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怎么用?”葉無辰拿起一顆小黑球問道。如果不是擔心太過危險,他很想掰開看看這是用什么做成的。
“用手把外面捏碎,然后用力丟出去就可以。”花水柔回答道。
“哦…”
“啪”的一聲輕響,那顆小黑球的外殼已經被輕易地捏碎,然后葉無辰一腳踹開門,兩指一揮,小黑球直直的飛了出去,花水柔的驚呼聲這才響起,然后下意識的將身體緊撲到葉無辰胸前,雙手捂住雙耳。
短暫的安靜后,耳邊卻沒有傳來該有的爆炸聲。看著沒入池水中的那顆雷震子,葉無辰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雷震子被捏碎外殼之后的爆炸條件便是簡單的撞擊。
“好啦,沒事啦,我把它丟水里去了,看把你嚇的。”葉無辰有些好笑的說道。同時將剩下的四個雷震子和那個震天雷收起。
當花震天和花水柔離開葉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花震天臨走時春風滿面,葉威和葉怒更是滿面春風,送別之時那叫一個戀戀不舍,簡直恨不得抱頭大哭一場。前幾天還在賽場上罵的你死我活那事仿佛完全沒有發生過。若兩家結為親家,以后可就是共同進退,互相扶持,這幾個老狐貍怎能不極盡可能的表現的親切一點。
倒是花水柔一言不發,那急切的神態恨不得馬上拽著花震天逃離。她此時穿的那身淺黃色裙裳是凝雪從葉水瑤那里拿來的,然后又羞怯萬分的被葉無辰脫下原來的長裙換下。葉水瑤的身材比花水柔豐滿高挑許多,所以那長裙顯得有些寬松,下擺更是淹沒了雙足,行走間若不是她偷偷的提著,甚至已經拖到了地上。花震天自然沒心思注意到這些,但王文姝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雙目一直往花水柔和葉無辰身上瞄,目光那叫一個怪異。
送走花家父女后,王文姝一反常態,腳步匆匆的直奔葉無辰小院,然后在他房間里連眼睛帶鼻子的細細搜索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什么可疑液體或可疑味道。這才又是狐疑又是放心…還帶著點失望的離開,讓葉無辰久久無語。
而花震天帶著花水柔拜訪葉家的事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林家耳中,引起了林家上下不小震動。因為花震天雖然經常去往林家,卻從未有一次帶著花水柔,這意味著什么?這期間又發生了什么?
事出必有因,而且是他們所不知道的因。林家再次開始震驚于葉無辰的手段。短短的兩天,居然不聲不響的做到了這種程度。
若花家與林家結為親家,這對葉家來說絕對是一件壞事,能與花家結為親家,這對葉家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此消彼長之下,對葉家來說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而花震天今天的表現分明告訴葉家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葉家想不答應都不行。所以葉威和葉怒此時的心情格外的舒暢,但對葉無辰免不了追根究底的盤問了一番,葉無辰自然是含糊應對,無非是說和花水柔情投意合,和花震天脾氣相投之類,聽的兩人直翻白眼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不再過問。
當天晚上,冷秋搬到了王文姝的院子入住,并特意安排兩個丫鬟照顧她的起居。而冷崖…
“我說過的,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么,你現在走吧。不要停留,更不要回頭,接下來的兩天之內你要盡可能的隱藏行蹤,因為若是發現你已經不在葉家,那個皇帝一定會盡可能的追查你的行蹤。至于你母親,你完全放心吧。若你歸來時發現她出了意外,你隨時可以來取我性命。多余的話我不想多說了,你去吧,三年之后,我想看到一個新的冷崖!”
