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和箐箐等人離開知府衙門,等在外面的白素素、靈兒諸女都喜極而泣,迎了上來。
“嗚嗚…蘇宸哥哥,你終于出來了!”楊靈兒直接撲過去,抱住了蘇宸,啼哭起來。
這些日子不見,靈兒擔驚受怕,掛念蘇宸生死安危,擔憂不已,茶飯不思,輾轉難眠,整個個都清瘦了不少。
蘇宸抱住靈兒,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有些心疼,微笑道:“靈兒,沒事了,我體內已經有了天花疫苗,產生抗體,再也不用懼怕天花了,今天也給你們體內種入,不必擔心這場瘟疫了。”
“那太好了!”靈兒抹著眼淚,站在蘇宸身前,哭得梨花帶雨一般,卻很是清麗。
白素素拉著箐箐寒暄問暖一番,眸光不時地看向蘇宸,對他的關心之意,也能夠看得出來。
一旁的柳墨濃則是控制著自己的感情,沒有過度表現,否則,也難免不像靈兒那般撲入懷內。
“蘇大哥,你能平安出來,又研制出控制天花的辦法,真是可喜可賀!”柳墨濃說著討喜的話。
“柳姑娘多日不見,更清麗了。”蘇宸笑嘻嘻地贊美了一句。
柳墨濃臉頰微紅,心中還是很歡愉的,不過在諸女面前,也不好表現的太過親昵,低下螓首羞澀一笑。
“人平安就好,宸哥,咱們一起回家吧。”白素素平靜說出來,倒像是家中妻子來接丈夫一般,而諸女皆以她為中心骨兒了。
蘇宸看了看四位姿色絕美,容貌各異的大小紅顏們,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感慨:活著真好!
“走吧,咱們上車,一起蘇府!”
車子坐五個人雖然擁擠,但是相互關系都變得親密了,擠一擠倒也無所謂,反而更拉近了彼此距離。
經此厄難后,諸女似乎意識到了天災人禍常有,生命無常,更懂要珍惜眼前人,反而變得更加團結了。
接下來,蘇宸的牛痘疫苗法,得到了試驗證實后,率先城內推廣。
衙門的捕快、官差、守衛等優先種入。因為他們要外出跟百姓民眾打交道,控制瘟疫,首當其沖,所以對這些普通官差等,要先進行防治,他們才能出去管控更多百姓。
其次,對于那些已經感染的病人,更是要立即種入牛痘,這是可以救命的,人命關天,耽擱不得。
一些城內的達官貴族和豪門鄉紳,也會先一步享受,這是韓熙載、彭知府等人,要拉攏地方權貴的籌碼。
如今人心惶惶,聽說了知府衙門有了防控和治療天花的特效藥,得病者可以治療、救命,未感染者,能夠防患于未然,終生不再害怕天花,誰能不動心?
這個說法在潤州城內流傳之后,頓時間,所有貴族和百姓全都熱議起來,翹首以盼。
但是由于牛痘暫時要保密,只有知府征用各家母牛,統一進行調派和收集牛痘皰疹毒素,否則,擔心母牛被哄搶亂用,得不到最大效的使用,這相當于戰時的軍用物資了。
蘇宸還給這些衙役捕快講述了對付瘟疫流行病的辦法,比如,集中建立隔離區,將重癥患者給弄出來嚴加防控;對于輕裝病人,該如何觀察等。
白家出資購買了大量藥材,按照蘇宸的退熱藥配方,在城內幾個地方,分發給有需要的百姓,每一家可以實名領取一份,并不收錢盈利,賺取口碑和好感。
如此一來,白家義商的名聲廣為傳播,引為一段佳話。
潤州城內的瘟疫被有效控制,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恢復了幾許城市生機。
而城外冷煙鎮、丹徒鎮天花爆發地,也被嚴格控制起來,使用牛痘接種法,救治了許多感染的百姓,除非感染時間超過十日的重癥病人無法救活外,輕癥和感染十日之內的患者,全都有效治愈。
總的來說,這場看似危險的瘟疫,被扼殺住了。
“天花真的被治好了,真得好好感謝咱們潤州知府的救治之恩,以及皇恩浩蕩了。”
有青衫男子上前道:“其實最該感謝的,當是蘇宸蘇公子,這次救治天花的靈藥,就是他發明的,交給知府官差來執行,聽說韓侍郎也出了不少力,從中調度。”
“這位蘇大才子不是寫詩詞的大才子嗎,怎么也會治病了?”
