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描繪的應該是一場史詩級的戰役。從最初開始,人類和怪獸一起生活在大地之上。從人物形象來看,壁畫上的內容應該非常之古老了。
當時的人類還沒有衣服穿,居住的也是山洞。躲避天災的同時還得躲避無處不在的兇猛怪獸。這些異獸都無比巨大,有的更是比山峰還高。
而后,出現了一個天神形象的人,似乎對這人們宣告什么,而后面,就是人類與怪獸之間的戰爭。一開始很艱難,但后來壁畫中出現了更多天神形象的人。在他們的幫助下,強大的怪獸被擊殺。人類在取得生存空間的同時又得到了大量的食物。
而后,怪獸被屠戮殆盡,但似乎天神之間發生了矛盾。然后,后面又是一場場浩大的戰爭畫面。而天神之間的戰爭比起與怪獸之間的戰爭更加激烈和兇猛。
壁畫上有的繪畫大地碎裂,有的繪畫天空破碎。天降冰雹,火雨的更是層出不窮。
而最讓陸笙心有感觸的是一幅全景的壁畫,天空中,十幾個神明在交戰,太陽的余暉即將落幕。大地上,似乎各部落的人們對著天空哀求禱告。
在人們的腳下,是無盡的尸骸和血水。
人們的禱告不是希望他們信奉的神明能戰勝敵人,而是希望天上的戰爭能夠停止。天神的戰爭,給大地帶來了無盡的死亡。
但天神的表情是扭曲猙獰的,他們根本不會理會地面上絕望的人類,瘋狂的廝殺。
壁畫上雖然沒有寫明發生的時間,更沒有注明戰爭持續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持續了很久。以至于后來大地上的人們不再居住山洞,而是躲進了地穴之中居住。
而后,是在一處仿佛血海的地方,在血海的上方孕育著一團看不清的東西。之后不知過了多少年,那團看不清的東西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獸。
從形象來辨別,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獸神。獸神肆虐村莊,肆虐人類的聚集地。人類向天神禱告,但仿佛被天神遺棄了一般。
人類在獸神的摧殘下亡命的奔逃,也有一些勇士試圖反抗卻被無情的屠殺。在人類面臨亡種滅族之危的時候,天空出現了一只五彩鳳凰。
鳳凰和獸神大戰。
而后鳳凰化作火焰一頭撞向獸神,戰斗結束了,戰斗的山脈之處,被這一撞撞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無窮山脈之中生生的出現了一個盆地。
雖然壁畫生動精美,但作畫的手法卻很粗獷,所以陸笙也不知道這個交戰的地點在什么地方。
鳳凰將獸神的身體用一座山峰鎮壓,而后將獸神的靈魂分成四份交給四個部落看押。
正因為這個劇情,所以陸笙才能判斷出記載的就是獸神的故事。
看完這些壁畫,腦補完在那遠古的歲月,戰爭的殘酷,陸笙由心的發出一聲感嘆,生存,真是不易。
“夫君!”突然,步非煙發出一聲驚呼,捂著額頭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這模樣,端是把陸笙嚇得亡魂大冒。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要生病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而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必定是大病。
慌忙間,陸笙握住步非煙的手腕,五心朝元連忙發動,一股精純的生命之力涌了過去。
步非煙的臉色有了好轉,但陸笙的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
從把脈來看,步非煙的身體并沒有出現狀況,但方才步非煙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可是看在陸笙的眼里。
“煙兒,你到底怎么了?為何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突然間…頭痛欲裂。”
“為何會如此?”
“壁畫上的景象,好像我見到過一般,但看到這一副畫的時候,突然就疼了。夫君別擔心,我現在沒事了。”
“能不擔心么?以你的修為要是真的生病了可就不是小問題。算了算了,我們不看了,我們回去吧。”
原本是打算帶著步非煙出來游山玩水,順便看看這逍遙秘境是什么樣子。可這突然間,陸笙游山玩水的興致全無。
帶著步非煙匆匆離開逍遙密境,御劍飛行,直接飛回楚州。
游山玩水的計劃雖然擱淺,但吃喝玩樂總還可以。這些天陸笙就帶著步非煙抱著小鳳凰到處覓食。楚州匯聚了神州十九州的人,各地的特色美食楚州也是應有盡有。大浪淘沙之下,能打出名氣的必然是有其獨到之處的。
十天假期,轉瞬即逝,雖然有些不舍楚州的安樂窩但陸笙還是踏劍御風回到了京城。
其實到了陸笙這個高度,姒錚和姒麟都沒有在要求過陸笙每天點卯,準時上班啥的。身為大禹玄天府府君,到大禹任何一個角落都是他的治下管轄。
而且陸笙現在是條粗大腿,姒錚要抱著,姒麟更不敢蹦半個字出來。但這是職業操守問題,陸笙還是很自覺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有點過,但拿人工資替人干活這是基本原則。
陸笙很喜歡玄天府府君這個職務,所以陸笙還是在假期結束的第二天就去玄天府報道了。
“大人,這是涼州與蘭州玄天府的奏報。”陸笙剛剛完成例行會議,小圓抱著兩個奏報來到陸笙面前。
“放下吧。”陸笙隨口道了一聲,小圓離去之后,陸笙才拿起奏報,瞬間,陸笙的眉頭皺了起來,“草原統一了?”
