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你的氣質談吐不像是一般人家吧?公子是哪人?”
“我姓卓,京城人士,剛才在門外面看到一個中年先生剛剛從店里出來,我看著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你說是成老爺?”邊上的老楊連忙接話道,“小石頭,成老爺也是常客了吧?”
“嗯,兩個月前開始,成老爺隔三岔五的來光顧我生意。”
“小石頭不老實,成老爺可是很喜歡你啊,還問你生辰八字要給你說媒呢。”
“老孫頭吃你的花生吧,這話你都能信?就算我小石頭哪天腦子被撞傻了,回家照照鏡子也能嚇醒起來。就我這樣子,娶老婆不是禍害人么?”
“石大哥,你這臉又不是天生長成這樣的,這是因為受了傷才毀了容貌。如果找到高明的大夫,是可以將你恢復容貌的。”陸笙吃著豬頭肉,味道還真不錯。
“咦?卓公子也這么說?今天成老爺也這么和我說,還要了我一些血,說回去給那個神醫做藥引,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容貌。”
“藥引?”
陸笙眼中精芒閃動,看來成國舅也是懷疑這個石天降的身份了,要鮮血怕是為了核實血脈吧?
陸笙倒不懷疑石天降怎么會輕易將自己的血交給成國舅。對石天降來說,這張臉是他最大的心病。沒有因此變得扭曲變態已經算是好的了。
別說要血做藥引啥的,如果有人說我認識個法師,只要對著你發功就能讓你恢復容貌估計石天降也信了。
石天降的臉絕對不是被什么豹子咬傷的,這么整齊的劃痕應該是被利器劃開的。而且從年代來看,至少有了幾十年了。這樣的傷勢,按理說是活不下來的。可脆弱的生命有時候就是這么頑強。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一個和五皇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還被毀容了。如果是和五皇子是雙胞胎…難道眼前的這個也是皇子?
但是,成國舅在搞什么鬼?為什么要石天降的血,他要確認什么?為什么和宮里的人接觸,他在進行什么陰謀?
陸笙感覺,他似乎無意中發現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這件事關乎到五皇子…陸笙第一次感覺有那么一些束手束腳。
從鹵肉店出來之后,陸笙暗中命玄天衛調查石天降的一切資料,越詳細越好,越隱秘越好。
牽扯到奪嫡之爭,陸笙不得不慎重。稍有不慎,可能會引起朝堂震蕩甚至血流成河。皇家無小事,哪怕是一點點的風波都有可能引發血流成河。
所以就算陸笙直到石天降很關鍵,都不敢派人暗中盯著,只能派人加大菜市場區域一塊的治安,間接的保護石天降的安全。
第二天一早,剛剛進入工作狀態,突然蓋英急急忙忙的來到陸笙辦公室,“大人,那個人又出手了。”
“身懷魔氣之人?又是辰龍年六月十八的人?”
“是!”
“我不是讓弟兄們暗中保護的么?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個人不再我們暗中保護的名單之中。”蓋英滿臉委屈的說道,“我們只是掌握了京城人士的當天出生之人,卻掌握不了外來人口啊。
京城匯聚五湖四海的人,要是從全國來普查的話,沒有一年半載根本做不下來。”
“不是京城人士?那他人在哪里?”
“在京城,白靈區,是一個教書先生。”
陸笙聽聞站起身,跟著蓋英來到現場。
現場被玄天府隔離著,一個看著三十來歲的女子正在門口跪著哭訴,祈求玄天府讓她進去看一眼。
陸笙上前,將女子扶起,“夫人稍安,等本官進去查探之后再讓你與夫君相見。”
女子這才收起哭聲,不再哭鬧。
“大人,那人不是死者的妻子,不過也快了。死者叫錢閔,是濟州錢塘人士。三年前上京趕考,不慎卷入了舞弊案被終生剝奪考試資格。這樣的人每次科舉都有。
錢閔五年前喪偶,沒有子女,上京趕考原本放手一搏卻不想連最后的機會都葬送。心灰意冷之下就留在了京城。
之后因為才學出眾,被聘請為同知書院的教書先生。方才那個女子是錢閔一個學生的母親,多年前守寡。因為孩子一來二去兩人結識了。
原本定于下個月成親,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聽那女子說,前兩天他們還一起逛相容寺,還說兩人以后要好好過日子,卻沒想到突然間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來到房間中,錢閔的尸體倒在案臺上,而在錢閔的面前還放著一疊請帖,面前的燭臺已經燃盡。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還在為成親寫請帖。
陸笙驅散了錢閔身上的魔氣,心底暗道可惜。這個錢閔長相出眾,寫的一手好字。剛剛才抓住幸福,卻再一次被命運玩弄。
“之前讓你們查兇手如何得知死者的生辰八字有沒有線索?”
