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才剛一出門口,走出去沒幾步,唐川這貨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自己村子里美麗的自然風光,就聽到旁邊的傲嬌小美女李欣欣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慘叫聲,回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村里人下地干活的時候,二狗子肩膀上扛著個鋤頭,手里拿著一張大餅卷雞蛋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不小心鋤頭把歪了一下,正好砸在李欣欣的云鬢上,頓時額頭上就流出了鮮血。
血光之災!無疑,唐川這貨昨天說的話到現在為止已經應驗了。
不過唐川可并沒有慶幸,而是直接奔著二狗子沖了過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我草,二狗子你他娘的瞎啦,扛著個破鋤頭瞎晃悠個啥,你自己看看,砸到人了知道不?!”
二狗子從小就有點弱智,干起活來不要命,是莊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只是腦子太笨,上了他娘的三年學愣是連拼音都沒學會。這小子雖然弱智但可不是傻子,一看打傷了人,頓時就慌了,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一身土,就沖著李欣欣作揖:“我的親娘啊,我怎么把你的頭給打破了呢,都怪這個破鋤頭,咋就這么硬呢,這可讓我怎么陪呀,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把我骨頭都打折了才怪呢!”
唐川也知道,二狗子這小子其實挺可憐的,她那個爹張大憨頂不是個東西,二狗子的娘月子里死了,張大憨又取了個小媳婦,沒過一年又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叫三狗子。唐川剛朦朦朧朧懂點事兒的時候,就覺得二狗子不像個人樣,仿佛就是一條可以讓張大憨隨便打罵的狗,一頭拼命干活的牛。
在張大憨還有張大憨的媳婦黃春花嘴里,二狗子就沒有對的時候,怎么做也不會落個好,下地干活回來早了,黃春花就站在門口罵:“不知死的鬼,回來等著挨雷劈呀!”;回來晚了,又說他偷懶不干活欠揍;二狗子笑了,黃春華就罵說:“別看今個鬧得歡,明天就挺腿走人,炮打的龜兒子!”二狗子不說話了,黃春花接著說:“跟死了親爹死的,給老娘看呢,他爹揍他!”
張大憨聽到媳婦的說,立即就像是英勇的戰士聽到了沖鋒號一樣,無論抓起什么就往頭上打,這貨是個老莊稼漢一身都是肌肉,手重、心狠,每次都把二狗子打的死去活來的,后來就連三狗子都不拿他當人看,整天讓他趴在地上當馬騎。
二狗子雖然傻點,但也知道遭到了虐待,加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餓的皮包骨頭,長胳膊細腿,跟他娘的蜘蛛精似的。今日個一看惹了禍,二狗子二話沒說,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頓時就給城里來的大小姐跪下了!
這會兒正是早晨,通往山口的道上,來來往往的村里人很多,鄉親們一會兒就圍上來了,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那啥,欣欣姐,二狗子也挺可憐的,他家的事兒你是不知道,要不咱就這么算了吧。也怪我,今天本來不應該讓你出門的!”被二狗子這么一鬧,唐川這貨頓時心軟了,他恨張大憨和三狗子尤其是那個黃春花拿二狗子不當人看。
“都怪你都怪你,嗚嗚…”李欣欣一手捂著頭,一只手在唐川的心口上猛拍巴掌,心里是又疼又急,委屈的不行。
“那啥,都怪我,可是欣欣姐,二狗子他家窮,你要是讓他陪你醫藥費營養費啥的,他爹非把他剁吧剁吧燉成排骨不可,你看他長的那樣兒,也不是啥帥哥,我要讓他以身相許吧,興許你還不樂意呢,你說這事兒咋辦呢!”唐川這么一說,村里人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誰想怪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嗚嗚,我破相了,我還沒男朋友呢,唐川你這個土包子,你昨天都知道我有血光之災還今天讓我出門,你壞蛋你,你干嘛不提醒我呀,我要是真的破相了,下半輩子讓你負責,嗚嗚!”
唐川舔了舔嘴唇,嘿嘿的奸笑:“行,行,我負責,我負全責!”
跪在地上的二狗子眼珠一轉,突然站了起來:“大川哥,那要是你負責,俺就先走了,俺還要上山鋤地呢,要不俺爸俺媽俺弟弟會把俺給打死的,我先走了!”
