墟前前后后又呆了一個多月,當然幽冥墟里面的一個月也就是外面的一天,可時間不能這么算,等于他和楚江河實實在在被困了兩個多月。
安崇光又道:“放心吧,我會幫你報平安的,方便的時候我會安排她來看你。”
防人之心不可無,張大仙人一聽就緊張了,可不能讓他接觸齊冰,老安手段太高明了,他趕緊道:“您知道我女朋友是誰?”
安崇光笑道:“不是米小白嗎?”
這回答倒是出乎張大仙人的意料之外,不知安崇光是不是故意這么說,張弛嘿嘿笑道:“我跟她就是普通關系。”
安崇光道:“我可要提醒你,生活作風上一定要謹慎,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院長了,可我一樣能處理你。”
張弛笑道:“安局長,您放心,我肯定一顆紅心兩種準備。”
安崇光道:“那就是想腳踩兩只船?”
一旁楚江河哈哈大笑起來,這貨估計是被兩次消除記憶影響了大腦,笑點實在是太低,笑得跟個傻逼一樣。
張弛道:“安局長,我還年輕,現在以學業為重,暫時不會因為感情上的事情分心。”
安崇光望著張弛,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張弛啊,有沒有考慮正式加入神秘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