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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桌子上只剩下秦路明和廖團子,兩人是挨著的,倒也不會因為遙遙相對而顯得有些尷尬,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笑了笑。
盡管都是笑容,也沒有覺得生份,但敏感的心思都覺得和小時候相處的樣子不同了。
說不上多愁善感吧,只要是有感情的人,都能夠發現。
萬事萬物總是在變化,也包括人的感情,沒有什么會一成不變,一成不變的那是規矩,而不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看到左左和菜菜,就想起了我們小時候。”廖團子轉頭看了一眼她們的小身影。
“還是不大一樣…左左和菜菜太幼稚天真,我們這個年紀要懂事多了,沒她們這么無憂無慮。”秦路明不是很認同,自己十五六的時候,正在經歷和安茶茶的惡戰,有一個兇狠悍勇的敵人在磨練自己。
左左和菜菜完全被秦路明寵著,不和人爭斗,遇到危險和害怕的事情馬上逃跑也不用面對…她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和斗爭對象,就是家旁超市常駐的那條土狗而已。
秦路明那時候可得小心,因為一旦被安茶茶抓住機會,她就會讓秦路明狼狽的像條被人用牛糞蛋子追著砸的土狗。
廖團子想起秦路明當初雙手出事的時候,也是左左和菜菜的年紀,對比現在兩個小女孩的天真和活潑模樣,便有些心疼。
看到秦路明望著自己,廖團子移開目光,不想暴露自己眼神里的溫柔和心疼。
“對了,今天你遇見了安茶茶,她有沒有說些…什么?”廖團子換了一個話題,其實這是一個徘徊在她心頭,比較關注的事情,但是要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隨意問起來,這樣秦路明就不會有深刻印象,如果下次偶然遇見安茶茶,也不會記得和安茶茶提一句廖團子問了什么什么。
秦路明倒是把和安茶茶說的東西忘掉了一些,感覺和安茶茶好像說挺多的,但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沒什么正事。
安茶茶的桃花氣運說,就這個印象深。
“她說你想八卦我,打著她的旗號,所以她被卷進來了,要問清楚和我吃飯的到底是誰。”秦路明仔細想了想才回憶起來。
早上發生的事情,就是有些印象模糊,也不至于真的忘記,又不是大腦機能開始衰退的二十五歲以上男子。
據說二十五歲以后,很多人的記憶力就開始衰退,秦路明不禁懷疑那些大齡作者,寫小說動不動就一百萬兩百萬字,他們一定很辛苦吧,估計總得時不時翻翻自己的書,才記得自己以前隨手埋下了什么坑…若是忘了,也很正常,只是讀者未必體諒,多半會嘲諷“這逼只挖不填”。
“那到底是誰?”廖團子脫口而出,和這個問題相比,安茶茶那都不算事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廖團子和安茶茶有些同理心,她們都有點排斥這個和秦路明單獨一起吃飯的女人,廖團子承認這一點,她也知道安茶茶不會承認,但不影響安茶茶和廖團子一樣關注。
“一個熟人。”秦路明笑了笑,總覺得安茶茶八卦屬于不安好心或者等著機會嘲諷秦路明,但是廖團子八卦,秦路明卻沒有反感,只覺得她關注這個才是正常。
關系好的朋友親人,關乎他的感情生活,這是人之常情。
“哦,也就是和秦家,安家沒有什么關系,只是你的熟人。”廖團子理解了,那么再打聽是誰,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追問沒什么意義。
“準確的說,是一個我有些好感,但是沒有可能成為我女朋友的人,八卦到此為止。”秦路明伸手抓了抓廖團子的頭。
聽到秦路明承認對別人有好感,廖團子心里有些酸,漸漸地酸的揪起來,就像她現在好看的鼻子皺著的樣子,轉頭抿著嘴唇看走過來上菜燒菜的服務員操作那個大鍋。
