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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藏身

  二柱本想要跟在她后邊,看看能否探聽到一些內情。

  可大白天的,他這樣跟蹤李氏給人看到未免不妥。

  更重要的是,王家又來了個熟人。

  許硯書身無分文,又不敢去找熟人借,便只能步行,快趕慢趕的走了十幾里地,總算是到了荷花村。

  也是運氣好,荷花村的人不怎么認識他。

  前頭他參加王逸軒的慶功宴時,穿得金貴,如今一身布衣,和平頭百姓沒差別。

  俗話說人靠衣裝,如今他這打扮,除了看起來細皮嫩肉一些外,和其他人也沒啥兩樣。

  到王家時,便叫王家長房的新婦許靜嫻看到了。

  昨夜王逸軒連洞房都沒入,就連夜去周家那邊看春花的情況了,至今未歸。

  王寡婦帶著王秋花去竄門了,許靜嫻不想與村婦閑聊,就拿了椅子,坐在門邊兒上繡東西。

  “快進來。”

  看見許硯書的時候,她面色一變,忙放下手中活計,然后凝重的左看右看。

  待發現他身后沒有人跟著,隔壁老屋里的王二柱等人也沒出來,才松了口氣,一把將其拉進屋里,又合緊了門。

  “書兒!”

  家中發生了劇變,昨日又險些被王逸軒臨婚休妻,許靜嫻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

  雖說還是嫁到了王家,可心中卻有了疙瘩。

  看見弟弟時,她欣喜之下,便與其相擁。

  “你去哪兒了?家里發生這樣的事,怎么也不回來?”

  她略帶責難的問道。

  隨后卻又慶幸,“幸虧你不在家,否則便要叫那官差給捉拿了。”

  許硯書長嘆一聲,將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

  “那王二柱竟是這般落井下石的小人!”

  聽到弟弟在營帳中受辱,許靜嫻揪緊了手帕。

  許硯書又與她一起咒罵了一會兒,才問起姐夫去哪兒。

  要救出許知縣夫婦,還得靠王逸軒。

  許靜嫻卻搖了搖頭,說王逸軒幫不了許家。

  “你姐夫他也有難言之隱,王家上下這么多人,都靠著他…”

  許靜嫻幽幽的說道。

  雖說昨天險些被休,可許靜嫻為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多少能理解丈夫的難處。

  “哼!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剛成王家婦,就不顧念自己娘家了。”

  許硯書卻有些慍怒,指著她口不擇言的大聲吼罵。

  隔壁。

  二柱驟然聽到那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臉上一愣,旋即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許硯書!他竟然逃出來了。”

  信王手底下的那個將士岳霆,看似嚴守軍令,沒想到卻放跑了囚犯。

  許硯書乍一看是個文質彬彬的少年書生,但口舌之利卻并不在自個兒之下,也難怪岳霆要被他忽悠。

  二柱起先想著要去將這事兒稟報到信王那里去,轉而卻又覺得沒必要。

  許知縣已經倒臺,他的故友知道他得罪了信王也絕對不敢收容許硯書。

  當日擔憂的許硯書報復一說——呵,許硯書現在已是自身難保,若不想許家絕后,他必然要夾著尾巴做人。

  況且,自己過段時間也要離開荷花村了。

  這時代要找一個人,又沒有線索,簡直難如登天。

  “過去嚇他一下。”

  不舉報許硯書,但嚇嚇他還是可以的。

  就在許家姐弟兩人吵鬧之時,二柱已是來到大房的院門口,敲了敲門。

  “大嫂,剛才我好像聽到了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沒事兒吧!”

  二柱忍著笑,大聲問道。

  聽見他的聲音,許家姐弟二人臉色一變。

  “我出去殺了他!”許硯書恨恨道。

  “夠了!爹娘煞費苦心才叫我們逃了出來,你這一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許靜嫻忙將弟弟拉住,略作安撫。

  “大嫂?!”

  他二人的聲音二柱隱約能聽得到,這會兒拍門時便更急了些。

  “我沒事兒,只是染了風寒,咳幾聲便沒事了。”

  見他一副要強推門進來的樣子,許靜嫻忙出聲回應道。

  “為什么不讓他進來?”許硯書咬牙,瞪了姐姐一眼。

  依他的意思,就是讓這王二柱進門,趁其不備將他殺了,好報自己受辱之仇。

  “你還不明白?我們許家真正的敵人不是他,你如果再這樣任性,爹娘就是走了也不會瞑目。”

  見他這般意氣用事,徐靜頗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旋即又安撫著,提起了那信王。

  “對方是皇親國戚,光憑我,怎么可能給爹娘報仇!”

  許硯書頹然的道。

  他雖是年少中了秀才,可與當朝的王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真的沒事兒嗎?要不嫂嫂你打開門,讓我進去看看。”

  二柱又在敲門。

  “煩死了!”

  許硯書瞧著那被他敲得咚咚響的大門,臉上滿是不耐煩。

  許靜嫻也是滿臉的無奈。

  正待回應,卻聽門外又有了動靜。

  “二柱!你這是在干啥?”

  卻是王老漢的聲音。

  只聽二柱笑道:“先前聽到這院里有奇怪的聲音,想著大哥不在,我們應當照應一下。”

  他心里有些暗樂。

  原本只有他一人,許靜嫻或許不適合開門迎他進去。

  可現在多了個王老漢,這許氏就不好推辭了。

  王老漢皺眉問他:“什么奇怪的聲音?”

  昨天親眼目睹了許家獲罪,他現在是滿肚子的后悔,當初就不該與這許家結親。

  如今逸軒娶了罪犯的女兒,又得罪權貴,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見他對許靜嫻生疑,二柱笑了笑。

  道:“像是男子的吼聲,又像是叫聲,我也聽得不清楚,所以才敲門問清楚!”

  他描繪的有聲有色,不像是假話。

  但王老漢瞧著他臉上淡淡的笑意,還是不悅道:“好了!小叔子敲嫂嫂的門,也不怕引來閑話。”

  “祖父多慮了。所謂行得端坐得直,我自身清白又怎會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

  二柱露出笑容,又故作擔憂道:“反而是大哥,他現在不在村里,咱家得替他多關心關心新娘子才是!”

  雖覺得他話里有些不妥,但念及許氏是王逸軒所喜愛的,王老漢心底也不免擔憂。

  卻見二柱又拍著門喊:“嫂嫂,快快開門,要有什么麻煩事兒的,莫要與自家人客氣了。”

  屋內。

  “祖父也來了!”許靜嫻嬌艷如花的俏臉上帶著些許擔憂,看著弟弟道:“你先躲起來!”

  雖說嫁到王家,大伙兒都是一家人了。

  但許靜嫻也明白,茲事體大,王家的人也不一定真的可信。

  說不得就有人要拿了自己的弟弟,去與那王爺領賞。

  許硯書心里憋著一口氣,臉色也很難看。但日前遭信王逮住那會兒,所受的苦令他心有余悸。

  害怕再落入信王手里,他雖不情愿,卻還是躲進了姐姐的內屋里。

  “咳咳——祖父!”

  等弟弟躲好了以后,許靜嫻才以手帕掩嘴,輕輕咳了兩聲,開門與他們相見。

夢想島中文    堂哥中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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