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不通人情
平心而論，諾蘭是個很能吸引女人的男人。
現在的他，正值男人最好的年齡段，才華外露，長相更是有些掛像白馬王子萊昂納多，溫文爾雅的舉止，彬彬有禮的談吐，更沒有日后功成名就的難以接近，大多數女人都不介意和他共度春宵。
不過，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吃著戚風蛋糕，悠閑地喝著雪頂咖啡，用微笑目光微微掃過諾蘭的克里斯汀娜。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作用，更清楚自己的地位。WMA的專屬經紀人，目的是為了幫林嘯創造財富，在關系和利潤兩分的美國，如果她做不下來，必定會有更適合的人接手她的工作。
尤其是手握曙光的藝人，噢，天哪，光這個名頭就具有巨大的潛藏力。
“各當。”咖啡杯輕輕頓在細花金邊的透明茶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并沒有等林嘯開口——好的員工，必須時刻揣摩老總的意圖，尤其是自己露臉的一戰。她就先開口了。
“諾蘭先生，久仰大名，我是MR.LIN的經紀人克里斯汀娜，來自WMA公司。”她的笑容散發出一種成熟農場中的熱情“藝人找導演，能有什么事情呢？”
諾蘭嘴角掛著笑容攤了攤手，克里斯汀娜這是在暗暗提醒他，這是WMA點名的人，不要以為好萊塢的規則能瞞得過我們，大家公平交易，誰也別想耍小心眼。
“SO？”他皺著眉頭忽然開口了“你們請導演來就是為了威脅我？抱歉，我不接受威脅，哪怕時代華納我都敢說NO。”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屁股沾上凳子還沒有一分鐘，站起身來“SORRY，我時間很緊，不得不和兩位說再會了。”
克里斯汀娜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諾蘭走向門口，皮鞋在實木地板上踩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哦。”走到門口，衣冠楚楚的諾蘭忽然回過頭來，朝林嘯點了點頭“MR.LIN，我看過你的片子，集結號李安導演曾為我大力推薦，我個人非常欣賞。”
他遺憾地聳了聳肩“但你好像走錯了路，中國的體制我略有耳聞，迂腐的官僚制度，我本來以為你會不一樣，但是我好像錯了。一個藝人，我看重的只有演技，其他路子？NOWAY。演技不過關，曙光讓給我都沒用。”
“啪！”他摔門而去。
屋里，克里斯汀娜目瞪口呆，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人都仿佛傻掉了。
“噢！這個上帝派下來的惡趣味天使！”過了五秒，她忽然用一種極高的分貝尖叫出來，臉都漲得通紅，豐腴的肉體配合著她豐富的面部表情扭動得恰到好處。
“我從沒見過這么神經質的導演！他真的是…是…一個完全不懂和人相處的人嗎？！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是怎么通過華納審核的？！華納是怎么肯定他的？他能完成和劇組的溝通嗎！居然只讓我說了一句話！一句話！”
“OK。威利小姐。”林嘯笑了笑，打斷了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我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剎那間，克里斯汀娜仿佛電風扇關掉了開關，瞬間安靜了下來，做下來的時候如同放松了整顆心，椅子都發出了“各”的一聲。
“那么，林，對于如此不通人情世故的諾蘭‘大’導演，你準備怎么做呢？”
林嘯喝了口微苦的咖啡，笑道“這不是好事嗎？”
“我在中國，看多了導演因為資本的緣故，踢人，換人如同家常便飯，說起來，我的第一個全國性質的獎項，當天就有人提出要買。諾蘭的風骨，我很喜歡。”
“風骨？”克里斯汀娜迷人的臉上寫著不解。
林嘯沒有繼續解釋“他既然希望手上見真章，那么，我就用真正的實力讓他肯定。”
“林。”克里斯汀娜張了張嘴，考慮了幾秒才開口“那是渡邊謙啊，雖然我沒看過他的電影，但是這次他的出面，周圍可是有政府官員的陪同，就算我再怎么白癡，也不會認為有這種聲勢的藝人會是個花架子。你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林嘯平靜地說“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絕對不能！”
“沒有人可以一片主演，再得到肯定。要向好萊塢傳遞出我的信息，我早就做好了從配角開始的心里準備。任何一個機會，我都不會放過！”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好萊塢可不會管你在國內有多有名，只要在好萊塢沒有名氣，那就是新丁，一片登天這種事，在好萊塢指的是片酬，并不是影響力。
天皇巨星，片酬只是一方面的，甚至說，只能占一半。