“柴火”二字的飯莊飯店,往往都是這樣的大鍋,由服務員把原材料在客人面前現場炒制,等加水蓋鍋燜煮一段時間,服務員揭蓋以后,才是顧客自行操作的流程,吃菜加菜而已。
廖團子的注意力似乎被服務員熟練的操作吸引了,一會眼神跟著鏟子,一會偏偏頭看翻炒漸熟變色的鵝肉,等到左左和菜菜端著兩盤自助食品過來,又招呼她們避開服務員的位置,來她旁邊坐下。
“為什么沒有可能成為你女朋友呢?”等到服務員揭了鍋蓋離開,廖團子才看著騰騰的熱氣問道。
為什么沒有可能成為你的女朋友?要怎么樣才能成為你的女朋友?其實有時候這兩個問題是一個問題,想知道一些事情,卻又不想透露太多心思,便可以把一個問題用完全不同的語言問出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能是因為長得太丑了吧。”左左連忙說道。
“關你什么事啊,你以為這是搶答環節啊!”菜菜沒好氣地對左左說道,真是拎不清。
廖團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盡管她原本的心情有些淡淡的陰郁和沉悶,可是這兩個說的話和說話的時機,總是如此奇妙。
也難怪秦路明喜歡她們,也難怪有她們的陪伴,秦路明能夠從悲涼中走出來,恢復成廖團子熟悉的圓圓哥哥的模樣。
左左想想也是,至于秦哥哥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情,左左已經麻木了,他這么久都沒有找到女朋友,讓左左看到電影里的土狗生寶寶都為他悲涼落淚,估計很長時間都還會是個單身人…不能說單身狗,人家土狗在大街上隨便找女朋友的。
于是左左吃了一口哈密瓜,又吐了,有股肥皂水的味道,沒家里的好吃。
菜菜夾了一塊西瓜堵住了左左的嘴。
秦路明先看了看左左和菜菜,然后才笑著對廖團子說道:“不合適的原因很多,反正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至于為什么不合適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順其自然吧。”
“那也就是說,還會繼續保持曖昧來往下去嘍。”廖團子點了點頭,用有著長柄的鐵鏟翻了翻鍋里的菜。
鐵鏟刮過鍋子內壁,發出讓人牙酸的刮擦聲。
秦路明,左左和菜菜,聽著這樣的聲音,同時打了個酸顫,廖團子看著他們如此同步,又笑了起來。
明明心情很不好的,卻總是在笑。
大概很多感情也是如此吧,明明總是在哭的,卻不舍得分開。
煮了一會兒后,鵝肉熟了,秦路明招呼開吃,入口之后才覺得這家店遠近馳名是有資本的。
味道和制作都不夠精細,不是頂級餐廳的那種極致講究的風格,但是粗狂而味道夠勁,是味蕾得到了強烈的滿足。
不需要細嚼慢咽的品味,入口滾燙的湯汁和咬下去綻放的肉味,就足夠鮮美而讓人食欲大振,只想大口大口地繼續滿足大腦中傳來的饕餮之欲,都來不及閉著眼睛做出一副美食家點評的樣子。
這才是純粹的吃,大口吃菜,大口吃飯,無關其他。
秦路明有點想喝酒,但是等下要開車,廖團子讓他喝,說等下她開車就是了,秦路明還是放棄了,讓廖團子想喝就喝。
廖團子喝了啤酒,左左和菜菜喝甜酒。
吃到一半,左左把方便面餅放進去煮,面餅煮開以后,吸收了湯汁也十分好吃,這一頓四個人是吃的心滿意足了。
結完賬,秦路明開車送廖團子回學校,為了讓擋箭牌的功效發揮的更好,秦路明把車開到了學校正門前,還下車拉著廖團子的手說了一會話才走。
“他竟然可以這么拉著我的手說話。”廖團子站在原地,看著秦路明的車子離開,默然回頭,走進了學校,朝著關注自己的門衛老張笑了笑打招呼。
“他要是能夠握著那個女人的手說話,定然會眉開眼笑。”廖團子走到辦公室樓下,看著衣冠鏡里的自己說道。
“也許不會眉開眼笑,他是個矜持的人,表面上一定做出淡然自若的樣子,實際上手心冒汗會被那個女人察覺到。”廖團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外,整理好了笑容。
那種知道同事會八卦或者調侃自己,而露出來帶著微微羞澀的笑容。
她推開門,面對著迎上來的同事,應付著她們。
秦路明下午沒課,正準備開車回家,卻接到了刁立剛的電話,朱白清出事了。
秦路明連忙開車趕到酒店,讓秦沁派車把左左和菜菜送回家,他自己趕去了學校,完全沒有料到真的出事了。
