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虎你不僅僅是背信棄義,你竟然還做了官府的走狗?”侯俊毅的臉色無比的陰沉,看向疤虎的眼神憤怒中帶著不可思議。
在侯俊毅的理解中,黑道中人和官府是天然的對立面。就算兩者沒有大動干戈,那也一定是處于冷戰階段。因此,侯俊毅才打算利用義合會的掩護躲避官府的追蹤。
至于把偷來的寶貝都輸了那純粹是侯俊毅本身嗜賭如命。或者說,在賭桌上盡情的釋放才是他解壓的方式。
方才眼看就要擊殺疤虎了,但剎那間,侯俊毅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門口。侯俊毅立刻暴退想要越窗逃離,但卻不想剛剛跳上窗戶就被人一指給點了回來。
房門無聲的打開,段飛抱著刀慢慢的踏入房門。
在場三個高手,任何一個都是能讓侯俊毅感覺到棘手的存在。侯俊毅臉色不斷變換,緩緩的抬起刀遙遙的指著陸笙。
三人之中,他也就覺得對付陸笙有點把握。雖然陸笙在蘇州府的威名要更甚,但侯俊毅也總結出江湖的一種規律,名聲越響,水平越菜。
什么黃河北腿啊,鐵拳無敵啊,一劍斷魂啊等等。
聽說陸笙一劍殺了云飛夜?侯俊毅嗤之以鼻。云飛夜的后天巔峰境界虛的很,就是自己,也能一招殺了他。
至于方才被陸笙一指點中肩膀,那一定是大意,純粹是大意!
侯俊毅不斷的暗示自己,起伏的心弦竟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周身內力蕩漾,仿佛吹奏的水波一般搖曳。
段飛微笑著靠著墻壁,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疤虎看著段飛這樣子,也不湊熱鬧捂著胸口退到了一邊。
看到這一幕,侯俊毅的心底一喜,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眼下要緊的是盡快脫身,此刻兩人退開戰圈的話,只需突破陸笙防線就能沖出窗戶逃出生天。
心思流過,侯俊毅一身功力猛然間爆發。在爆發的瞬間,身形已經動了。
段飛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臉上,一口氣提在胸口忘記了呼吸。
他沒有想到,侯俊毅竟然突然之間爆發出如此強悍的實力。七年前他絕對沒有現在的水準。看來這七年,侯俊毅定然有了奇遇。
發動的如此突然,猝不及防之下,段飛自認就算自己都只能閃避。
但是,眼下的情況如果閃避,陸笙身后的窗戶就會洞開。
段飛下意識的握住刀把,但也在同一瞬間,一股令人窒息的霸道威勢沖天而起。
陸笙輕輕的捏了捏拳頭,心肝脾胃腎瞬間涌出五行之力,再加上體內循環的陰陽二氣匯聚,陸笙的身后,驟然間迸射出七彩的霞光。
就仿佛蝴蝶破蛹而出的瞬間,第一次舒展出翅膀的絢麗。
侯俊毅的刀仿佛跨越了時間,在他剛剛抬起的一瞬間,刀尖已經到了陸笙的胸膛。而此刻的陸笙,竟然還沒有做出什么動作。
侯俊毅的心終于放了下去,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就算想做出什么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他不敢說自己是出刀速度最快的刀客,但是他相信,他是在方寸之間出刀最快的刀客。
沒有人能在一瞬間將一個人剃成骷髏,天地之間,只有一個侯俊毅!
這個距離,就是侯俊毅施展庖丁解牛刀法的最佳距離。
剎那間,侯俊毅甚至有點忍不住想要施展藝術,想要將陸笙剃成骷髏。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侯俊毅立刻否決了。眼下活命最要緊!
突然,侯俊毅的眼神一縮。
一只拳頭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迎著自己的刀尖打來。
侯俊毅敢對天發誓,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是,這只拳頭卻仿佛本來就該在那里,只是之前沒看到一般。
以血肉之軀對抗鋒利刀鋒。
要么這個人練了護體神功,要么這個人一定是傻了。
陸笙沒有n護體類武功,更不是傻了!而是在霸道絕倫的七傷拳面前,刀鋒和冰雪并無什么區別。
七傷拳霸道絕倫的拳罡之中,犀利的刀鋒瞬間化作冰雪融化。不,甚至是泯滅。
侯俊毅驚懼了,看著殺豬刀消失了,看著拳頭輕輕的,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胸膛。
瞪圓的眼眸之中,布滿了血絲,也充滿了絕望。
“轟”
一聲仿佛悶雷的聲響在房間中炸開,一道氣旋如臺風一般席卷四周。侯俊毅身上的衣服瞬間化作蝴蝶飛舞,整個人也仿佛水中的倒影一般在陸笙的拳勁下舞動。
七傷拳涌入侯俊毅的身體,瞬間化作七道勁力轟擊侯俊毅的五臟六腑。要不是陸笙要留活口問話,侯俊毅現在應該是五臟具碎。
“撲通”侯俊毅仿佛死魚一般趴在地上,口中不斷噴出白沫,泛著白眼,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來人,帶回去!”
