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中有一部分是以前的“影子獵手”,曾經為了利益,不惜幫助瑞和公司追捕其他低級別的穿越者。
只是這些人卻沒有想到,瑞和公司在生物改造研究取得重大突破后,打造出了一大批實力強勁的生物改造殺手,曾經的影子獵手,也被無情拋棄,反而變成了瑞和公司追捕的獵物。
因此,無論是從前被追殺的,還是現在被追殺的,穿越者的群體都對瑞和公司抱著深深的敵意。
但由于從前這些穿越者之間以利益爭斗居多,不少人更是為了利益不惜搏命廝殺,所以即使到了現在,他們大多也都是獨立行動,極少與人合作。
而城市中新興的異變者群體,則又不一樣。
這些新興的異變者身體強度和力量、速度,都有了大幅增長,遠超常人,卻并沒有像城外的士兵一樣,變成喪尸模樣的怪物。
這確實是一件讓人困惑的事情。
但是這些新興的異變者,對于整個世界的變化,卻有著自己的認識。
如同凌逸之前遇到的魚泡眼那些人一樣,他們確信,現在整個龍山市,正處在一場新人類進化的開端。
混亂空間、世界崩塌、生物特性改變等等,甚至連霧魘和霧魘獸在內,所有的這些變化,都是這場新進化變革中的一部分。
“每隔一段時期,世界就會有一場大災變,它會淘汰掉舊的物種,進化出世界新的統治者。”
就像在人類出現以前,更久遠的遠古時代,巨齒獸、帝鱷、遠古巨蜥、恐龍,都曾是站在叱咤一時的世界霸主,卻都因為世界發生重大變化,全都被無情碾碎。
而現在,新興異變者認為,新的大災變已經到來,新的進化進程已經開啟,“舊人類”這一物種已經到了該淘汰的時候了。
那些變成喪尸的,明顯是舊人類物種中的最劣品種,也是這場新進化中最先被淘汰的。
那些到目前都沒有什么變化的普通人,既沒有變成喪尸,也沒有獲得新能力,則是舊人類物種中的次等品種。
這部分人比劣等品稍強,但仍然無法跟上新進化的腳步,在未來,即使沒有滅絕,也只能臣服于新統治者的腳下。
只有這些通過異變獲得了超強能力的新興異變者,才是人類中的最優品種,也是未來世界的新主宰。
他們把自己這個群體稱之為“新異人”,認為自己是高出所有舊人類物種的高級進化形態。
相同的身份認定,也使他們迅速結伙抱團,組成了“新異人類聯盟”。
他們那套看起來有些荒謬,卻又似乎有那么些道理的“大災變新進化”理論,還得到了不少普通人群的支持,不少人成為“新異人類聯盟”的追隨者。
而作為普通人,追隨的理由也很簡單。
瑞和公司搜捕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做生物試驗的內情,已經逐漸在坊間傳播,許多人對瑞和公司已經生出質疑和恐懼。
最起碼,相比于那些以生物技術強行改造出來的生物戰士,“新異人”至少看起來還更像是自然選擇的真實進化形態。
如果“新異人”真的是世界新進化的必然,那有什么理由不抱上這條大腿呢?
由于對突然爆發的喪尸潮準備不足,瑞和公司的大量精力被西部和北部城區牽扯,“新異人類聯盟”趁機從城外的軍營中帶回了不少遺留的制式武器裝備,將自己武裝起來。
瑞和公司把西部、北部城區基本安定之后,“新異人類聯盟”也成功占據了東部城區,成為了這座城市中,僅次于瑞和公司的第二大勢力。
“現在,瑞和公司與‘新異人類聯盟’已經算是杠上了。”
“在兩方交界的街區,經常會有小規模的摩擦。”
平南街區的地下室,從外面回來的卓遠摘下帽子,取下口罩,呼地一下坐在椅子上。
伸手接過夏芊遞來的水杯,咕咕喝了一大口。
霧魘獸退散后,他的異能洞念終于又可以發揮出作用,這讓他終于感覺自己不再像是個只能窩在地下室吃喝拉撒的廢物。
“你不是在瑞和公司的總部門口放了一個戰術頭盔嗎?”
“現在瑞和公司認為那件事是‘新異人類聯盟’干的,已經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新異人類聯盟。’”
想到瑞和公司居然也能認錯了對象,卓遠也不由得一陣暗笑。
“凌逸,你當時把頭盔放到瑞和公司的總部,就沒想過他們會大發雷霆,要來把這平南街區給鏟平了嗎?”
那種做法,無異于向瑞和公司宣戰,確實還是有些冒險的。
凌逸仍然在畫他的紙人,笑了笑,回道:“我就是不想讓他們這段時間跑來這里打擾我們,才把頭盔送到大門口的。”
三十名生物安保員和三名重型生物戰士已經不亞于一支小規模的軍隊。
而重型生物戰士明顯還未能完善,卻仍然被派出來,說明瑞和公司在經過有針對性的研究后,對重型生物戰士的戰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三名重型生物戰士,憑借一把合金戰刀,擊殺了兩百五十六只霧魘獸,堪稱霧魘鎖城以來的第一戰績。
所以,雖說當時霧魘仍在,但這樣的一支隊伍如果突然失蹤,但瑞和公司一定會感到震驚,立即會對平南街區展開詳細的調查和搜證,查證隊伍失蹤的真實原因。
這樣一來,反而會對凌逸他們不利。
因為凌逸需要時間來完成紙人術與傀儡術的修煉,不希望被經常打擾。
所以思量之后,他索性直接把絡腮胡的戰術頭盔送到瑞和公司的總部,明確宣言你的人就是被干掉了,你自己看著怎么辦吧。
這種宣戰式的做法,雖然來得直接,但也會讓瑞和公司意識到對手也擁有相當的實力,從而產生強烈的危機感,在短時間內反倒不會輕舉妄動。
“只是我倒是沒有想到,最后居然還有其他人來背了這口鍋。”
紙人上的符箓已經畫好,凌逸放下符筆,手指捏訣,指尖逼出一滴鮮血,在紙人額頭上一點,畫出了最后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