“二狗子,你個龜兒子你給我滾回來,你傻呀,人家大小姐還沒說原諒你呢,你他娘的滾回你媽b里面去了,人家到時候一報警,草,警察還不把你和你媽b一起帶回去呀,公安局打你打的更狠!”唐川腳底下使了個絆子,二狗子頓時又趴在了地上。他本來不想欺負這貨,沒想到這貨這么沒義氣,一聽說自己給抗事兒,當事人居然腳底抹油開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咋,大川,你想把嬸兒的那話兒也帶回公安局去,你想咋帶走啊,是挖下來,還是用線串起來!你個炮打的雷劈的狗慫,當面跟你嬸兒好說好笑的,背后咋這么糟蹋嬸子呢,從小不學好!”正在這時候,風流苗條,艷名遠播的黃春花扭著小腰翹臀,寒著一張臉從人群里閃了出來,二話沒說,先給二狗子一個大嘴巴!
“你個吊死鬼托生的,上輩子劈門框夾死了,給家里惹這么大的貨,把人家城里小姐的頭給打破了,把你個狗慫賣了也賠不起人家,你可讓我跟你爸怎么活呀,他爸,他爸,你還不快點過來!”黃春花一邊打一邊吆喝。這娘們雖然三十七八歲,但是長得面皮白凈,鼻梁挺翹,眼睛很大,細腰翹臀,尤其是一對白白的奶子飽滿結實又圓又大,說話的時候喜歡拋媚眼,村里人都說她像妖精。
“來了!來了!”這一聲喊,悶聲悶氣的像一頭老公牛似的,直把個二狗子嚇得頓時就尿了褲子,雙手抱頭,雙腿夾住褲襠里那話兒,身體蜷曲的像個煮熟的大蝦米一樣躺在了土路上。這是二狗子常年挨打積累下來的經驗,這個動作可以把全身的要害都護住了,堅持個把小時死不了人,除非張大憨狗日的動鋤頭!
“給我往死里打,給城里來的小姐出氣!”
“好嘞!”張大憨名副其實身體壯的像頭牛,胳膊比二狗子大腿還粗呢,粗眉大眼滿臉麻子兇神惡煞,拿起鋤頭就要打人。
“等會兒!”唐川看不下去了,他也是從小沒媽的孩子,日他先人的幸虧連爹也沒了,要是有爹沒媽的備不住和二狗子一個下場,在一種同病相憐唇亡齒寒的心理作用驅使下,唐川展開雙臂擋在了張大憨面前。
“唐川你狗日的為啥子護著這個傻子,他是我兒子我都不護著他,你護著他干個毛啊,他狗日的把人家城里的小姐給打了,人家找老子要錢,老子可沒有,不打他怎么辦,你狗日的要是再攔著俺,俺連你一起打你信不!”
“叔,你說的沒錯,二狗子的確是個‘狗日的’,這一點我承認…”村里人哈哈大笑起來,跟唐川斗嘴,在場的人沒一個有把握的!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親兒子,你咋能一上來就下這種死手,你這一下子下去了,要是出了人命你可是要蹲監獄的,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叔你這樣也太狠點了吧,還有嬸兒,你咋就能把我叔教育的這么聽話呢,你下面那話兒也夠厲害的了。搞得人家親父子跟仇人似的,也不怕鄉親們戳脊梁骨啊!”
“大川,你這個死貨,狗扯羊皮瘋打亂咬,張大憨要打他自己的兒子管你啥子事兒嘛,跟我又有個毛的關系呀,沒毛的關系喲!”黃春花一聽這話,頓時臉紅了,因為現場圍著的鄉親們太多了,她也怕人家說她是無良后娘。
唐川嘿嘿一笑:“嬸兒,你有毛沒毛跟我沒關系,你的毛還是留給我叔去數清楚吧,那事兒也不歸我管,反正今天就是不能打二狗子!”
“呵,俺媳婦有毛咋了,沒毛咋了,唐川你個雷劈的狗慫,自個還顧不上呢,還管別人,我今天就是要打,給城里小姐出氣…省的賠錢…”張大憨就是個老莊稼漢,笨嘴拙舌的也說不出什么道道來,反正他就是記住了一條,要錢沒有,要二狗子的命有一條!
“那啥,欣欣姐,這事兒你也看見了,咱別追究了行不,回頭我好好的給你看看相,讓你找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行唄!”唐川轉過頭來對李欣欣說。
“嗚嗚…都破相了,還找什么男朋友啊,我看我這輩子肯定沒人要了,還有——”李欣欣嗚咽著說:“土包子,你告訴那個惡毒的后媽還有那個糊涂的老爸,我不是‘小姐’,我是事業單位的小科員,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