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嫻忙出了內屋的門,看著走道邊那里,正蹲在地上找珍珠子兒的王寡婦…
許靜嫻眼神閃爍。
“婆婆,發生什么事了?”她說著,也蹲下來幫著王寡婦找珍珠。
“唉!年紀大了,啥事都辦不好,連個手鏈都戴不得,真是福薄啊。”
王寡婦嘆了一聲,又在地上一寸寸仔細找。
許靜嫻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
婆婆到底有沒有偷聽自己和弟弟的談話…她無法確定。
好在自己如今已是王家婦,她和王逸軒等人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不怕這個滿肚子心思的婆婆去告狀。
不然她為了弟弟這個許家的獨苗兒,少不得要做一些殺人滅口的事。
王逸軒這時候過來了,對著母親道:“娘你先過去,我有話要和靜嫻說!”
他面有愧色,似有些不敢面對妻子許氏。
若是換做平時,他為了和許氏說悄悄而將自己趕走,王寡婦少不得要矯情落淚一番。
可這會兒,卻不知為何王寡婦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許靜嫻看了一眼急急離開的婆婆,抿了抿嘴,對丈夫笑道:“無妨的,我不愛與旁人同桌共食,你早些回來便是!”
她總是這樣知書達禮,王逸軒不免心下嘆息,對她的愧疚之情更深一層。
老屋。
飯桌上。
二柱瞅了眼桌上的菜食,很香————對他來說。
可對于信王,應當是沒那么可口。
不過信王既然是領兵多時,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這樣一頓飯,倒不至于讓他難以下咽吧?
二柱瞥了他一眼,回憶起昨天吃的那頓。
上面俱是美味佳肴,做工精致。
信王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對著他笑了笑。
恰好,李氏就坐在信王與二柱的中間,只當是信王對著她在笑。
不由又是春心蕩漾。
宴席上。
“這第一杯,當由本王來敬王老先生,多虧你替本王將孩子養大,才有今日父子重逢的局面。”
說著,信王已是舉杯,對著王老漢隔空一推,而后收回來,欲將其一飲而盡。
卻見這時候,王寡婦伸手喊住他。
“王爺且慢!”
王寡婦急急喊住他,又從座椅上起身,匆匆小奔過去,一把奪下信王的酒杯。
“這酒菜里面,或許有毒!”她臉色泛白,嘴唇也是哆嗦著。
王爺若是死在這里,王家上下豈能周全?她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兒媳婦在內屋和許公子所說的話,他們下毒的計劃,全被偶然經過的她給聽到了。
此刻道出,既有亡羊補牢的心思,也有立功領賞的意味在里面。
雖說兒子窩藏了罪犯,可自己如今將這事兒道破,也算是立了大功。
大不了功過相抵便是。
況且寶柱現在成了小王爺,這信王于情于理,也應當是不會因為包庇罪犯一事,而怪罪王家的。
懷著這樣的心思,她將自己偷聽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最后,又跪著哀求道:“這事情,都是許家姐弟所為,與我兒毫無關系,還請王爺看在民婦道破他們陰謀的份上,饒恕了我們一家吧!”
她現在供出許靜嫻姐弟,為的就是避免來日事發,會害了自己的兒子。
到時候長久不見,與寶柱這個小王爺的情分淡了,沒有個說話有分量的人罩著,逸軒要怎么脫罪啊?
“原來如此!”信王放下酒杯,差遣了人拿著酒去驗毒。
而后凝視著跪在地上的王寡婦,微微詫異道:“你兒子選擇包庇,你卻將他供出,豈非是大義滅親之舉?”
“不是啊王爺!是許氏花言巧語,害了我兒,這件事與我們王家真的毫無關系!”
王寡婦這頭,磕得咚咚響。
“娘!”王逸軒先是愣神,旋即便沖過來,將她扶起來,又難以置信的道:“你怎么能————”
王寡婦是怕他將來事發,這心思他這個做兒子自然是清楚不過。
可如今她這個舉動,分明是要他對許家落井下石,陷他于不仁不義的境地!
做出這種背信棄義之舉,即便信王不怪罪于他,他又有何臉面再去見許靜嫻?
“你糊涂啊!”王寡婦由著他將自己扶起來,又含淚拿手指頭在他腦袋上戳,“那許氏一哭,你就敢將這事兒包攬下了?你不要命了!”
“許硯書乃是逃犯,暴斃罪犯,可是要掉腦袋的!”
看著他們二人母子情深,信王搖了搖頭。
“可是我揭穿了他的陰謀,救了王爺和小王爺的命,功過相抵的呀!”王寡婦急切說道。
“哪有那么多的功過相抵!你救王爺,自當受賞,但你兒子包庇罪犯,又縱容他行兇,險些害得王爺喝下毒酒,如此大罪,豈能輕放?”高志遠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看著王寡婦冷聲斥道。
在知道母親是如何知曉這件事之后,王逸軒也在后悔。
早知道許硯書這個小舅子嗓門這么大,就不該讓他住在家里,隨便找個山洞塞進去不就行了嗎。
如今驚動了信王,也不知會落得何等下場。
他雖是有舉人功名,但被判下這樣的大罪,卻也無濟于事。
“寶柱,快呀,替你哥哥求求情,這件事真的和他沒有關系!”
王寡婦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沖到寶柱的身邊,猛地搖晃著他的肩膀,眼睛里充滿了希翼。
她情急之下,使力過猛,把寶柱晃得頭暈。
“你這個老寡婦干啥呀?”見兒子被折騰,李氏急急嚷道。
她也站起身,跑去過拉開了王寡婦。
“就算是伯娘求求你了————”王寡婦“嗚嗚”哭噎著,跪在了寶柱面前。
“娘!”本就不知所措的王逸軒,這會兒心思更亂了,忙又快步過去扶起她。
看著這場鬧劇,二柱笑了笑,猶自伸著筷子,從盤里夾了菜來吃。
這菜里有沒有毒,他聞得出來。
“都說酒菜有毒,你還敢吃?”慌亂之中,信王見他這舉動,不由一驚,忙大跨兩步靠過來,伸手打掉他的筷子,以及那已經送到嘴邊的肉。
二柱:“…”
他的鼻子能聞出毒藥的味道這件事兒,絕不可能和別人坦白。
無論是誰!
“餓瘋了吧!”信王不知其中的緣由,只當他腦抽了,便惱火地低斥了他一聲。
另一邊,李氏卻對著王寡婦冷嘲熱諷道:
“寶柱可喊不起你這聲兒大伯娘~~~”她拉長了尾音,帶著得意與鄙夷道:“也不知是誰,不讓我們三房進他的家門。”
“你!!”
見她這樣對待自己老娘,王逸軒暗暗惱火。
自考中舉人以來,已鮮少有人能叫他吃癟。
信王算一個,另一個卻就是這個潑橫不講理的李氏。
他本打算惡言相向,可王寡婦這時候卻冷靜下來了,甚至嘴角還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笑意。
她的語速不快,緩緩地,如心有成竹般,在李氏耳邊低聲笑道:“老三家的,你可別忘了是誰給寶柱接生的,小王爺?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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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金烏照耀出來的光芒根本就照不到你,天上的圣人看見你這小樹苗,只會搖搖頭說:唉,長得如此寒磣,便是將圣水灌溉給此株,又豈能結出甘甜之果實????????然后這小樹苗從此就再也沒曬過陽光,長不大沒有法力,也沒有能力自保,最后被打柴人拿回家當柴火燒了。
更慘的是,此時,圣人們都很欣慰的說:看吧,我們所做的抉擇無錯,那樹苗雖死,卻溫暖了一戶人家,也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