此時的冷崖一身黑衣打扮,背上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鋒利的雙目在黑夜之中依然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他面無表情的點頭,縱身一躍,翻出了葉府后方的圍墻。在停留在空中的那短暫一瞬,他的目光留戀的看了一眼遠處的一抹燈光——那是他母親所在的方向。然后扭開目光,奮力前奔,身體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葉無辰站在那里沒有離開,幾秒之后,他忽然無聲無息的翻墻而出,追向冷崖所去的方向,白色身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依然快的讓人難以捉摸。兩個跟在冷崖身后的漆黑身影只覺得眼前白影一晃,一股大力便已經同時落在他們的后腦之上,將他們擊暈過去。
“真是無孔不入啊,不愧是…南皇宗。”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兩個人,葉無辰冷笑著哼道。南皇宗之中絕無庸手,而這兩個人隨便一個若與他正面相抗,葉無辰縱然能勝也要費很大一番功夫,而若是配合他的速度來悄無聲息的偷襲,這兩個同樣有著十級實力的強者根本不夠看。
夜已深,涼如水。冷秋徹夜未眠,為了給冷崖決心,她將包裹掛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將他推出房門,然后把房門死死的關上讓他走。而她自己苦苦忍住無數次想要沖出去多看兒子幾眼的沖動,從天剛暗下來開始就把自己關在房里…冷崖是她生命里最后的希望和寄托,如今已經可以說是她的全部。三年…他們母子從來沒有離開過這么久。
“小風,你需要有自己的未來,自己的路,不能永遠待在我身邊被我拖累…娘等你回來…”
翌日,天龍城夢煙樓。
“…前日清晨五時三刻去往朝中接受封賞,六時二刻出。上午八時與冷崖徒步前往城東黑樹林,正午出,我們的人未能深入查探。下午再次與冷崖進入黑樹林,下午五刻歸。晚上七時一刻帶那個叫葉凝雪的女孩外出,為其買糖人三個,鞋襪三雙,三刻后便歸。”
靜雅的房間香氣朦朦,除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再無其他雜音。房間正中,一個粉紅的紗帳垂下,后面映出一個曼妙無比的身影。一個紅衣少女單膝跪地,低頭向紗帳之后的身影極盡細致的描述著。
“昨日上午與冷崖三入黑樹林,還…還挑了一擔糞便,具體用意未明。下午兩時一刻翻墻潛入花家,后與花震天對飲,四時出,并適逢林家林嘯,口舌交戰一番……午夜零時一刻,冷崖翻墻而出。去向不明,我們的人欲追蹤,卻不知被誰從后方同時擊暈。”
“被擊暈?以她們的靈敏程度難道竟未察覺有人靠近?”紗帳之后的女子終于開口,她的聲音宛若天籟,聽在耳中,猶若清風拂過水面,蕩起內心的漣漪。
“是。”少女垂首回答。
“傳聞葉無辰此人能隱匿自己的氣息,無人可感知他的能量存在。而維護冷崖者,也只有他。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屬下也是這樣認為。”
“看來,他早已經發覺有人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行事卻從無遮掩,根本不懼被人得知。他的來歷,你們查清楚沒?”紗帳后的女子緩緩問道。
“沒有。只知他必然來自天龍國北方。當初是和龍正陽從天烈鎮結伴而歸。兩人因此交情匪淺。”少女回答道。
“父親讓我密切關注此人的行蹤,若無他事,你先下去吧。記得隨時向我匯報他的行蹤。”
“是…屬下還探知,已經有人聯系千殺閣第一殺手桃白白取葉無辰性命。經屬下追查,得知幕后之人是天龍皇帝龍胤。”
“哦?”紗帳后的女子微微一訝,隨即了然道:“他會這么做并不奇怪。桃白白大概幾日后到?”
“最遲五日。”
“桃白白接下的目標從未有人能幸免。他要么被桃白白所殺,要么桃白白死,要么他從此逃亡于桃白白無究止的追殺中。且看他能不能度過此劫。若能,他才有讓我們正視的資格。”
“不過,傳聞他畫蟲引鳥啄食,畫花自行開放。一曲《前塵憶夢引千人落淚,這些,都是真的嗎?”女子的聲音稍轉,悠悠的問道。
“是真的。傳聞并無任何虛假夸大。”少女認真的回答道。
“真是一奇男子,若非我必須長居此地,真的很想去見識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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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無辰來說,無論做什么畫都是手到擒來,簡單如探囊取物。教他人作畫也是如此,他有無數種方法將一個連畫筆都不會拿的人短時間內教成一個真正的高手,而對于葉水瑤這種有些很高天賦和造詣的人來說更是簡單至極。
只是…
“教我吹簫。”葉水瑤拿出一根長長的白玉簫,看著他說道。當初那不知催起多少眼淚的一曲簫音,每次在她入睡前都會于腦中自發的響起,讓她響起當初葉無辰吹奏此曲時臉上那落寞的表情,心痛如針扎。
原本一臉笑意的葉無辰此時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之極。目光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妖艷的粉唇之上,把葉水瑤看的明顯疑惑起來。好半晌,葉無辰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姐姐,這‘吹簫’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弟弟我也不是很懂,我們還是來畫畫吧。”
“你不愿意?”葉水瑤道。
“不是…我師傅說過,吹簫這等高深的技藝只適合教給自己的妻子,不適合教給姐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