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稍縱即逝,一大早城門打開后,彭家車隊已經浩浩蕩蕩出了城門,在門外集結,準備舉家搬遷到金陵城去了。
地方行政官員上任,不同于統領軍隊的將軍,是可以攜帶家屬,搬家過去的,因為他并不會牽扯到舉兵造反這等危險事,而武將派往各地軍營鎮守,家眷都會留在京師,有朝廷做人質的考量。
蘇宸、靈兒、白素素、柳墨濃、徐清婉、周嘉敏清晨都過來為箐箐送行,諸女容貌清美,嬌艷欲滴,倒是讓不少知府官吏文書們等看花了眼。
“箐箐姐,靈兒會想你的!”楊靈兒眼眸濕潤了,這些日子她跟箐箐相處的很融洽,在蘇家每日都相見,忽然要分別了,十分不舍。
“靈兒,你好好習武,另外,看好你兄長!”彭箐箐站靈兒面前,還是拿出了姐姐的風范,進行叮囑。
白素素也是滿臉的不舍,她跟箐箐從小玩到大,在潤州城內,算是最親密無間的閨蜜,如此分別之后,一個在金陵,一個在潤州,雖說相隔不遠,但是,各自有了生活圈,關系只會越來越淡。
“箐箐,照顧好自己,在金陵不熟悉,又是朝廷旋渦之地,不要像在潤州那樣肆無忌憚,可以隨便揍那些權貴衙內了。”
白素素不放心箐箐,擔心她四處惹事揍人,金陵城的紈绔子弟,可不像潤州,說不準哪個是宰相的兒子,哪個是王侯貴胄子弟,尚書家的孫子,可不是她爹江寧府尹能夠得罪的。
彭箐箐嬉笑道:“素素姐,我知曉了,沒事我去揍他們干啥,以后我會在府上多翻翻書,練練字,悶了就練武,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又騎馬跑回來看你們。”
白素素點點頭,希望她能在京城內變得安分一些,不要節外生枝了。
周嘉敏在旁道:“等過段時間,我和娘回金陵了,就去找箐箐姐玩,在金陵城,我認識一些朋友大多是權貴千金,咱們到時候一起打麻將。”
彭箐箐笑道:“好啊,嘉敏妹子,到時候等你來金陵找我。”
徐清婉因為跟箐箐性格相差很大,所以在蘇家時候,交流不多,只是用膳時候有交集,平時她多是在蘇宸書房內待著,此時跟箐箐說了幾句保重的話,并無更細致的交流和叮囑。
倒是柳墨濃贈送了一個香囊給箐箐,保佑平安,她有著日后從良蘇宸的想法,免不了要嫁入蘇家為妾,如今聽說箐箐跟蘇宸訂婚了,很有可能箐箐會成為日后的大婦,所以,她提前有了討好之意。
女人啊,各有不同心思,湊在一起,嘰嘰喳喳,鶯鶯燕燕,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蘇宸根本沒有開口機會,只是站在外圍尷尬賠笑,同時遭到遠處知府官吏們的羨慕、嫉妒的眼神。
最后,終于輪到蘇宸跟箐箐告別了。
彭箐箐看到他的瞬間,眼睛不爭氣地開始發紅,任誰都能看得出,箐箐是萬分不舍的。
蘇宸強顏歡笑道:“在金陵城等我,秋闈過后,我就要去金陵參加殿試的。”
彭箐箐點頭道:“嗯,那你一定要通過府試啊。”
“放心吧,哥行嘀!”蘇宸淡定一笑,自信說出來,讓箐箐安心。
“我在金陵等你!”彭箐箐說完這句話后,眼眶已經淚珠打轉了,又叮囑兩句:“不許沾花惹草,不許讓我久等!”
話落,一向大大咧咧的彭箐箐,已經忍不住分別的難舍情緒,轉過身抹了抹眼淚,然后上了馬車。
車隊緩緩離開,只留下送行的隊伍,站在城門外,目送彭家的人離開。
楊靈兒也抹了一下眼角淚痕,倚靠在兄長身旁,有些不舍箐箐姐。
“沒事,分別只是暫時的,以后咱們也會去金陵的。”蘇宸本來是想安慰一下靈兒,但是,話說出來,反而讓白素素、柳墨濃、徐才女更沉默了。
她們都在潤州生活多年,金陵城雖繁華,天子腳下,卻不是她們想去的地方。
周嘉敏倒是沒有多想,笑著道:“蘇大哥,等你去金陵時候,就知會我一聲,我也隨行去京城,到時候帶你好好逛一逛金陵城,夫子廟、秦淮河、玄武湖等,那里有許多才子才女都和我是朋友呢。”
蘇宸點頭道:“好啊,等我秋闈過后,明年開春,就進京趕考,參見殿試,到時候咱們一起去金陵。”
“要來年開春啊…”周嘉敏猶豫一下,說道:“家姐如今身體患病,嘉敏時常掛念,現下有些日子沒有見她,十分擔心她的病情,過些日子打算先回金陵一趟…”
蘇宸聞言,心中一緊,自己不能讓她先一步回去,看來,到時候需要一起陪同過去了。
總之,不能給李煜和周嘉敏獨處曖昧的機會,才能改變南唐的發展方向。
接下來,蘇宸繼續在家溫習科舉資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不理會潤州才子們和煙花場所清倌人的相邀。
不過,雖然他并沒有外出,參與社交活動,但是他的名聲,依然每日劇增。
一來是因為治療天花瘟疫的妙手回春,讓潤州城百姓感恩戴德,都在稱贊蘇宸的醫者忍心和神醫本事。
二來,五月的徐府詩會上,徐才女拿出了《留侯論》并且印刷了許多份,到會的人,都能夠領取,磅礴大氣、志存高遠的文章,頓時在潤州士林圈子傳開。
一直以來詩詞聞名江南,卻唯獨不見蘇宸寫文章,都猜測他是否擅長做賦寫文,如今這一篇留侯論,徹底打消了士子們對他的猜疑。
“想不到蘇宸的文章有也寫的如此精彩,當世罕有啊!”
“光此文章水準,足以高中狀元了。”
“就是啊,歷屆狀元,也不見得寫出這等文章來。”
“這真是妖孽啊,不是人!”
士子們議論紛紛,整個潤州文壇、士林圈內,蘇宸的名聲更響亮了。
以前還抱有僥幸心理的讀書人,此時徹底對蘇宸欽佩起來,沒了攀比之心。
連去年及第甲榜的探花葉琛,在書房內看到這篇文章后,也贊不絕口,自嘆弗如起來。
《留侯論》一出,可謂潤州紙貴!
“阿嚏!”
蘇宸在家內無端無故,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了,心想什么人在念叨自己嗎?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