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娃子一看阿兵似乎無心手下留情,原本都已經跟著馬義跪下去了,現在一看自己的同伴全都倒下去了,立即鉆到臺球桌下,飛快的往外爬。
可惜,等他爬出桌子時,一抬頭,便看到阿兵已經站在他的面前,雙眼含笑,帶著戲謔,道:“跑啊,你咋不跑了?”
“兵哥饒命!”波娃子立即順勢跪了下來,只差沒哭出來了。
阿兵嘿嘿笑道:“放心吧,要不了你們的命的,不過,現在,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砰的一聲,阿兵一個手刀,砍在波娃子的脖子上,后者立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不遠處的臺球房老板已經看傻了眼了,臉色變得格外的驚恐,不過呆在原處,居然什么事情都不敢做,嘴巴張得老大,一句話都沒說,身體卻直顫抖。
阿兵沒有理會這老板,而是對其中的一名兄弟道:“別打了,趕緊撤!”
一眾男人,來得快,去得更快,一溜煙的功夫,便撤了個沒影,不過隨行帶走了波娃子和馬義。
那桌球房老板見長安車遠去,這才有些驚慌的跑到聚義堂那幾個兄弟面前一看,老板嚇得一個機靈,差點一頭栽倒。
乖乖隆的咚啊,四個聚義堂的兄弟,現在全都是頭破血流,一臉的鮮血啊,人是暈迷不醒的,估計兇多吉少,這場面之凄慘啊,讓他都不停的顫抖。
不敢怠慢,老板慌忙拔通了120急救電話,又忙著拔打110報警。
而阿兵開著車來到三號橋頭,讓幾個兄弟下車各自散去,自己則開著長安車繼續往江北而去,到了城鄰的南壩區,阿兵這才打通了楊天佑的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后,又左右看了看路標,這才繼續開車。
在通往郊區的馬路上,楊天佑的現代車停在路邊,這里有一廢舊的倉庫,此時倉庫的大門被拉起來一半,里面燈火通明。
阿兵下了車,左右手分別提著馬義和波娃子,大踏步走進倉庫,一進去便看到楊天佑倚靠在墻角,身邊還有張炎焱,楊天佑嘴里叼著香煙,一臉痞子相。
楊天佑朝張炎焱使了個眼色,道:“去把門關好。”
張炎焱答應一聲,自去關門,楊天佑則對阿兵道:“走,帶到里面的小屋中去。”
說完,楊天佑在前面帶路,這倉庫中,還有一道小門,通外后面的小屋,楊天佑進去之后,待張炎焱和阿兵進來了,這才關上房門。
阿兵將馬義和波娃子往地上一扔,兩人馬上便被摔得哎喲一聲叫出聲,一睜眼,便看到楊天佑,兩人很快便回過神來,立即都是一臉驚恐不安的盯著楊天佑。
只是這個時候楊天佑可沒空理會他們,嘴里依然叼著煙,對阿兵道:“你說現在這附近不會有車子過吧?”
“難說。”阿兵皺眉道:“要不讓張炎焱出去看著點?”
“老大,怎么又是我啊?”張炎焱抱怨道:“這么好的事情,讓我親自動手唄。”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楊天佑一瞪眼。
張炎焱郁悶的道:“聽你的。”
說完,張炎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門外走,不過臨走的時候,這丫的跑到波娃子和馬義的面前,狠狠的踹向兩人,每人賞了兩腳,而且直接踹的是臉,一邊在嘴里罵道:“狗日的,狗日的!”
楊天佑對此熟視無睹,他太了解張炎焱的性格了,這丫的算是被開發出來了,暴力因子最近一直在作祟,要是不讓他發泄一番,可能真會憋出毛病來。
果然,張炎焱踹過兩腳,似乎情緒便好了一些,乖乖的退出小屋出去看風。
波娃子和馬義慘叫了幾聲,楊天佑裝著沒聽到,只是很輕松自在的笑道:“你們叫吧,要是你們覺得在這里能夠讓人聽到你們的叫聲,你們就盡管叫吧,不過你們現在叫得越大聲,一會兒我就揍得越帶勁,我看到時候是誰更吃虧!”
