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素素回到家,才梳洗過換了衣裳,就聽說大長公主來了。
“今天什么日子,嬸娘居然回來了?我去看看!”
大長公主沒有兒女,對耿家的孩子一向疼愛,耿素素尤其喜歡這個嬸娘。
她歡快地去了前廳,剛要奔進去找大長公主,就聽里頭傳出聲音。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誰人敢對你的義女出手?”這是鄭國公。
大長公主的聲音帶著憤怒:“阿韞要是出了事,本宮定將他們碎尸萬段!”
鄭國公夫人說:“你們先別說這個了,趕緊找人要緊。”
耿素素聽得莫名其妙,進屋問道:“母親,你們在說什么?池姐姐出什么事了?”
大長公主見她過來,忙問:“素素,你今日和阿韞出去,可遇到什么人沒有?”
耿素素懵懵地搖頭:“沒有啊!我們去吃了烤肉,又逛了一會兒,我看著池姐姐上了馬車的。嬸娘,發生什么事了?你們說找人,難道池姐姐不見了?”
鄭國公夫人說:“你池姐姐一直沒回去,身邊跟的暗衛被人打暈了,車夫也叫人調了包。”
“什么?!”耿素素馬上道,“嬸娘,我跟你一起去找人!”
大長公主否決了:“已經丟了一個,要是你也被人盯上怎么辦?你好生留在家里,叫你爹幫忙找就是。”
說著,她轉頭看向鄭國公:“大哥,請你幫個忙。”
鄭國公應了:“我馬上召集護院家丁,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大長公主感激地點頭:“有勞大哥了,我再去找別家幫忙。”
鄭國公叫住她:“公主,可這事要怎么說呢?她一個女兒家,入夜失蹤,說出去不好聽啊!”
大長公主道:“別提車夫被換的事,只說她沒按時回去,把動靜鬧大。”
鄭國公夫人點點頭:“對,不能說被人劫持,只當她貪玩沒回家。不過,這樣大張旗鼓,一定要在天亮前找到,過了夜可就說不清了。”
“放心吧,今晚一定能找到。”大長公主信心滿滿地說。
北襄太妃多年沒進京,識得的人少。
不過,霍家早年威風赫赫,武將圈子里無人不知。她撿了幾家還有聯系的,上門請托。
不管是顧念舊情,還是撇不下北襄樓氏的面子,都答應了。
北襄太妃便領著人,到街上找人去。
另一邊,俞慎之應友人之邀,去外頭吃酒。
這酒樓還沒到,就見一群捕快從身邊跑過去了。
他剛覺得納悶,又看到不遠處一群兵丁挨家挨戶敲門。
出了這條街,查問的換成了侍衛家丁,這邊一撥那邊一撥,到處都是。
浮舟疑惑:“公子,難道有犯人越獄了?這么多人,看著好緊張。”
俞慎之道:“不像,你看他們,明顯是王侯府里的,還是好幾家的。像是誰家孩子走失了,正在找。”
“小的去問問。”浮舟心癢難耐,不等他發話就跑過去了。
俞慎之無奈地搖搖頭:“這么當小廝,也就公子我這么好說話。”
才說完,就聽浮舟大喊:“公子快來!”一邊還拼命招手。
俞慎之不解,走過去:“怎么了?”
浮舟嫌他走得慢,一把扯過來,焦急地道:“是池大小姐不見了。”
俞慎之愣了一下,問:“你說的池大小姐是…”
“哪能是哪個?就是二公子的前未婚妻啊!”
俞慎之倏然變色,問那個侍衛:“怎么回事?池大小姐怎么會不見了?”
那侍衛是北襄太妃借來的,哪里知道內情,只不耐煩地擺手:“不知道,反正上頭讓我們出來找人。”
說罷便走開了。
浮舟擔心地看著俞慎之:“公子。”
俞慎之左右張望,終于找到個眼熟的,快步走過去。
“董世兄!”
那人轉過來,瞧著他:“你是…”
俞慎之拱了拱手,笑道:“許久未見了,我是俞慎之啊!”
“哦!俞大公子啊!”那位董公子想起來,頗有些受寵若驚。
自家是將門,近年有些沒落,早就攀不上俞家了。出席同一場合,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沒想到俞大公子竟還認得他。
俞慎之關切地問:“我正好路過,瞧見你們在這忙活。怎么,遇到事情了?董世兄愿不愿意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忙。”
這董公子十分感動,言語也親近起來:“不是我家的事,是…”
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是大長公主那位義女不見了,我們也是來幫忙的。”
俞慎之驚訝地問:“是池大小姐嗎?我們家也認識,這怎么回事?”
董公子揮揮手,頗有幾分無奈:“聽說今日與鄭國公府的小姐出來逛街,分別后卻沒回家,大長公主心里擔憂,非要出來找。其實,也就不見了一個時辰,這才剛入夜,說不準到別處逛去了呢?”
俞慎之笑道:“大長公主膝下空虛,好不容易收了個義女,緊張些也正常。”說罷,狀似無意地問,“是哪里不見的?”
“在華亭橋…”
跟董公子約了下回再聚,俞慎之也不去吃酒了,吩咐浮舟:“你馬上回家,帶人出來找!”
浮舟卻問:“公子,這樣是不是鬧得太大了?池小姐一個妙齡少女,大肆宣揚她失蹤的事,恐怕有損閨譽。”
俞慎之搖頭:“這主意應該是樓四出的,他怎么會不在乎池小姐的名聲?才一個時辰,就鬧得這么大,說明他們肯定她出事了。這是故意打草驚蛇,引起對方警覺,逼他們做出應對,好露出行跡。”
浮舟撓撓頭。
聽起來好復雜啊!怎么公子一聽就知道樓四的意圖呢?難道這就叫心有靈犀?
“如果能安全救出來,名聲并不會有損。你看董大,不就覺得大長公主多事?如果不能,那也沒必要在意名聲了。”
解釋完,俞慎之推了他一把:“趕緊的,回家告訴夫人,幫他們造勢。”
“哦。”浮舟又問,“那公子你呢?”
俞慎之攔住一名差役,表明身份,向他借了馬:“我?當然去找樓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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