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打了兩個多小時,沈千樹睡了兩個多小時,護士長的動作足夠輕了,還是吵醒了她,沈千樹揉了揉眼睛,護士長說,“沈千樹,不好意思,我動作太大了嗎?院長已交代過要輕一些,真是抱歉。”
“不礙事,不礙事,是我淺眠。”沈千樹說,護士長給她晾了體溫,降了一些,沒那么燒,沈千樹身子有些沉,也懶得折騰回家,索性就睡下了。
外面的小護士問護士長,“這女人是誰呀,看著有點眼熟,她和我們院長什么關系,院長誠惶誠恐的,怕是得罪了她似的,身份可真神秘。”
“你們別管那么多。”護士長說,“這一層的哪有幾個是小人物,沈琳怎么還沒不出院,明明都沒病,非要住院,總有記者上來找,真煩。”
“誰知道她,聽說比賽時暈倒了,新聞上宣傳病的很厲害呢,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沈千樹正昏沉著,聽到這句話,微微精神了一些,她冷笑一聲,沈琳果然是裝病,這招從十五歲用到二十五歲,她也不嫌膩,那天她一倒,沈千樹就猜必然是裝病。
竟然如此巧,還在同一醫院。
冤家路窄!
算了,不想那么多,明天她就走,也遇不上。
沈千樹在醫院睡了一晚上,早上童畫做好早餐,收拾書包打算去上學才發現她不見人,電話打了過來,沈千樹撒了一個小謊,“媽咪有些事出門,你早點去學校吧。”
“好,媽咪,下午放學,你來接我嗎?”
“好。”
小童畫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護士長再一次過來給沈千樹量體溫,已恢復正常體溫,沈千樹松了一口氣,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讓她按時服用,免得發燒后免疫力下降再有什么不舒服,沈千樹謝過醫生去結賬時被告知,已有人為她結了賬。
巧的是,結賬窗口,方霞也過來辦出院手續,母女兩人面對面遇上了,沈千樹眉心一凝,“媽…”
陳秋香說,方霞去古柏林找過她,若沒遇上,她差點忘了這件事,方霞找她能有什么事,除了沈琳的事,她說什么,方霞都不會信的。
方霞也沒想到會遇上沈千樹,她臉色一沉,過來就是一巴掌,這巴掌打得沈千樹措手不及,硬生生地挨了,她目光一沉,方霞怒極了,又一巴掌打了過來,沈千樹有了防備,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琳慌忙跑過來,急急忙忙地去攔方霞,一臉驚恐的模樣,“媽,你怎么能打千樹呢?千樹,媽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媽,我叫你一聲媽,是因為十八年的養育恩情,并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打我。”她的手,極用力,病后的力氣像是全部涌出來,死死地握住了方霞的手腕。
這人從小,一根指頭不舍得動她。
為了她,差點沒了命。
恩情和埋怨,并不會一筆勾銷。
“你答應過我什么,這輩子都不會把小琳用你設計的事情說不出去,你出爾反爾,害得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害得她差點去尋死,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