馬六先收了錢,卻又馬上叫人抓他們到這種地方來,馬義心里很明白,楊天佑這是要報仇,當下心里是又急又氣,早知道楊天佑是這種人,他說不定就真聽下面兄弟的話了,把那五萬塊錢揣進口袋,然后和楊天佑斗上一番,也不至于像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還被楊天佑抓起來,看樣子接下來少不得會被折磨羞辱一番。
郁悶,后悔!
馬義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挑戰楊天佑的威嚴,所以他和波娃子都沒有再呼叫了,呆呆的坐倒在原地,兩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還有張炎焱踩下的腳印,他們卻全然顧不得擦拭,只是有些恐懼的盯著楊天佑,一聲也不吭。
“怎么,不叫了?”楊天佑將煙頭往地上一扔,這才笑道。
馬義搖頭,拼命的搖頭,一邊堆上一臉的笑,道:“天哥,你這是——?”
“就是想和你談談。”楊天佑從身邊的一張廢舊的桌子上拎起一根鋼管,一邊拍打著手心一邊往馬義的面前逼了過去,不過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燦爛。
楊天佑的笑容看起來是那么的真誠,一點也不像是要為難馬義的樣子,可馬義和波娃子看在眼里,只覺得楊天佑那笑容實在是虛假得可怕,可謂是面目可憎啊,邪惡中帶著陰險,陰險中帶著下流。
“天哥,咱們晚上不是剛談過嗎?”馬義吞了吞口水,小心的道。
楊天佑搖了搖頭,笑瞇瞇的蹲下來,盯著面前的馬義,笑道:“你們聚義幫和我楊天佑之間的事情,怎么可能三言兩語便能談清楚,所以我就專門請了你們來這里,我們當面鑼對面鼓的好好談,也隨便算算賬嘛!”
“天哥,我以前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看,你打也打了,我都這樣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們計較了吧,我們聚義堂以后看到你,繞道而行,退避三舍還不行么?”波娃子見楊天佑看向自己,也趕緊開口求情。
開什么玩笑,這心里就算再恨,別人手上有鋼管,一邊還有阿兵這位煞神在,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現在給我說這些,你覺得有用嗎?”楊天佑嘿嘿獰笑了起來,突然間就變得邪惡了起來。
波娃子一臉的苦相,無比的卑躬屈膝,咬牙道:“天哥,你放我一馬,以后我給你做牛做馬!”
“算了,你這種牛馬,我可養不起,好了,我們就來算一算賬吧,這是五萬塊錢,是你們晚上給我的,你們放心,這錢我會還給你們的,不過你們上次怎么對付我的,今天我就怎么對付你們,沒得說,在醫院乖乖去給我呆個十天半個月,這錢就當是給你們的醫藥費了!”
楊天佑話一說完,立即一棍朝波娃子砸了過去,波娃子機靈,一下子跳開,不過楊天佑一點也不著急,鋼管在地板上敲了兩下,嘿嘿笑道:“跑啊,繼續跑!”
波娃子汗如雨下,回頭看了看小門的方向,阿兵站在門口,很優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可波娃子卻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能從阿兵的面前硬闖出去,所以他只能再次回頭,朝楊天佑跪下求情道:“天哥,你就放了我吧,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算了!”