侯俊毅被拖走了,疤虎滿臉堆笑的來到陸笙面前,“陸大人修為精深,鐵拳無敵小的佩服。陸大人,以后有用得著小的的地方盡管開口,義合會上下任憑大人差遣”
“咦?疤虎,你這態度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快啊?”陸笙詫異的看著滿臉媚笑的疤虎,此刻就算那道猙獰的傷疤也無法給他帶來半點威嚴氣勢。
這nn的笑容,和星爺版鹿鼎記中的海大富有的一拼。
“大人說笑了,小人對大人的態度從未改變!”疤虎一本正經的說到。
陸笙也明白,聽說和親眼見到完全是兩碼事,自己一拳廢了侯俊毅,自然也能一拳廢了他疤虎。而且疤虎本身就是黑道中人,陸笙要廢了他壓根都不需要證據罪名啥的。
只是疤虎態度轉變的有些徹底,讓陸笙一時間無法是從,“我還是喜歡你之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能不能恢復一下?”
“不敢,不敢!”
昏暗的房間之中,只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侯俊毅坐在靠背椅子上反而有些躊躇不安。
他想象中的嚴刑拷打沒有,想象中的刑具也都沒有,甚至連一句羞辱,謾罵都沒有。
給他松綁,讓他舒服的坐在椅子上。
而對面近在咫尺的,就是陸笙。
房間很暗,就算點了油燈也只能看清一丈左右的范圍。所以侯俊毅眼中的陸笙也不是很真切,仿佛就是從黑暗中來,馬上要消失在黑暗中一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侯俊毅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心里已經想了太多的結局。
侯俊毅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鐵定是活不成了,但隨著時間的變化,心底的死志竟然慢慢的動搖了起來。
從開始的一臉死寂,到現在的眼神閃爍,陸笙把侯俊毅的變化看在眼里。
他不想死,他還想活下去!陸笙微微一笑,盡量的讓語氣便的平穩。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耗下去,你的罪行你自己清楚,只要你回答錯一個字或者回答慢了,你就沒有開口的機會了。”陸笙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五月十三,你是不是打算路劫張家?”
“誰是張家?”侯俊毅下意識的問道。
突然,陸笙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侯俊毅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你是說那個妞啊,是,是!但是我不是打算劫持她,我只是配合別人做一場戲。”
“那人是誰?”
“玉面飛狐!”侯俊毅回答的很快,在死亡的逼迫下,他出賣的沒有半點遲疑。
“玉面飛狐現在在哪?”
“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在哪。”
“你是怎么聯系他的?”
“我從來不聯系他,他也不會讓我聯系到他,他總能找到我,而每次我想找他的時候他也能及時出現。但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出現在哪?”
“不知道,真的哦對了,那天他讓我做了兩場戲,都在同一個地方,一次是上午,一次是下午。”
陸笙揮了揮手,身后一人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為什么要來蘇州?”
“玉面飛狐叫我來的,七年前他把我從牢里救出來。我欠他一命,所以答應替他辦件事。”
“那玉面飛狐要你來做什么?”
“他要替云飛夜報仇,但你是官府中人,要是殺了你就捅了大簍子了。所以用計剝了你的官服然后再尋你報仇。”
“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我負責偷金鋪,然后引你追查,玉面飛狐就冒充你犯案。你為了自證清白,就會主動交出官印”
“你們也想的太簡單了吧?就這么略施小計,我就辭職不干了?”
“不是,玉面飛狐還有后續計劃。如果大人將此事強行壓下,那個什么張會在晚上自盡而死。
第二天,張自盡的消息會傳遍蘇州府,百姓紛紛憤憤不平。而如果大人還能將此事壓下的話,張家一家會對外說出他們要去金陵上告。
而就在當天夜里,張府一家會被人s滿門。第二天,會有百姓發現,并在現場發現提刑司的配置腰刀。然后”
“握草!這是玉面飛狐想的?”段飛臉色發白的問道。
“是”
“你自己犯的事我就不問了,你的罪案足足有一尺厚。”陸笙緩緩的站起身,“來人,打入地牢。”
這時候,遠去的盧劍突然再一次出現,對著陸笙的耳邊輕語幾聲。
“確定是余家?”
“確定!”
“段兄,走,我們去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