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核實這十一個大夫的身份!收集他們的一切情報線索!”
“是!”
陸笙回到玄天府,剛剛踏進門,就被屬下告知,煙花樓的老鴇和一眾管理層都被請到了玄天府。在后院的花園中等候。
“為什么不帶到會議室?”陸笙好奇的問身邊的女秘。
“他們?也配?臟了我們玄天府的椅子!”
好吧,陸笙對這個理由無法反駁。玄天府的女性本來就少,無論是在玄天學府還是在玄天府,都是被眾星拱月的當成公主伺候著。
能對陸笙沒有半點敬畏之心的,也就是這群女同志。
但陸笙從來沒敢小看這群女同志,畢竟玄天學府的訓練是一視同仁的。能在玄天學府活著畢業,全部都是能打能抗。
用她們彪悍的語錄來說,你們會的我們都會,你們不會的,我們也會。那些男人不會的,就包括女紅,做飯,生孩子。
陸笙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要是玄天府全是清一色男人,怕是會陰陽失調容易滋生變態。
后院中,十幾個人縮在一起吃著烈烈北風。
十月中旬,寒意已經很明顯了。幾個男的還好,就是老鴇子穿著薄如蟬翼的衣服,在煙花樓還行,跑到外面沒一會兒就渾身顫抖了。
一群人惶恐的眼眸四下里瞄啊瞄,當看到陸笙走來,一眾人都整齊的打了一個哆嗦,臉上掛起了他們標志性仿佛菊花一般的笑容。
尤其是老鴇,顯然還認得陸笙。那笑容之中閃爍著惶恐,怎一個復雜了得。
“穿的這么少?走吧,換個地方說話。”
“沒…沒事…我們不冷…”老鴇連連搖頭。陸笙這句話,瞬間在她的花花腸子之中腦補了無數意思。換一個地方說話?會不會是大牢?刑訊室?
想到這里,又是打了一個哆嗦。
秋后算賬了啊…絕對是的啊!三千兩銀子,還有四枚金豆。都怪自己這雙招子,竟然沒看出來他是個大人物!死了吧?死定了吧!
“還愣著干嘛?過來啊!”陸笙停下腳步,轉過身沒好氣的喝道。這下,他們才躊躇的跟了過來。
陸笙還是將他們帶到了接待室,不過也沒讓他們坐著,“香云,你們誰還記得?”
“啊?”一群人有些疑惑,眼神快速的交流起來。最終,所有的眼神都定格在老鴇的身上。
“這位公子…”話剛出口,老鴇連忙抽了自己一耳光,“是這位大人,您問香云…做什么?是不是香云犯了事了?
香云在半年前就被人贖走了,她犯的事和我們沒半點關系啊…大人…”
“誰贖走的?”陸笙再次喝道。
“是…好像是義莊的人…可能是半夜打更人…大人,半年了,記不清了。他是香云的恩客,隔三差五的就來點香云。”
“當初他給香云贖身花了多少錢?”
“三千兩!”這個數字,老鴇說的異常的爽快,“香云當初是煙花樓的頭牌,是這個價。”
“一個義莊打更的?能拿出三千兩銀子?”陸笙詫異,“哪個義莊?”
“就城西亂葬崗外的義莊。”
陸笙嗖的一聲站起身,雖然心里知道,那邊肯定已經沒線索了。從陸笙發布政令,實行藥鋪賣藥開具收據以后,藥方紙的作用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無論拿的是不是這種特殊的藥方紙,藥鋪也不敢隨便亂來。但陸笙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帶人前去義莊查看。萬一呢?萬一還有線索呢?
可惜,世上沒有萬一。陸笙很聰明,幕后黑手也不傻。在明知道藥方紙失效之后,當然也會掃尾。
只不過,掃尾的動作不是在很久以前,而是在昨天晚上。甚至說,在審訊那一男一女之前,城西亂葬崗的義莊已經化為灰燼。
唯一給陸笙留下的線索,就是在義莊的后院,靠近湖邊的地方有一個隱秘的造紙工坊。
這里是亂葬崗,平日里是不會有人來的。再加上亂葬崗在義莊的后院深處,更不會有人來。選在這里,確實是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好地方。
“大人,那邊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跡!”纖云身形一閃回到陸笙身邊說道。
跟著纖云前往,弟兄們已經在開始挖掘了。很快,在泥土下挖出來十幾具尸體。
“是新埋下去的,身上都有嚴刑拷打的痕跡。”手下將一具具尸體拖出來,初步判斷道。
“帶回去,交給驗尸組。老規矩,確認他們的身份。”
這一天,竟然連著發生了三起命案,而且三起命案,都是同一個人所為。從昨夜凌晨起,兇手快速的殺人滅口。下手之快,出手之狠,目標之準讓陸笙不得不對這個隱藏在暗中的黑手刮目相看。
玄天府做事,向來講究快準狠,而在這三起命案上,陸笙看到了玄天府手術刀的影子。
看來不是所有的反派都是傻子,他們也會學習對手的先進的手法。發現問題,立刻嚴刑逼供,找到下一家,殺人滅口而后同時順藤摸瓜精準打擊。
陸笙的腦海中,甚至能看到一顆藤上面的上家,下家,賣主,買主全部被一網打盡。
藥方紙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為何還這么在意?
