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給我往死里打!”
砸落在石床上的水鬼捂著鼻子大喊,說不盡的狼狽,嘴都已經歪了,下顎骨頭也碎了,嘴里雖然還在說話,卻已經合不攏了。
蒼狼幫其他幾個人都快速動了起來。
杜若往后退了一步,跳到石床上,然后用力一蹬,一腳踹在一個漢子胸膛上,那一瞬間,再一次傳出“咔嚓”聲,那片胸膛都微微陷了下去。
一聲如擊重革的沉悶巨響,
那漢子像一個沙包一樣飛了出去,砸在木欄上。
一群人包圍了上來。
這時候,蹲在角落里的楚天放用力一捏拳頭,大吼了一聲“杜兄,我來幫你!”
楚天放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也練過一些拳腳,而且作為書院弟子,身體素質這方面絕對是沒話說的,沖過來一腳踹在一個囚犯身上,直接給那人踹了一個狗啃屎。
“杜兄,小心背后!”
楚天放一拳砸在一個囚犯頭上,突然驚慌大吼。
杜若微微側身,一把匕首貼著臉擦過來,正是剛剛被砸得滿臉是血的水鬼,嘴巴還是歪的,卻滿臉猙獰,一刀不中,反手在一刀刺向杜若的胸口。
杜若往后一退,一個倒肘砸翻背后一個囚犯,頭發飄起來,眼中出現一抹血紅,燃燒起來,用力一腳踹在水鬼的肚子上,右手探出,捉住水鬼的手腕,一縷若隱若現的內力浮現在手指上,用力一捏。
“啊!”
水鬼發出一聲慘叫,手腕吃疼,手指張開,匕首落了下來。
杜若滿眼都是血紅,左手接過匕首,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咧嘴道:“水鬼是吧,老子今天讓你成為真鬼!”
水鬼看著杜若,眼中滿是驚恐。
他想要掙脫,可是杜若的手指像是鐵鉗一般死死的夾住他,根本掙脫不了。
“救我…”
水鬼驚慌大吼,可是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一抹白光掠過,一道血紅飆射濺出,糊得杜若滿臉都是。
水鬼張著嘴,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喉嚨破開,血管被切破,喉結翻開,厚厚一層鮮肉上沖刷著鮮紅溫熱的血。
丟掉水鬼,杜若猛然轉身。
整個牢房都驟然一靜,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水鬼,頓時,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眾人全都嚇得退到了一邊,看著水鬼的模樣,恐懼占據了他們的身體。
楚天放也是滿眼驚慌失措的看著杜若,結結巴巴道:“杜…杜兄,你…你殺人了…”
他雖然打架,雖然剛剛也是一腔熱血,可是何曾殺過人,何曾想過要打死人!
杜若臉上全是鮮血,咧嘴,冰冷道:“還不夠!”
就在牢房眾人驚恐中,杜若欺身往前,一刀插進最開始找他的那個蒼狼幫成員的胸口,用力一攪,那人發出一聲慘叫,胸口鮮血如同噴泉噴出來。
整座監獄都沸騰了起來。
其他牢房的人在震驚過后都嚎叫了起來。
而這間牢房里,三個人躺在地上,重傷,哀嚎著,另外還有一具尸體鮮血淋漓,還有一個喉嚨正被杜若捏住,按在墻上,一把匕首不斷的進進出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個洞了。
牢房里,還有十來個人,全都看著仿佛魔鬼一般的杜若,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連呼吸聲都壓抑住了。
監獄里,這么大動靜,外面的獄卒全都拿起哨棒沖了進來,那個牢頭更是一馬當先。
可,當那個牢頭看到地字十七號牢房鮮紅一幕時,整個人如遭雷擊,本來比較黑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渾身一軟,癱倒在地。
“完了,完了!”
這一刻,那個牢頭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不是被牢房的血腥給嚇到了,而是知道事情鬧大了,若是死了兩個普通死囚或許還有挽回余地,可這次不一樣,死的是蒼狼幫的人,最主要的是,動手的是杜若,秀才公!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一個牢頭能夠壓得住了,肯定會鬧到府衙,鬧到知府大人那里去。
追究起來,他這個牢頭,絕對是最大責任人。
杜若丟掉早已經沒有氣的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提著匕首,緩緩走到牢門門前,咧嘴一笑,嘲諷的看著癱倒在地的牢頭,掏出一塊絲綢擦著手,淡淡道:“我說過,蒼狼幫護不住你,我這人一諾千金,說到做到!”
說罷,杜若將那塊絲綢丟到牢頭臉上,緩緩轉身,望了一眼正驚慌站在角落的那一群人,又望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楚天放,說道:“楚兄,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三年前,西山流血事件,參與者可也有你們鶴山書院的學子,那場景,可比這個恐怖多了呀!”
楚天放臉色蒼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平復了一下心態,但還是有些膽怯,拱手道:“杜兄,能夠代表書院參加百國朝會的師兄,真不是在下能比的,我…我最多就是打個架而已…殺…殺人…”
杜若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論該不該殺,只論值不值得殺!”
薛紅衣剛出府衙不久,還沒到狀元街,就被緊急召回,剛到府衙,就碰到了府衙提刑司的人,急忙問道:“出什么事了,這么急!”
提刑司那捕快說道:“薛捕頭,真出事了,你剛剛帶去牢房的那個秀才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蒼狼幫太目中無人了吧!”薛紅衣急道。
她在杜若進牢房時就提醒過杜若要小心,是因為她知道,蒼狼幫勢力極大,監獄肯定有他們的勢力,可她只能愛莫能助,插不進手。
“這…”那捕快嘴角一抽,說道:“倒不是蒼狼幫太過分了,是那個秀才殺人了,殺了兩個人,重傷也有好幾個,你是不知道,我剛剛進去的時候都給驚到了,太狠了!”
薛紅衣松了一口氣,道:“蒼狼幫,哼,作惡多端,死了更好,怎么,這么急把我找回來,難道蒼狼幫還膨脹到敢來衙門問罪嗎?”
那捕快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道:“薛捕頭,真正的問題是,咱們知府大人動怒了,兩個秀才為什么會在地字號牢房,而不是玄字號收押房,之所以叫你回來,是因為是你交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