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畫蹲在一個小店鋪里,逗著小烏龜,一無所知。
他是一名天賦異稟的好學生,上一次接吻毫無章法,只知野蠻地掠奪,這一次已懂得技巧和誘惑,帶著她一起淪陷于他的氣息中,沈千樹抵著他的胸膛,用力要推開他,夜陵在她唇上重重一咬,沈千樹吃痛。
“啊…”她的唇色鮮艷而誘人,帶著水光,引人犯罪,沈千樹瞪著他,唇疼得麻木,這咬得不輕,“你咬我干什么?”
疼死了。
“疼啊?”
“廢話。”
“我又不疼。”
沈千樹,“…”
咬她做什么?
不知道。
據說在嬰兒時期,人類的心智未開,喜歡什么東西都抓在手里,放到嘴里咬,這是喜歡的象征。
小童畫從店鋪里出來,揮了揮手,“媽咪,媽咪…”
沈千樹瞪了夜陵一眼,走向童畫,夜陵心滿意足地看著手鏈。
丑是丑了點。
嗯,他不嫌棄。
小童畫看中一些小擺件,一口氣買了十幾個,心花怒放。
其中一個據說是古董,沈千樹覺得必然是宰人,看童畫人傻錢多,童畫喜歡到心坎里了,夜陵心情好,刷了卡,花了30萬里拉。
一行人在這暮氣沉沉,都是老爺爺老奶奶的小街巷里,消費了50萬里拉,全日消費冠軍擔當。
“大腿!”小童畫抱著夜陵的大腿,“我決定一個小時不懟你。”
節操是什么,暫時鎖家里了。
這一天時間過得極快,童畫小少爺大豐收,心情很愉快。
夜陵剛一回到酒店,鐘燃把電話拿過來,“大少,穆遠少校的電話。”
夜陵拿過電話,穆遠少校不知道說了什么,夜陵眉心一擰,“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夜陵掛了電話,“準備直升機。”
“是!”
夜陵走得十分匆忙,并未和沈千樹母子打招呼,沈千樹知道他離開,已是深夜,她正要睡覺,夜陵發來一條短信,我到希臘了。
老子洗個澡,你就穿越國境了?
小童畫今天體力透支,早早就睡了,卷著被子睡得香甜,沈千樹睡不著了。
她給夜陵發了一個表情。
一個吐血的表情。
就算離開,好歹和她說一聲,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們還有一天旅游的情誼呢?
真是情誼薄如紙。
夜陵也沒再回消息,沈千樹索性關機,被子一拉,睡覺。
然而,沒能睡著。
翻來覆去,有點失眠。
曖昧像是一層紙,就這么藏在心中,不愿戳破,她一直都是瞎子,心瞎眼瞎,夜陵沒冤枉她,如今,她還想裝瞎。
愛而不得,人生一苦。
得而復失,人生二苦。
她都嘗過。
刻骨銘心。
七年前,她愛上了夜陵,卻帶了一身傷回國。
七年前,她得到了上蒼恩賜的珍寶,卻被殘忍地收走。
她想,她不敢再碰了。
這是一塊陳年舊傷,七年來一直鮮血淋漓,看不得,提不得,碰不得。
余生,她想帶著童畫,安穩地過。
她不愿意承認,她恨夜陵,一旦承認,她所得到的,所失去的,都將成為一樁笑話,所以,她就假裝不恨了。
假裝著,假裝著,時間久了,她就當真了。
沈千樹翻了身,手指輕觸童畫的臉頰。
媽咪有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