“沒有絲毫進展。如果京城的人士是從戶籍檔案那邊得到的資料,那這個錢閔…我們卻真的摸不著頭腦了。
一個人的生辰八字,知道的人不多。錢閔父母雙亡,至親也都不在京城,京城只有他自己一人可謂孑然一身。
而他和居倩是自己認識的并非通過媒婆相識,而且我也問過居倩,他們兩人并沒有找人合過八字。錢閔一個外來人,卻被兇手精準的知道生辰八字…難道兇手能未卜先知?”
“我不想聽這樣的鬼話,一定有什么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尸體讓弟兄們帶回去,你把錢閔這些天去過哪里,和誰接觸,與誰關系親近都得原原本本的調查出來。”
“是!”蓋英連忙應道。
“大人,我能見閔郎一面么?”門外,那個叫居倩的女子再次問道。
“可以,夫人進來吧。”
女子進來之后,看到桌上滿滿的請帖再一次淚崩,抱著錢閔的尸體痛哭起來。
“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閔郎,是我害了你…我天煞孤星,命里克夫,明知不該與你生情愫卻還要和你糾纏…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要不是繼兒還小…我就隨你一塊去了。閔郎啊——”
“夫人節哀,切勿信那什么克夫之言,人命有定,天命有數,不是誰克誰能改變的。夫人,最近些時日,錢閔可有將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
“我不知道…不知…對了,我想起來了,在三天前,我和閔郎去相容寺游玩,后來我求了一支簽算姻緣。而后向一個老和尚透露了生辰八字…大人,這有什么關系么?”
“老和尚?哪個老和尚?”
“一個須發全白的和尚,他的眉毛很長,都快垂到下巴了,是個慈眉善目的和尚,看著就是得道高人。”
陸笙頓時臉色一變,眼眸中也是精芒閃動。
“蓋英,這里交給你處理。”話音落地,陸笙已經消失不見。
急忙回到辦公室,卻發現沈凌竟然在此等候。
“你怎么來了?”
“我啊…奉皇上之命來向陸大人傳旨的。陸笙,還不接旨?”
陸笙直接回到座位上,抽出抽屜拿出之前王慶安和陸域的詳細資料。
“喂,你到底意思一下吶,沒聽到我說陸笙接旨么?”沈凌一臉挫敗的再次說道。
“好,你說我聽著呢。”陸笙快速的翻閱著資料。
“唉!好吧,陸笙,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京城的謠言?”
“謠言?什么謠言?”
“謠傳當今五皇子不是皇帝血脈,而是宸妃娘娘從外面抱回來的野孩子。”
陸笙的手一頓,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凌,“真的?”
“真的個屁啊!你這表情什么意思?你不會也以為是真的了吧?喂,我和五皇子是同天一起出生,要五皇子不是五皇子那我也就不是南陵王世子了。這玩笑不能開的啊。”
“我就問一句真的?你就反應這么大?”陸笙無語的搖了搖頭。
“皇上聽說了,龍顏大怒,所以命你徹查此事,哪個敢亂傳播謠言的,你負責收拾了。三天,皇上希望三天之后京城中再無此謠言傳播。”
陸笙眉頭皺起,抬起頭看向沈凌的眼中很是復雜,“如果…這消息不是空穴來風呢?”
“陸笙…”沈凌的表情有些錯愕,僅僅瞬間,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你別嚇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
“我現在什么都不能告訴你,等我找到事情的真相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對了,你最近小心點。”
“干嘛?難道那些幕后黑手還敢對我出手不成?難道還想造謠我也不是老頭子的骨肉不成?”
“不是!”陸笙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兩份資料遞給沈凌,“你自己看看,能不能看出點什么?”
“疑是魔宗高手殺人?此兩人有什么特殊之處么?一個酒樓東家,一個金匠?兩人都是普通人啊,難道他們還有隱藏身份?”
“沒有,他們這就是他們的身份,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是同一天出生。”
“我…”當看到出生日期之后,沈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這生辰八字,怎么這么的眼熟哩…
“你不用揉眼睛了,你沒有看錯,他們都是與你同一天出生,而且,不是兩個。就在昨天晚上,第三個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被殺害了,兇手系同一個人。兇狠殘暴,武功絕頂。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別一個人行動。”
說著,陸笙掏出一枚玉片,“遇到危險,捏碎它。”
“開玩笑,以我沈公子的武功…”沈凌說著最牛逼的話,手卻一把奪過玉片,之后又伸出手,“再給我一個。”
“干嘛?”
“給一片五皇子啊,他和我同天出生的。”
好基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