諾蘭來到日本，由于日本和美國的親密關系，更由于諾蘭提名金球獎，圣丹尼斯等幾項國際大獎，還有國寶級藝人渡邊謙的加入，日本方面甚至派出了交通省的人物來接待，規格不可謂不高。
“后天，就是試鏡，想這些沒用，早點睡吧。”
兩天后，一所很普通的快餐廳，靠近新干線，被劇組整個包了下來，沒有人會想到，投資一億兩千萬美元，近十億人民幣的巨作，蝙蝠俠.俠影之謎，將在這里進行選角。
當林嘯和助理，經紀人一同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分為兩層的小餐廳，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四五名黑衣保鏢，他們周圍有帶著眼鏡，不茍言笑的中年男子，有油頭粉面，面容清瘦的年輕人…
無論是誰，都掩蓋不了中央那個人的光芒。
他不算很帥，面容和周閏發有一些相似，背頭，臉上非常嚴肅，微方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神色。
“渡邊謙。”林嘯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哪怕即使沒有看過他的電影，只看過照片，也一下子肯定了下來。
號稱日本的天才，二十歲便名躁影壇，87年以40收視率創下NHK電視臺永恒不破的神話，“獨眼龍伊達宗政”讓渡邊謙的名字一朝街喻戶曉，兩度攀上頂峰，兩度被絕癥折磨，卻在03年通過“最后的武士”入圍奧斯卡，達到第三度的輝煌！
藝人生涯，堪比傳奇！
“滴滴滴”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音。
“演技1382！”他在掃描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強大的對手！無愧于日本天才的封號！
目前，演技超過1300的，他在國內這種地位，都只看到過兩個。
葛優和王治文，就算陳到明都沒有達到！
十幾億人的中國，才出現兩個人！而日本，恐怕僅此一人！
一種難言的激動，熱血，瞬間沖上了他的心頭。這是在國內幾年都不曾遇到過的。
沖出國門，來到更大的舞臺，第一個對手，就是這種堪稱完美的藝人！
對方對演戲的摯愛，不用措辭，否則不會在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之后還堅持演出，也更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
只有他知道，1000之后演技增長有多慢，可以說，每一點的增加，都是靠的悟性，明悟，頓悟，根本不是水滴石穿可以磨出來的。
這幾年，他也才不過1091的演技。
如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渡邊謙的頭偏了一下，正好迎上了對方。
都是對手，現在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平靜。
那是絕對的自信，在一個國家群眾為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無比自信！
老皇對決新王，只有一個人能登頂！
渡邊謙首次笑了，他感覺到了目光中的戰書，露出一個和諧的笑容。
林嘯也笑了，兩人隔空點了點頭。
“那就是林嘯？”一位青年，推了推眼鏡“嗦嘎…看起來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鋒芒畢露。”
他身邊還有幾個人，有的年齡比他長，卻在他說話的時候絲毫不敢多話。
“不過，好刀，要藏鋒于鞘。”他身后的美艷女子開口了“過剛則易折，課長您是這樣教育我的。”
青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轉頭說“諾蘭導演的場地如何了？”
“照您的意思，并沒有馬上批下來。”
“很好…”青年的目光中寒芒微閃“只要這邊拖著，就算我們什么都不說，諾蘭應該也會考慮我們的意思，這是無形的威懾。”
“他不會有太多機會的。”他笑了起來“渡邊君可是我國的驕傲，提名奧斯卡，怎么能和一個已經衰敗過的國家藝人相提并論？”
“唐朝的天朝盛世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可笑的中國人還整天拿著古史聊以自慰，追朔千年文明，卻不知道正視眼前的差距。”他冷笑道“來到東京，怎么還能容得了他們做主？”
“可惜，諾蘭導演太忙，根本無暇參與我們的宴請。”身后的女子笑道。
“可惜啊。”周圍的人也應聲說。
“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一位中年男子也笑道“渡邊君演技出眾，全日本如可否認，一個中國藝人居然跑到日本地面上覓食，太超過了。”
“呵呵，我看到渡邊君剛才對他微笑了，對于后輩的提攜吧。”
“咱們交通省的諸君親自來到選角現場，諾蘭君應該明白是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