“比喻比較恰當!”楊天佑一步一步的逼近,笑瞇瞇的道:“不過我的回答是NO,NO,NO。”
砰,這次楊天佑毫無征兆的一棍終于敲中了波娃子,其實波娃子下意識的又想跑,可他沒想到楊天佑會那么陰狠,直接對準了他的腿下手。
只聽咔嚓一聲,波娃子的膝蓋骨便發出一聲脆響,估計骨頭是碎了,人也跌倒在地,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
楊天佑沒有停頓繼續又敲了幾棍,波娃子的右手也被敲得骨折,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這一陣折磨,估計半個月時間肯定是好不了的了,至于是否會留下什么后遺癥,楊天佑可沒想過那么多。
終于停下手,楊天佑轉過頭,一邊的馬義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跪在地上,身體都在強烈的顫抖,見楊天佑一步一步的逼上來,馬義居然大小便失禁,一股臊臭味從他身下傳了出來。
楊天佑捂住鼻子,哭笑不得,罵道:“我日你仙人板板,你好歹也是聚義堂的老大吧?就這么點膽子?當初你們派人來弄我的時候,我也沒像你這么沒種吧?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天哥饒命啊!”馬義直接開始給楊天佑磕頭了,乖乖,這是要拼命啊,他能不磕頭么,只聽咚咚幾聲,馬義還真實誠,腦袋碰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額頭頓時鼓起一個大包,這倒把楊天佑搞得有些無語了。
挨打而己?又不會弄死人,用得著這么怕么?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心里卻沒有一點憐憫,他只看馬義那三角眼,便認定這小子是個陰險的小人,今天要是就這么放過他了,改日這馬義照樣會想方設法來報仇,還不如來點狠的,先把上次的仇報了再說,就算弄不殘他,那也要讓他記憶更加的深刻,要讓他打心眼里面害怕,否則豈不是太便宜對方了?
所以楊天佑也沒有廢話,過去便是一棍子,正中馬義的肩膀,哎喲一聲,馬義一下子便撲倒在地,哭爹喊娘,叫得是越發的悲慘。
“天哥啊,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爺爺,你是我祖宗,你是我老大,你叫我做啥我就做啥,你放過我吧,千萬別殺我啊,我還年輕啊,我還有老婆孩子啊!…”
人,都是怕死的!
馬義雖然平時陰狠毒辣,可真到了目前這種境況,也由不得他不說好話了,什么話都說得出口,完全沒有一幫之主的派頭,一邊哭喊,更是淚流滿面,比孫子還孫子,那樣子讓一邊的阿兵都禁不住BS,不過話又說回來,阿兵狠,可也沒料到楊天佑這么狠,這楊天佑手持鋼管,朝兩個幾乎沒有反抗的人動手,而且出手還那么重,這也讓阿兵打心眼里有些敬畏,竟然對楊天佑都生出一絲恐懼的感覺,總覺得楊天佑實在是太彪悍了一點,就算他打架不夠厲害,可這心態,這手段,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由此可見,惹誰也別惹楊天佑啊,否則后果絕對是嚴重到極點。
“現在知道求情了,沒用的,老子今天是鐵了心的,你哭也沒用,你就好好享受吧!”楊天佑的神情有些猙獰,可能是打了一陣之后也激起了心底的那一股豪氣和血性,雙眼開始泛紅,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動手的時候更是毫不留情,只管向馬義的雙腿和雙臂打,楊天佑還是清楚的,反正這些部位最多就是骨折,也不會弄出人命。
馬義叫得累了,也不再叫了,像是一條死狗一般,被楊天佑打得一顫一顫的,卻絕不再哭喊了,估計他也是死了心,只在心里求楊天佑不要下毒手,能留下他一條小命他就謝天謝地了,至于報仇,他現在還真沒想過,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想。
此時此刻,楊天佑在馬義的心目中,簡直是比毒蛇還毒,比猛虎還猛,甚至比鄧爺還要可怕得多!
一陣暴打之后,馬義也很干脆的暈死了過去,地上沒有血流成河,但也的確是稱得上人間地獄了!
楊天佑把鋼管一扔,也有些累了,抽了根煙點上,重新把馬義給踢醒,馬義睜開眼,一看到楊天佑就蹲在他身邊,立即打了個寒顫,身體上的痛苦已經讓他有些麻木,此時他已經完全無法動彈,只能雙眼畏懼的看著楊天佑,一動也不動。
將提前準備好的黑色塑料袋拿出來扔在馬義的面前,楊天佑笑瞇瞇的道:“這是你給我的五萬塊錢,我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們讓我住了半個多月的醫院,這叫一報還一報,你也別怨我,這都是你們種下的因,今天來承受這樣的果,這個就叫因果報應,如果你還不服氣,改天可以繼續來和我斗,不過下次可就沒有今天這么便宜了,我會弄死你的!”
說到弄死這兩個字的時候,楊天佑咬牙切齒,笑容也隱了去,顯出格外的狠毒。
馬義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想說話,卻是說不出來,而楊天佑看了看時間,和阿兵打了個招呼,一起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