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打遠就瞧見江執站在車外抽煙,甩著手,溜溜達達上前。
江執就是在等他,煙盒一遞,“來一根。”
肖也剛洗過的手還沒干,懶洋洋的,“喂一根。”
江執二話沒說,從煙盒里抽出根煙直接塞他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機,火光一打,肖也叼著煙往前湊了湊,點了煙。
身邊有不少姑娘經過,三三倆倆的,隨風飄過來的話都是:那倆男的好高好帥啊…
肖也瀟灑,朝著她們拋媚眼。
下一秒就被江執的手臂給勒回來。
“脖子、脖子——”肖也瞇著眼叼著煙嚷嚷,“撒手啊,煙頭掉了燙著你我可不管…”
江執松了胳膊,“你跟故宮里頭的老師熟吧,明天跟著去。”
肖也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等著他,否則哪有那么好心給他點煙,手指一夾煙,一吐煙,“故宮的行程不都安排好了嗎,你想找哪位老師就跟小悠吱一聲,那姑娘肯定能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執沒慣著他,“廢什么話,故宮里的那些老師,誰能比你更熟?”
“不去,這兩年我跑故宮都跑八百回了,比乾隆都熟悉地形,明天我要逛逛北京城,再往故宮里鉆我就該吐了。”
江執吸了一口煙,慢悠悠吐出來,“肖也,這人吧,但凡做事最后給自己留個臺階下,輕點嘚瑟,小心掉毛。”
肖也扭頭,一臉警覺地盯著他。他尚算了解江執的為人,平時是好話都不好好說的主兒,更別提是真的不好的話。“你什么意思?”
江執胳膊一伸搭他肩膀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跟著來北京?”
肖也叼著煙微微瞇眼看著他,沒說話。
“不去是吧?”江執沖著他的臉一吐煙,笑,“行啊,我給阿姨打電話。”
肖也愣住,沒抬手揮煙,也忘了吸煙,嘴邊煙頭積的那一小截煙灰,終于抗爭不過地心引力折了,露出橙紅色的小星火。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江執,“操!”
江執被他推得后退了半步,眼角眉梢的笑是又邪又壞的,肖也被他笑得渾身發毛,指著他,“你別鬧啊,別鬧…”
江執不緊不慢地將手里的煙一掐,沖著肖也一伸手,“來,手機給我。”話畢踏步上前,往他褲兜里掏。
肖也避猶不及,隔著衣料一把按住江執的手,“哥、我叫你哥還不行嗎!撒手!”
江執忍笑,繼續往外拽手機,“誰他媽是你哥。”
車里…
盛棠、沈瑤和小悠齊刷刷地蹲守在擋風玻璃前,抻頭探腦地看著不遠處江執和肖也的癡纏,眼神里有震驚、愕然還有…興致盎然。
興致盎然的是盛棠。
她承認自己內心的齷齪,每每瞧見肖也跟江執站在一起總會來番浮想聯翩。她向上天眾神發誓,她真的已經使出洪荒之力把這份小齷齪掰直了,甚至她也能閉著眼睛接受用沈瑤來凈化江執的形象。
可是…程溱的贊嘆之言又在她耳邊轉悠:可攻可受啊。
她莫名的期待!
小悠忍不住問她們,“江老師和肖老師…他倆還挺喜歡鬧的哈。”
瞧瞧這小姑娘說得多婉轉,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呢。
“所以啊,”盛棠用肩膀往沈瑤身上輕輕一頂,對小悠說,“你現在知道沈瑤有多不容易了吧?”
這話是太有歧義了。
于是,小悠就奔著有歧義的層面去想了,她看向沈瑤,眼里是說不出的復雜神色,“瑤姐,你是聽不容易的。”
“她是太不容易了。”盛棠替沈瑤回答,伴著一聲無奈輕嘆,額頭抵在沈瑤的胳膊上,實在是…憋不住笑了。
沈瑤任由盛棠扶著自己的胳膊在那竊笑,一時間是無語問蒼天,盛棠啊盛棠,就算你想幫著江執掐桃花也不至于這么絕吧…
車外,肖也終于“癡纏”不過,決定做豎旗投降的那一位,避免褲子當街被扒掉的悲愴命運,連連說,“我去!去!去!”
江執這才抽回手,拍拍他的肩膀,“早這么聽話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