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不愿意摻和這些個糟心的事,也不知道這兩家人是怎么想的,兩個親家吃飯,非要拉上唐浩這么一個外人。
這一回飯桌上倒是比上一次大方多了,沒有,自己買菜來唐浩家做飯,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小飯館。
歲數越大越不隨心,這兩家人前幾天還吵吵鬧鬧的,現在竟然(rè)乎乎的拉著彼此的手,好的真跟一家人似的。
等到飯菜上桌了,然后坐在桌子旁的一側,他本是最(ài)(rè)鬧的(性)子,而這種(qíng)況下,他一句話都不想說,今天他只是個配角。
季小丹坐在桌子的另一側,臉上也沒有像模樣,似乎她也覺得這件事讓她丟臉了,連看都不敢看唐浩一樣,倒是小鑫這貨,讓唐浩刮目相看,那簡直了,活的沒心沒肺,呲著牙,咧著嘴的,好像過去的事不是發生在他自己(shēn)上,這一點讓唐浩好生佩服。
唐浩本來打算喝杯酒就走的,但誰能想到唐浩喝完了一杯酒,準備告辭的時候,季小丹的父親又一次刷新了唐浩的三觀。
呲著一嘴的黑牙:“唐老板,老話不是說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倆家還是一家人,兜兜轉轉的還是轉到一塊去了。”
唐浩的額頭上無數條黑線,心想這是打哪說的,這一家人八竿子也打不著啊,說破天了,就跟大哥這兒有什么關系。
做老板的,不怕有窮親戚,就怕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只知道一味的索取,不懂得付出,做生意是要賺錢的,不是要倒打錢的。
唐浩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們家小鑫歲數比你小,應該管你叫哥吧。”還沒結婚呢,季小丹的父親張嘴就是我們家小鑫。
唐浩開玩笑的語氣說:“他可沒管我喊我哥,我們倆差不多分手,沒啥哥呀弟的怎么些個輩分。”
季小丹的母親也不是個好惹的婦女:“都是一家人,叫啥都不想的生份。”
“對對對,我們家小丹和小鑫結婚了,唐老板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家里頭的買賣要是忙不過來,就讓你這些個弟弟妹妹幫你,他們別的不會,幫你看的那些人不偷懶還是會的。”
(rè)絡了半天,這才是主要目的,想要把自己的閨女兒子往唐浩這里塞,唐浩又不是開慈善堂的,哪能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得來。
“我公司有管理制度,不用人看著員工就能好好工作。”
“那不是自家人用著省心,到時候把那些人全辭了,用自家兄弟踏實,我可跟你說這些個打工的,心眼兒都不正的,畢竟是拿工資的,干起活來肯定不是全心全意的,咱自家人就不一樣了,自家人的買賣,誰會坑自己的買賣。”
呵呵,這倆人還沒結婚呢,就開始盤算起了唐浩的買賣了,這家人巴不得唐浩把自己的買賣雙手供上,這演技很拙劣呀。
唐浩提起酒杯說道:“今天是小鑫和小丹的好事兒,咱就不聊工作上的事了,別搶了人家新人的風頭。”
這是要倚老賣老的節奏啊。
就連小鑫的老媽都看出來了,苗頭不對勁,她雖然也是(ài)貪小便宜的,但她也是有底線的人,她過年過節和唐浩在一桌上吃飯,也頂多奉承幾句,這親家倒好,上來就把人家的生意說成了自己的,說句不好聽的吧,這唐浩家的生意跟他家有半毛錢關系呀。
“行了行了,這事往后再說,咱先聊一聊眼下最要緊的事。”嫂子把話題搬回正題上:“我們這邊是想著在我們老家擺幾桌,也有個見證。”
這種事又說到了要緊的事上,季小丹的老爹又開始作妖了:“在你們老家擺一桌也(tǐng)好的,就是這收的份子錢,得給兩個小的,你看兩個小的剛過(rì)子,手里都沒倆錢可怎么好,我這閨女懷著孕,得吃點好的,錢在他們自己手里,用的也方便。”
這位老爹的話乍一聽還(tǐng)有道理的,為了兩個小的著想,可仔細想想又不經推敲,這兩個小的沒有一個是有主心骨的,小鑫在季小丹面前,一個(pì)都不敢放,這錢肯定會落在季小丹手里,而季小丹又對家里言聽計從,這槍最后落在誰手里,想都不用想,老頭算計了一輩子,也真是難為他了。
這話說的無法反駁,說白了,這頓飯就是雙方兩個老的在計量,小鑫的母親不甘示弱:“老哥哥這話說的,沒毛病,咱倆家的份子錢都給小的,讓兩個小的自己掂量著過(rì)子。”
“你們家的份子錢給小的,我們家的份子錢在我這個當爹的拿著,閨女不比兒子,閨女結了婚再離婚,就是個二手的了,二手的媳婦誰還要,我得為我閨女以后著想,這些錢給我當爹的拿著,再說了,當小的手里可不能有這么多錢,省得養成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
這兩家人都是(ài)算計的人,唐浩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堅決不插嘴,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兩方你算計我,我再算計你,小鑫的父母在唐浩看來,是夠有小心思的了,奈何他們遇到的親家,王者吊打青銅啊,絲毫不費力。
這頓飯吃的有多憋屈,可想而知,等吃完飯了之后,小鑫的父母,那臉耷拉的大老長,連與親家(rè)絡都懶得(rè)絡了。
尤其是回去之后,小鑫的母親大發雷霆。
“這都什么玩意兒?這種人家出來的閨女能有啥好,怪不得沒結婚之前就把肚子搞大了,先把自己當成金疙瘩了,厚著一張老臉,那話他也說得出來,我這個真是見識到了,什么叫老不要臉的?”
小鑫沙發上,左手摳右手:“你也別那樣說人家,以后咱還是一家人呢。”
“你也是個沒出息的,你以為你媽我想要你這個份子錢呢,這都是人(qíng),以后還得還回去了,那倆老東西還有兩要分子錢。”
唐浩就站在一旁看(rè)鬧,反正事(qíng)沒發生到自己(shēn)上,長了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這事要怪就只能怪他們的兒子,誰讓小鑫死氣白咧的要娶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