有一句話是那么說的,一件壞事如果有可能發生,那么它就一定會發生…原話是不是如此,是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秦路明不記得了,但這時候就是想起來這么一句話。
他心中暗道糟糕,要是這么說來,家里的原初神性粒子球球也一定會失控了?他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擔心黑洞爆炸的時候。
朱白清出事已經在學校傳播開來了,這個年代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鬧得人盡皆知,更何況這不是小事,朱白清還有一定的名氣,畢竟網絡寫手這種生物出現在現實里,有的是人用驚奇的目光打量和關注。
班級群里的說法是,朱白清昨天晚上寫著寫著稿子,靈感枯竭,便離開寢室散步,結果被車子撞到,現在躺在醫院里,情況如何沒有人知道,系里已經派人和齊阿河一起趕往醫院了。
“網絡寫手還真是高危行業啊,畢竟別的什么工作不需要半夜三更走出去散步尋找靈感吧。”
在男生寢室樓下遇見刁立剛的時候,他正皺著眉頭唏噓感慨。
“你可拉倒吧,這和工作種類沒有關系吧,純粹是攤上了…哎。”郭高明也在嘆氣。
“情況怎么樣還不知道?”秦路明問道。
班上的另外一個男生看了看手機回答了秦路明,據說情況相當不妙,一直在搶救,手術從昨天晚上進行到今天中午才結束。
這么長的手術時間…秦路明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拿著手機進了站的官方作者群,找到了朱清河的責任編輯,正打算把朱清河出車禍的事情說一下,希望編輯代發個請假條或者暫時停更的公告,但還是算了,他不適合這樣越俎代庖,齊阿河還差不多。
秦路明會首先想到這個,還是因為他畢竟也算是個網絡寫手,雖然一毛錢也沒有賺到…不對,他賺了不少打賞,可能比許多寫手三五個月三五年賺的都多,有些人寫了好幾年可能都沒能簽約。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秦路明想了想,其實只要朱清河還沒死,他還是能夠做一些事情的。
“現在情況不明,我們還是在學校等消息吧,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說話的男生是剛才回答秦路明問題的人,他叫冷考,和他的姓氏一樣,看上去就比較冷靜理智。
“是啊,手術才做完,現在沒有脫離危險的話,那就是在ICU里。”郭高明以前做過闌尾手術,用他的話說是那基本上是最嚴重的的闌尾手術,他做完手術還在ICU里躺了幾天。
盡管感覺他在胡說八道,但是也不是不可能,闌尾手術聽上去好像是最簡單的小手術了,但是實際上每年因為闌尾炎死去,以及闌尾手術死去的人還是很多的…大部分都和拖延和患有其他基礎病有關。
“女生去了幾個,都是去陪齊阿河的。”刁立剛說道。
冷考猶豫了一下,“既然女生去了,我們也去幾個人看看情況吧,我們去了以后就派一個人代表男同學和齊阿河說幾句話好了…”
“朱白清的父母通知了沒有?”秦路明等人當然不知道朱白清父母的聯系方式。
“齊阿河通知的,她知道朱白清的手機解鎖密碼。”郭高明說道。
秦路明沒有再遮遮掩掩了,帶著三個人一起去坐自己的車,上了車,看到車內飾的豪華程度和品牌款式,和秦路明做了兩年同學的三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郭高明和刁立剛原來知道秦路明有車,還說以后用他的車練手,但是他們也沒有見過秦路明把車開到學校里來,不知道原來是這么一部與普通人需要實現階層跨越才能購置的頂級豪車。
普通人家里買車,是通過攢錢,貸款分期等等,買回家來以后別人也不會覺得你變成另外一個階級了,只是生活品質提高了一點。
可是要買秦路明的這種車,慢慢攢錢是不現實的,只能實現了階層跨越以后,在考慮購車的時候自然地開始選擇這個價位,買回去以后,別人不會覺得你還和大家一樣是普通老百姓了。
這些都是看似扯上深刻道理,剖析本質的廢話,真有街坊鄰居買了這樣的車,大家也不過是羨慕嫉妒地說一句:“老板發財了?”