“那你就不清楚了吧,他祖上是潤州保和堂的郎中,父親蘇明遠是曾在金陵做過太醫,不知什么原因,好像蘇明遠犯事了,在金陵的蘇家被抄家了,蘇宸這才回到潤州來。”
百姓議論紛紛,關于蘇宸的話題不斷發釀,稱贊、歌頌的人越來越多了。
金陵城,皇宮金鑾殿。
李煜坐在龍椅之上,聽著下方朝臣官員在議論天花蔓延之事,爭吵的熱火朝天,因為關卡嚴守,導致消息閉塞,加上韓熙載故意要隱瞞,打算找準時機才上捷報,因此,這些宋黨和新黨的官員,暫時還不知潤州已經有了牛痘克制天花之事。
因此,朝堂議論,都在驚恐潤州的天花爆發,擔心很快金陵城也要遭殃。
朝廷新黨中翰林學士承旨、門下侍郎兼光政院輔政的潘佑提議,暫時官家和朝臣前往洪州躲避瘟疫,等瘟疫過后,再回金陵的建議。
中書舍人、清輝殿學士張洎,樞密院使殷崇義等人,則附議潘佑的主張。
但身為中書合人、翰林學士的徐鉉,牽頭孫黨的朝臣反駁,不同意臨時遷都避難,因為他們心知肚明,很快瘟疫就要被控制了,只是還不到揭開的時候。
李煜性格優柔寡斷,一時間猶豫未決,面帶難色。
這時候,刑部侍郎魏岑拱手道:“陛下,潤州一帶出現了天花,目前已擴散嚴重,連金陵城內也出現了天花病例,一旦蔓延開,則隱患無窮,病者無數,我唐國根基將大受影響!此事決不能姑息,對于潤州的官員,需要嚴加懲治!”
兵部員外郎李征古站出來附和道:“臣附議,身為潤州知府的彭澤良,這次辦事不利,沒有及時控制瘟疫,當革職查辦!”
翰林學士、禮部侍郎鐘謨站出來道:“陛下,臣聽說,這潤州知府彭澤良,親力親為,帶人在爆發天花的村鎮親自指揮防控瘟疫之事,連他自己都被感染,如此盡職盡責的地方官,朝廷如何能責罰?”
工部侍郎馮延魯冷笑道:“鐘大人此言差矣,天花從潤州蔓延到金陵城內,牽扯到京城安危,即便潤州知府辛苦辭勞,甚至自己感染,但那又有什么用?他還是要為了這次防控天花不利而負責,當革職查辦,以儆效尤,另派他人前往,防治瘟疫!”
“另外還有新刺史上任過去,也應該負有一定連帶責任。”
“新潤州刺史剛上任,人生地不熟,他有何責任?”
正當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忽然在宮外有宦官疾步入宮,將一個消息傳給了太監總管馮健。
“竟有此事!”馮健一驚,立即向李煜稟告了。
“啟奏陛下,從潤州傳來二百里加急奏報到達,請陛下過目!”
“難道是潤州的瘟疫失控了?”李煜大吃一驚,立即傳喚,讓宮外宦官把加急奏章呈遞上來。
朝堂的大臣全都翹首以盼,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是不少人猜測恐怕是個壞消息,都覺得潤州的天花可能更加嚴重了。
宋黨派系的朝臣,都在心中偷樂,暗想如果韓熙載也在天花瘟疫中喪命,那就完美了。
當李煜接過奏折,看過之后,忽然大喜過望,拍案笑道:“好,太好了,潤州一帶發生的天花瘟疫已經被控制了,那個叫蘇宸的才子,研制出了治療天花的靈藥,徹底解決天花之亂,真是天佑我大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