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齊茉也是客人,唐浩作為主家,帶領著兩個人在村里閑逛,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走一走隔壁村的寺廟。
在村子里,唐浩所到之處,都會跟著一群猴崽子,都不用唐浩開口說話,這群臭小子一個個的嘴叭叭的說個不停,
這群猴崽子對齊茉的稱呼是:唐浩媳婦兒。
唐浩從最開始的辯解幾句,到最后都懶得辯解了,隨他們怎么叫吧。
“唐浩媳婦兒,你知道唐浩小時候干過什么事嗎?”小六子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后面。
唐浩心想,我小時候你怕是還沒出來呢吧?
“什么事兒啊?”齊茉問道。
“有一回唐浩去廟里偷貢品吃,那個貢品沒做熟,唐浩竄了一個月的稀。”
唐浩無語的在一旁聽著,這群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重磅。
帶著兩個城里人跑了幾個山頭,把腿都溜細了。
在唐浩游玩的時候,張萬里與李桂蘭回來了。
貨車穩穩的停在了老唐頭家門口,李桂蘭手中抱著一沓豬品種的手冊,高高興興的走進院子里。
“唐老板在家不?”李桂蘭高興的喊著。
嫂子抱著閨女走出來:“浩子出門了。
“那唐老板啥時候回來?”李桂蘭追問。
“那這個真沒準。”
張萬里跟著問:“唐老板干啥去了?”
“城里來了兩個朋友,浩子帶著他們在附近村里逛逛。”
“哦,那我晚點再來。”李桂蘭回答。
這時候,老唐頭瞅著旱煙走出來,對著李桂蘭道:“丫頭,你把這個給我就成。”
“我還是等唐老板回來,我再給他吧,這上面的介紹有些不全,需要我給他解釋。”李桂蘭說道。
“都是豬,還有啥不一樣的?桂蘭啊,叔知道你是好丫頭,叔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啥忙不忙的?叔你直接說。”
老唐頭看了一眼大兒媳婦,嫂子知趣的走進堂屋里,老唐頭再對張萬里說:“萬里啊,你出門都兩天了,家里該惦記著你了,趕緊回去跟爹媽報報平安。”
張萬里雖然好奇,但是老唐叔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不像唐石巖那樣,分不清好賴話,告辭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唐頭收回視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堂屋,沒有人。
老唐到這才放心的對李桂蘭說道:“桂蘭,你是個好丫頭,我們家浩子的城里媳婦來了。”
李桂蘭的臉上還帶著笑,僅僅一秒鐘,那笑容變得特別尷尬。
“城里媳婦兒,是齊茉嗎?”
“對對對,你還接過他電話呢。”老唐頭說道。
“就是老板娘了。”
“沒錯,你最近這幾天,就別往我們家跑了,人家城里人,見不得自己的男人身邊圍著女人,等他倆把事兒定下來,你咋跑都沒事。”
李桂蘭不解,老板娘來了是好事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連工作上的事都不能說了?
我躺著還是有些不忍心的,不想挫敗了這小丫頭的自尊心,解釋道:“浩子對你好,是因為浩子心地好,見不到別人可憐,他讓你上學,就是拿你當妹妹,想讓你以后有出息。”
老唐頭這樣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搞得李桂蘭都沒話說下去了。
老唐頭啰里八嗦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了,最后問下李桂蘭:“丫頭,你聽明白了嘛,叔也是沒辦法,叔都這么大歲數了,就盼著我們家孩子能有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給我們老唐家傳宗接代。”
李桂蘭低著頭,裂開嘴角:“那成,我這幾天就在養豬場里喂豬,不出來咧。”
“對溜,好丫頭,有啥事告訴建國,或者告訴你爺。”
李桂蘭就這樣被老唐頭打發走了。
李桂蘭失落的走在村里,回到了養豬場里。
養豬場里的李大旺正在熬豬食,李桂蘭從兜里掏出被油紙包裹住的煎餅:“爺,這是我從縣里帶回來的煎餅,帶了兩個,咱晚上做點粥就行。”
李大旺拿著熬豬食的大勺,他看得出來李桂蘭的不開心,他與李桂蘭雖然是認得干親,但到底也是相處了這么些日子了,李桂蘭這丫頭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內心柔弱卻極其敏感,這丫頭喜歡唐老板,李大旺看得出來,李大旺也知道,他們兩個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李桂蘭把這層喜歡,表現在了賣力工作上,他竭盡全力的想表現自己的工作能力,只是為了讓唐浩看到她,看到一個微微發光的她,然而,唐浩又太耀眼了,完全遮蓋住了她的光芒,李桂蘭所做的事情在唐浩嚴重,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李大旺沒說什么,他害怕觸及到李桂蘭柔軟的內心,原本兩個人就不可能,現在好了,早點發現差距,就早點斷了這丫頭的念想。
李桂蘭默默的做著事情,性格開朗的她沒有說話。
晚上唐建國從飼料廠下班回來,因為這幾天齊茉和同學都與媳婦住一個屋,唐建國與媳婦兩人,相聚的時光就很短暫,那就是上下班吃飯的時間。
大哥唐建國下班回到家中等著吃飯,老唐頭抱著孫女又出門顯擺去了,老媽在剁餃子餡兒。
唐建國就跟媳婦兒拉近了西屋。
唐建國納悶:“娃娃咋了?”
“不是娃娃的事兒,今兒個下午,歸來那丫頭來了。”
“李桂蘭回來了,我沒見到她啊,以那丫頭的性子,回來不得扎扎呼呼,這回咋這消停呢?是不是那丫頭出了啥事兒啊?”唐建國只是滿滿的好奇心。
“那丫頭能出啥事兒?是咱爹,咱爹說那話太傷人家心了。”
“這一會兒李桂蘭的,一會兒咱爹的,你到底想說個啥?”
“這么回事兒,李桂蘭那丫頭一回來就找在家浩子,好像是要交差,然后咱爹就把我支開了,還有萬里那小子,我在屋里就聽著咱爹跟那丫頭說,浩子媳婦兒來了,不讓那丫頭來咱家了,也不讓那丫頭在浩子跟前轉了。”
“不能吧,桂蘭那丫頭就是養豬場一個打工的,咱爹咋能這樣跟人家說話。”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老唐頭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大兒媳婦兒,要抱怨,只能抱怨這個年代的房屋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