蘭州和涼州同時得到情報,草原匈奴最終的大決戰沒有發生,不知道成冒極可汗用什么樣的人格魅力竟然通過一場談判折服了草原八大部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臣服并擁立其為大汗。
已經于七天前成功登基…好吧,對匈奴來說登基這個詞用的不太準確。匈奴沒有皇帝這個概念,只能說是大統領,盟主,或者…反正就是利益同盟的老大。
匈奴的政權不是歸結到一人的手中,也沒有所謂的軍政大權緊握這個概念,他們是狼群一般架構,最強的是狼王,其他的依次排隊。而一旦確立狼王,其他的部落就很少會有異心,這和神州的人思想完全不同。
神州的人稍微有點權利眼睛就盯著上面,很多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就開始做夢。而草原匈奴除非可汗的威信真的跌落到極點,否則哪怕手握強大的軍隊財富都不會起兵謀反。
匈奴一統,按照往常的慣例就是入侵神州。兩萬年來都逃不過這個慣例。無論哪朝哪代,如果長時間沒有和匈奴戰爭,那就意味著匈奴自己處于分裂狀態。每次和匈奴大戰,必定是匈奴出現了一個強大的王者。
“大人!”過了許久,小圓再次敲響陸笙辦公室的門。
“什么事?”
“大人,您今天沒去上朝?”小圓試探的眼神問道。
“這不是廢話么?我什么時候來的你不是看到了?”陸笙沒好氣反問一句,心底卻是誹腹,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今天要上朝?話說陸笙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一次都是沈凌特地交代的。
“所以…宮里來人了,請大人進宮覲見。”
“哦,人呢?”
“在接待室。”
陸笙去了接待室,依舊是高公公。高公公的精氣神不錯,自從沈凌被立為太子之后高公公的心情似乎突然間變好了。
和高公公打了聲招呼,陸笙便進宮直接被領進御書房。姒錚和姒麟正舉目對視,看到陸笙來了頓時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陸卿,你來了正好,匈奴突然間宣布一統著實讓朕措手不及。朕方才和太子也談及此事,陸卿以為應當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不是應該兵來將擋水來土埋么?”陸笙疑惑的反問道。
“但凡草原一統,必定會舉兵來犯。蘭州那邊我們和吐蕃,西域諸國關系經營的很好,匈奴膽敢來訪,必定會先觸及到他們的利益。而涼州那邊只有風無痕的十萬鐵騎駐守,我在想要不要把李乘風也派過去,將他安置在中州以防不測?”
“白馬從軍?”
“不錯!”沈凌目光灼灼的說道。
“至于么?上來就是王炸?”陸笙微微抽搐嘴角,
“孤就是想要他有想法,而且有了想法還不敢輕舉妄動。”
“皇兒不可,我大禹乃禮儀之邦不是虎狼之國,匈奴剛剛一統,你把白馬從軍往那一擺不是挑釁么?還是看匈奴有何動作再說。”
“父皇,每次都是匈奴有了動作我們再反擊,被動了數萬年還不夠么?”
“但主動就是入侵,就是宣戰。我神州不惦記草原的牛羊,而匈奴卻一直覬覦神州的花花世界。白馬從軍放到中州,這不是給匈奴開戰的借口么?”
“父皇,匈奴如果想開戰,他能找出無數開戰的理由,他要是不想,你就算挑釁他也不想。白馬從軍先動還能抑制一下匈奴的妄想,兒臣以為這是百利而無一害。再者說,有白馬從軍和風無痕配合,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擊減少我神州的損失。”
“太子,你還是太年輕氣盛了。陸卿,你向他解釋解釋。我們不懼開戰,但也不能主動開戰更不能把開戰的理由遞到匈奴的面前!到時候,他們師出有名我們反倒被動。”
“那個…”陸笙摸了摸鼻子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中州是我們的吧?”
“那是自然。”
“銀川也是我們的吧?”
“陸卿,你到底想說什么?”姒錚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們在自己的國土上調兵遣將,關草原匈奴屁事?他們哪來的師出有名了?不服就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