可是不講大道理,不講的看似深刻一點,那就太白太干了,也是不行的。
“老哥,你這也太壕了一點。”冷考也不冷了,冷靜不下來,認識了兩年的同學,逐漸才知道他有錢,但是也沒有想到過有錢到這種程度,頂級改裝品牌的豪華旗艦,比市面上普通的勞斯萊斯和賓利都貴的多。
勞斯萊斯和賓利能用普通來形容嗎?當然,比它們普通產品更貴的對手出現了,就能映襯的它們普通了。
“我租的。”秦路明實話實話。
“你這車租的久,使用成本比買車還貴吧?畢竟買車將來還可以轉手,有殘余價值,租車退回去以后就什么也沒有,對于租車公司來說,它賺的絕對比賣車多。”冷考十分肯定地說道,“你要是買斷,也由他們評估殘余價格,一般比同成色二手車貴。”
“你想多了,秦帥要是買了車,還會轉手,還會考慮殘余價值?我們不能用窮人思維來作為標準。”刁立剛搖了搖頭。
“我不敢拿你這車練手了。”郭高明湊近車窗玻璃,發現自己舌頭伸出來了,似乎要舔玻璃,連忙回過神來,坐直了身體。
“老郭你別逗了。”秦路明在后視鏡里看到郭高明的動作,不由得笑出聲來,郭高明一直很逗很夸張,“系好安全帶,我開快點,朱白清才出車禍,大家都要提高安全意識,我中午還想喝酒來著。”
“那你沒喝吧。”
“沒喝。”
從秦路明豪車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車內的氣氛又嚴肅起來,秦路明一邊打電話,一邊迅速開車趕往醫院。
冷考負責聯系在醫院的同學和老師,輔導員知道他們過來了,便說了樓層方位,也沒有再說讓他們回去等消息就好的話了。
來都來了。
找到輔導員,齊阿河與幾個女生,問了問情況,現在朱白清的狀態和在同學群里說的差不多,手術做完依然有生命危險,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至關重要,關系到朱白清是否會癱瘓甚至成為植物人。
齊阿河已經哭的身體軟塌塌的,精神萎靡,依靠兩個女同學攙扶著,刁立剛和郭高明指派秦路明去安慰齊阿河,但是秦路明卻不知道說什么。
因為他知道說什么都沒用,這種事情純粹就只能靠自己扛,沒有人能夠安慰得了,也沒有什么動聽的話能夠讓人開心起來,除非ICU里躺的根本不是朱白清。
好像躺著別人也不應該開心,但是知道出事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苛求別人這時候保持心有戚戚的同理心也太為難人了。
秦路明最終什么也沒說,輕輕拍了拍齊阿河的肩膀,轉身對輔導員說道:“導員,錢有問題嗎?”