陸笙撐著下巴思考這個問題,眼前的燭火搖曳,恍惚中,陸笙想到了一種可能。
幕后黑手要蟄伏!冥王知道陸笙來蘭州只是權宜之計,不可能久留。知道無法和陸笙對抗,所以他們選擇蟄伏。等陸笙離開,他們再卷土重來。
這樣,保護這種藥方紙就有了意義。因為藥方紙,可以讓冥王退居幕后遙控指揮。
“大人!”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從亂葬崗挖出來的尸體得到確認,他們都是義莊的人。而義莊共有十一個人,亂葬崗中的尸體只有十個。
還有一個,正是午夜打更人。這和煙花樓給予的口供相符,以此可以推斷,那一男一女的焦尸之中的男性,就是義莊的午夜打更人。”
“這么說,是義莊的人偷偷拿了后院的造紙工坊的磨砂紙,而后合伙香云倒賣。后來被冥王的人發現,向他們逼問出買家之后全部滅口。
那么,那些大夫身份核實了么?”
“還沒有,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大人!”正在纖云話音落地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聲音。
“進來!”
“大人,核實了,那十一個大夫,都是在蘭州城四個醫館之中坐診的大夫。我們依次找到了他們的家,可以判斷他們都是在寅時左右被人擄走而后沉湖。”
“那個僥幸逃過一命的大夫是誰?”
“賬本之中的沈大夫!在蘭州四大醫館之中,姓沈的大夫共有十二個。而我們經過排查,有四個大夫最為可疑。他們分別是杏仁醫館的沈鏡大夫,濟世醫館的沈冰心大夫和沈云杉大夫,還有回春醫館的沈思明大夫。”
“好,明天我親自去暗訪!”
交代完成之后,陸笙讓勞累了一天一夜的眾手下先下去休息。陸笙觀察了一下培養槽之后,也會去休息了。
蠱蟲長的很快,等明天事了之后,自己可以培育變種蠱蟲了。只要能解開蠱蟲之毒,陸笙就有把握解救眾多被冥王控制的大夫和藥鋪的掌柜。
一夜好夢,清晨無痕。
都多少年了,竟然還做這種夢!難道,真的是離開媳婦太久了?才一個月啊。
收起那么一些小尷尬,給自己做了精心的打扮,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當陸笙穿著厚厚的棉袍走出玄天府之后,已經徹底融入進病公子的角色。
先去了杏林醫館,見到了那個沈靜大夫。經過了三次暗示,對方依舊無動于衷。從細微的表情到心跳都沒有絲毫變化。
被痛宰了五兩銀子之后,陸笙轉道去濟世醫館。濟世醫館有兩個沈大夫,陸笙還在猶豫該先找哪一個的時候。小廝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
“公子,您看病?”
看著陸笙身上厚厚的棉袍,上面繡著華麗的圖案,再看一身衣著,典型的不差錢的主。
現在差錢的,誰還來這四大醫館?早就全跑到玄天府第一醫館去了。愿意來四大醫館挨宰的,也絕對是土豪。
自從玄天府第一醫館開業之后,四大醫館也開始收斂一些。雖然看病依舊一個字貴!但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拖著病人病情。
病人看不好病,自然不會上門。
陸笙能夠輕松的控制臉色,脈象,再加上自己對醫術的造詣,裝個病沒有人能看出來端倪。
“對,看病!”
“您可有相熟的大夫?”
“沈冰心大夫吧。”陸笙隨口說道。
頓時,小廝看陸笙的眼神不對了,眼眸中露出戲謔的笑容,還偷偷的擠了擠眉毛。
看到這個表情,陸笙不以為意,“是不是要走直通道?”
“公子果然是熟門路啊!”
“都沒人排隊,你們還要收直通道錢,可真是…”
“公子不就是沖著沈冰心大夫來的么?何必明知故問呢?”
被小廝這么一說,陸笙倒是對這個沈冰心有了一絲興趣。
“多少錢?”
“五十兩!”
“啥?你再說一遍,五十兩?”陸笙掏錢的動作一頓,這個直通道,也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