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莊園。
顧二爺凌晨五點就醒了。
他習慣性地為夫人擦身,并把她抱起來,坐在輪椅上,推出去散步,顧夫人成了植物人多年,毫無知覺,顧二爺每天都照顧得非常的周到。
給她吊水,給她梳洗,帶她散步,事無巨細,不假于人手。
每天凌晨就開始散步,一般會散到日出,兩人一起看了日出再回來,不遠處就是一座小高山,原本都是抬價,因顧夫人要坐輪椅,顧二爺把山上的抬價全部鏟了,鋪了一條水泥路。
阿喜抱著一件外衣,帶著一壺水跟在不遠處,暗處有不少暗衛一起跟著。
顧二爺一邊走一邊如往常一樣給夫人介紹著周圍的景色。
哪怕成了植物人多年,顧夫人也算是開了掛似的,身上并沒有多年癱瘓病人的特征,手腳完好,沒有腐爛,這和顧二爺照顧有關,她就像二十多歲的女子,從沉睡那一天起,并無一點變化。
阿喜是顧家的仆人,父母也是,從記事起就跟在顧二爺身邊,如今看得心酸,二十六七年了,能二十年如一日地照顧一名植物人,終身不娶的,除了他的主子,怕也沒有旁的人。
顧二爺剛出自己的主別墅,就看到顧元禮從他的別墅里出來,他正和李之源交談著什么,兩人身后跟著三名女子,窈窕玲瓏,一身黑裙,其中一人氣質高貴,三十幾歲模樣。
A市的天,亮的早。
五點多就已是一片灰白,幾名女子的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一名少女從背后遞過來一頂帽子,為首的女子接過了帽子,戴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顧二爺微微蹙眉,顧元禮見到顧二爺,匆忙走了過來,“爸…”
李之源也恭敬地打招呼,“顧先生…”
顧二爺點了點頭,他知道顧元禮和李之源的關系不錯,兩人讀書時就是好朋友。
鬼城許多生意和輝煌娛樂也脫不開關系。
“你們談事情,談得這么晚嗎?”
“爸,我們昨天有些事情談得晚了,之源就在這里睡下了。”
顧二爺看了一眼他們身后的女子們,也不多話,顧元禮也沒有多解釋,似是有難言之隱,目光看向輪椅上的女子時,顧元禮目光微微轉柔。
“媽媽,早上好!”他微笑地擁抱著沉睡中的顧夫人,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神色溫和而柔軟,像是一個思念母親的孩子。
“行了,不耽誤你們的事情,我帶你媽媽去看日出。
“好,爸,媽,慢走!顧元禮十分恭敬。
顧元禮推著顧夫人,從莊園后面的小路,一路往山里走,顧氏莊園有一條路,一路到山腳下,兩邊都是漫山遍野的鮮花,那三名女子,目光沉沉地轉身,看著顧二爺夫妻。
灰白的天光中,那一對戀人看起來,甚是可憐,但凡是顧氏莊園的人,都知道,夫人沉睡了將近二十六年,人事不知,若非顧二爺不離不棄,早就該安樂死了。
顧元禮淡淡說,“別的,我都可以容忍,唯獨…誰敢動我爸媽,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