秦路明住過院,但是從來沒有操心過錢的事情,對保險流程也不怎么了解,只聽說過很多因為錢耽誤治療的事情。
“沒問題的,學校辦理的團險,先治療再找保險公司。”輔導員陳馳說道,自從他試圖幫安茶茶打壓秦路明,得知秦路明和安茶茶勢均力敵以后,已經能夠領悟秦路明這句話的意思了。
ICU內的病人不允許進入病房探望,只能用遠程探視系統看看情況,秦路明和冷考三人也看了看,朱白清全身被包在繃帶里,根本看不出平常的模樣了。
盡管大家和朱白清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秦路明郭高明和刁立剛和他關系稍近一點,但是因為以前朱白清不大會做人,也只是最近才改善關系,大家看到他的模樣也不可能沒有觸動,心情都低落抑郁起來。
要是左左菜菜和秦路明融合了,他又能夠進入ICU觸碰到朱白清的話,倒是可以嘗試用菜菜的特殊能力幫助修復下朱白清的身體狀況。
問題是ICU是決不允許無關人士隨意進出的,更何況秦路明也不擅使用菜菜的所有能力,而菜菜自己除了最擅長算計秦路明的金彈子樹,她就沒擅長過什么正兒八經的能力,連被土狗追都只知道大哭逃跑。
好在秦路明在路上給姜仙子打了電話。
在醫院里呆了一會兒,秦路明給姜仙子打電話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催一催姜仙子的時候,一個牽著一條魚的美麗少女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醫院的氣氛總是有些嚴肅和沉悶,病人和家屬的臉上少有歡快,時不時地呻吟和哭泣傳來,讓在這里的人們感染到了許多負面的情緒。
這個美麗的少女,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有一種一瞬間驅散所有負能量的感覺,所有看到她的人在那一剎那都有些被神圣光芒洗滌與祝福的感覺,病痛消退而哭泣的聲音也如被驅散的陰魂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仙子東張西望,目光兩次從秦路明身上略過,第三次她再留意到秦路明時,才皺了皺眉走過來,似乎這一次才認出來他是秦路明。
顧不得同學們的打量,秦路明連忙走過去把姜仙子拉到一旁,“神王大人,十分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大駕光臨,今天請你幫我一個忙,我給你用各種各樣不同的肉組成一只怪獸,然后放在特制的架子上烤著吃,其中自然有羊肉,保證考的外酥里嫩,層次分明,入口肉汁爆炸,吃的你滿嘴流油,停不下來。”
看到秦路明依然支持自己肉會組成怪獸飛走了的觀點,并且在現實里還原出來,姜仙子有點滿意,指著自己的魚王說道:“我騎著魚王過來的。”
“騎著魚王?”饒是這是關別人生死的時候,秦路明依然愣了一下,“怎么騎?”
“當然是在水里啊,魚就是在水里游的,如果它是在天上飛的,我騎著它干什么?我還不如騎一只鳳凰之類的東西。”姜仙子踢了一腳看上去栩栩如生但是毫無生命體征,像那種食品模樣一樣的魚王說道。
“哪里有水?我家有一條水道直通醫院?”秦路明從來沒見過,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雖然有一條河,但是和秦路明家并不相通,也沒有經過醫院。
“我召喚了一片海覆蓋了這個城市,現在整個城市都浸泡在海水中,魚王就可以游了。”姜仙子現在心情不錯,耐心地和沒什么見識的秦路明解釋。
秦路明抬頭東張西望,整個城市都浸泡在海水里?這是世界末日的場景吧!秦路明下意識地走到窗戶邊上看了一眼,還好外邊并沒有出現大洪水的場景。
于是秦路明便也不關心姜仙子說的召喚海浸泡整個城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平行世界,或者是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的什么情況吧。
“你能不能救救那個人?”秦路明拉著姜仙子來到ICU室外,這里有一個探視窗可以看到朱白清的床位。
姜仙子踩在魚王身上,踮了踮腳看了一眼,微微皺眉以后說道:“這只是一具空蕩蕩的身體,意識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用你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用語來解釋,便是魂穿。”
這并不是什么有趣或者稀罕的事情,姜仙子說完就轉移了注意力,發現有幾個人似乎是和魂穿者相關的人士,正在用按捺情緒的樣子盯著姜仙子。
姜仙子也不以為意,更不會試圖去理解他們為什么這樣,伸手扯了扯秦路明,就準備喊他回家制作可以燒烤,還有羊肉拼塊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